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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我们还是可以过得很快乐。」

    「但妈咪她，妈咪她就好像??」汤米吞了口口水，他开始不在乎自己声音大小：「我不喜欢她表现得像你从来没存在过。」

    「我可能帮不了多少。」杰克说：「但汤米，或许你可以去跟她说说看啊。」

    「说、说什麽，我该说什麽？」汤米觉得好混乱。

    「说你的感受不就好了吗？」

    「但要是什麽都没改变——」

    杰克再一次打断他，说起来，其实汤米很不喜欢杰克总是常常这样要发表意见时，都会打断其他人说话，就算每次他都会说出一些有道理的话。他突然觉得，或许洁西卡也是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汤米，你为什麽没有在睡觉？」

    乔安娜突然在楼梯口出现，而汤米连忙说了再见，然後便挂上电话，他紧张地面向对方，乔安娜看起来完全知道发生什麽事情，却也一句话都没说。顿时在黑暗的空间内，他们相互直视，屋外传来车子经过以及小狗嚎叫的声响，汤米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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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快去睡觉。」乔安娜说。

    「不要。」汤米脱口反驳。

    乔安娜皱眉，又说：「那你要做什麽？」

    「我不知道。」汤米说。

    他们又接着无语许久，汤米觉得好像有人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水壶，里面灌满了他说不明白的YeT，而现在就快要满溢而出。他想到自己与乔安娜相依为命很久。他们不像是母子，反而像是夥伴。

    「妈咪。」

    「什麽事？」

    「如果我希望你不要跟杰克叔叔分手，会怎麽样吗？」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要在这种时刻，说出这样的话，听起来不像自己。

    「不会。」乔安娜回答得很轻：「但我必须说，我可能满足不了你的期待。汤米，抱歉。」

    汤米cH0U泣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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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你也不能半夜打电话给杰克，这样很不礼貌。」

    「对不起。」

    乔安娜走过来，然後拥抱了他。汤米听着他们两人的心跳逐渐合二为一。他没有再说什麽了。接着，乔安娜开口：「我知道你想念杰克。」

    「我想念杰克，跟你。」汤米断断续续的说。

    「我不就在这里吗？」

    「但我怕你不再快乐。」汤米回答：「我也怕我会不快乐。」

    乔安娜似乎x1了x1鼻子，她又将汤米抱得更紧了些，打趣地说：「嘿，你不是应该担心自己的恋情吗？」

    「我有啊。」

    又是一阵沉默，他们坐在走廊上，乔安娜的头发垂到了自己脸上，汤米又凑过去拥抱对方。

    「这样吧，我会去跟杰克谈谈。我们分手那天我说了很多重话，也还没跟他道歉。」乔安娜说得很轻很轻，语气让汤米想到爸爸去世时，母亲和他说一切都不会有事。那时汤米觉得他的生活都崩塌了，可是回过神来，他发现母亲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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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咪，我问个问题。」

    「什麽问题？」

    「就算??分手这件事发生了，一切也不会有事，对吧？」

    乔安娜笑了，她捧起汤米的脸，语气有力的回答：「当然啊，你有我，我也有你。离世界末日还差得远咧。」

    ——「洁西卡。」

    於是隔天，汤米在放学後来到洁西卡的座位旁，那时洁西卡正在收拾书包。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抬起头，问：「什麽事？」

    「我不想跟你分手。」汤米说，实际把话说出来，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我会改我的缺点，也会听你想要说什麽。」

    洁西卡停止了好一顿时间，围绕在她周围的朋友也是，没有人说话，nV孩子们挤在一起，这让汤米想到他曾看过的南极纪录片，企鹅会贴在一起取暖，说不定Ai情就像寒冷的天气一样，需要很多人聚在一起，才能找出解决办法。

    「可是我不喜欢你了。」洁西卡说得很慢。

    「那该怎麽办？」汤米忍不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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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还是可以当好同学。」洁西卡似乎思考了很久，才这麽回答：「就是，普通的好同学。」

    汤米也思考了许久，而洁西卡一直在原地没有动，他们相互对看，然後，汤米说：「我还是能跟你分享事情吗？」

    「可以啊，不要讲那麽久就好了。」洁西卡背好书包，走过他身边，和站在门口的朋友们会合。教室里的同学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过不了多久老师就会来看他们有没有乖乖放学。

    「掰掰汤米。」洁西卡挥挥手：「明天见。」

    汤米独自一人站在教室，接下来，他从窗户探出头与查克打招呼，然後也背起书包，混在放学的人群中。周围都是说话声，他突然察觉到，说不定此时此刻，杰克也看着同样的天空，同样的云，就在高速公路上。而当这麽想的时候，他有种感觉，那就是即使分开了，他们好像还是可以过得很好。

    他在走出校门时没有哭，汤米也觉得很意外。他觉得x口满满的，就好像很久以前爸爸拥抱他；也像杰克叔叔大力拍他肩膀，说他做得好；当然也像洁西卡站在自己旁边，高声惊呼他好会画画。

    乔安娜站在校门口，脸上带着微笑，她走过来说：「你跟你nV朋友谈过了吗？」

    「谈过了。」汤米点点头。

    「结果呢？」

    「好像分手b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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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安娜笑了，她紧紧握着汤米的手，而汤米也用力回握。

    「那妈咪呢，也跟杰克叔叔谈过了吗？」

    「谈过了。」乔安娜点头，然後温柔的微笑：「我们也觉得分开b较好。不过他还是欢迎你去坐他的卡车。」

    这次换汤米点头，他有好多想说的话，包括他其实不知道分手後该做什麽，要是他再也找不到下一个nV朋友怎麽办，但现在乔安娜牵着他的手，他想到说不定乔安娜也不知道在杰克後要如何找到男朋友，汤米深x1一口气，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会陪在乔安娜身边。

    「可以去吃冰淇淋吗？」汤米问。

    「当然。」乔安娜说：「乾脆就把今天定为我们的分手纪念日。」

    「意思是每年这个时候都可以吃冰淇淋吗！」

    「没错！」

    汤米笑了，乔安娜也是，他们沿着街道前往冰淇淋小贩的方向，没有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