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起点 (第1/2页)

    【波】。

    缥缈不定，这个世界的人类还无法掌握的神秘现象。

    重构影响范围内的物理法则，每次带来的改变却都相当微妙，b起危险，更多的似乎是古怪与不可预测。

    若是，这样的一个现象，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会发生什麽事？

    没有人想过这种事。根本没人会去考虑这种荒唐的可能。

    是的，根本没可能。

    对卡蜜拉而言也是如此。

    在……那一刻真正降临之前，都是这样的。

    ※※※※

    「这次的【波】，降临到了我的身上，并且给了我力量……能够创造这一切的力量。」

    卡蜜拉张开双手，彷佛一位母亲，骄傲地向希特展示他亲手孕育出的这个世界。

    「怎麽样呢？希特同学。对於现实世界毫无影响，只有被我选中的人才能进来的世界，一个专属於我的世界……不觉得，我做得还不错吗？还算是有创意吧？」

    「创意什麽的都好。」

    希特的语气，表明了「我真正在意的是别的事」，相当不客气。

    「为什麽要创造这个世界？还有，为什麽要让我进来？发生的那些事件又是为了什麽？」

    一口气狂问三个问题，卡蜜拉对此俏皮地笑了一下。

    「确实呢，你现在一定困惑不已吧。我的目的嘛……嗯，总归说起来，是为了实验吧。」

    「实验？」

    「希特同学，你觉得，我们的世界……是合理的吗？」

    突然话锋一转，卡蜜拉的语气也大幅改变，变得深沉许多，连他的表情都沉稳了下来，和先前活泼甚至有些过动的感觉大相迳庭。

    「嘛，我说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现实世界唷。」

    「……你说的合理，是什麽意思？」

    希特的反问，让他忍不住感到莞尔。

    「说的也是呢，这麽突兀的问题，只会让你更加困扰的吧。嗯，我先解释一下好了……希特同学，你还记得查拉吗？」

    希特点了点头。

    「是你暗恋、却在那次指令中不得不杀Si的人，对吧？」

    「嗯－－大致上没说错吧，我确实是这样告诉你的。」

    卡蜜拉的话中，隐含着深意。

    「不过呢，希特同学，我当时告诉你，查拉是我暗恋的对象……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其实早就两情相悦了，现实中……不，就算进到这个世界里，我们也还是恋人唷。」

    「……这样啊？」

    「别露出那种不感兴趣的表情嘛，这可是故事的重点耶。」卡蜜拉半开玩笑地抱怨着，随後继续说道：「那个呀，我和查拉……是深深相Ai的，为了他，我什麽都愿意做，他也一样，我相信，世上没有b我们更加相Ai的人了。不过，我们怀抱着一个很大的问题，让人苦恼的问题……那就是，查拉的X别。」

    「……」

    X别？

    为什麽？同X恋在这个世界并不算异常，两名雌X人的恋情，理应不会被人投以异样目光才对，印象中，查拉的X别应该是……

    「……事实上，查拉的X别是葵X唷，希特同学。」

    ……啊，果然是这样吗？

    希特先前就觉得奇怪，卡蜜拉自称同时具有雌X和无X两X，却取了个偏向nVX化的名字；反观查拉，说是纯雌X，名字反倒偏中X取向。

    嘛，前者可能还b较有道理，後者就很古怪了。

    「也就是说，他才是雌X与无X复合？」

    「是啊。嗯，我当时也不算对你说谎吧，只是将我们的立场反过来说而已。」

    ……不，这就是说谎了吧？

    「希特同学，你在学校里也受到许多欺侮，所以可能没心力顾及其他人了……事实上，查拉他的处境，和你是一样的唷。」

    卡蜜拉的语气，开始浮现出一丝痛苦，脸上更满是苦涩的味道。

    「不，不只如此，他的情况b你还糟，糟上许多……因为他是葵X，所以人们会用怜悯的眼光来看他、对待他－－表面上是这个样子。事实上，大家背地里对他满是唾弃、嫌恶，查拉暗中遭受到的欺凌，简直不是用人话能够形容的，一讲起来……我就……呜！」

    一个按捺不住，手用力地掩住嘴巴，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好不容易控制下情绪，喘了几口气後，他强作镇静地继续说：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而且无法理解。为什麽？只是因为X别，查拉就得遭受这样的对待？我最Ai的人，为什麽必须受到这种地狱般的煎熬？他……好几次对我说过，」然而，泪水还是默默地从眼角流下，「如果……不是有我在他身边的话，他好几次……都想要……就此一了百了，永远摆脱这些苦难的日子……这样，不对啊，这是不对的，不是吗？」

    「……」

    「我关心的人，只有查拉而已。」他很乾脆地承认。「不过，希特同学，你能明白的吧？这不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在这世上的所有人－－这是所有人们共同的问题！人，被分成了欺凌人的人，以及被欺凌的人，而这之间，区别的标准是什麽？是地位，是势力，是一个人能掌握的力量。嘛，这些或许还算是合理的吧，可是，其中却存在绝对－－绝对不合理的依据！因为X别，而被划分阶级……这种制度，能不叫人感到愤怒吗？！」

    「……」

    希特无言以对，不，他的内心，有成千上万的话语想要说出口，却也因此塞在喉间，没能发声。

    他太能T会了。

    这一切，卡蜜拉所说的一切，他全都太过该Si地能够T会了。

    阶级制度，以自己完全无从选择的生理特徵－－也就是X别－－来区分人群，并各自安上相对的地位……

    天生的强势，以及，注定的弱者。

    这个世界，就是这麽运作的。

    合理吗？哈，怎麽可能合理！

    「你也这麽认为吧？」

    卡蜜拉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

    「所以啊，我才做了这个实验，不觉得很合理吗？」

    「……什麽？」

    听他这番话，希特的眉头困惑地皱了起来。

    因为X别地位的不平等对待，所以……做了这个、「实验」？什麽意思？

    ……是能够看得出来，在这场实验中，有不少要素都和卡蜜拉刚才提到的事物相关，例如说，阶级制度的模拟什麽的，还有，一些指令也和X别议题可以做或多或少的连结。

    可是，他还是不能明白。

    「啊，抱歉，我有些跳跃了。」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说明不够谨慎，卡蜜拉一边道着歉，一边重新解释：

    「事实上呢，希特同学，我的实验目标，是－－你。」

    「……我？」

    「是的，我想看看，希特同学能不能成为……我们的夥伴。」

    他笑嘻嘻的，彷若一位恶作剧成功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