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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起源 将军自立为王,仪式中生下开国皇帝 (第1/1页)
前朝内乱后的四十余年间,内监外戚轮流把持朝政、铲除异己,甚至引入外敌为己所用。 西北边关一名将军眼见生灵涂炭,中原受危,不肯与朝中卖国之人同流合污,拒接和谈旨意,率手下将士护一方安宁,深受百姓爱戴,然而却招致了jianian臣的不满。 圣旨送来,名义上召他进京为官,实则众所周知定是另有图谋。将军那时已经怀胎八月有余,虽然未到而立,年富力强、身体健硕,可去京城到底山高路远,武艺再高恐怕也难保无虞。 手下将士们听闻后,亦是坚决不肯让将军离开,甚至直言如此朝廷,还效忠做甚? 一来二去,众人群情激愤,说将军家族世代为将在此地驻守边关,满门忠烈,深得民心又手握重兵,如今皇帝年幼、jianian臣当道,百姓内受重税苛政,外临强敌掳掠,将军应当自立为王,还天下太平。 于是,在将士、当地官员和百姓推举拥戴之下,第二天天刚破晓,一场简陋而浩大的典礼在军中大营举办,连台子都是临时搭建的。身怀六甲的将军一身甲胄,英姿勃发,被手下披上明黄披风,当众烧了圣旨弃置于地。台下百姓和地方官员受了朝廷这些年的气,见此情形纷纷振臂高呼。 然而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却打破了这欢跃的氛围。 边疆民众受传统影响,信奉巫师,遇事往往先占卜。这天,年事已高鲜少露面的大巫师不请自来,打断了仪式,枯槁如树枝的手举着龟甲,高呼将军慎重,不可贸然自立为王,不然便将有血光之灾,且将军命格阳气过盛,并非能够问鼎天下之人,需要有阴阳平衡之人才能结束乱局。 大巫师颇受当地民众信赖,此言一出,引得全场哗然。副将厉声反驳,说生灵涂炭、战事频发,民不惧死,何惧天道? 一旁的将军面色不改静观许久,捧腹起身正欲开口,却突然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刚被人搀扶勉强撑住身体,却又弯折下腰去,无法直起身体。 披风的遮挡和盔甲的束缚让孕身在外人眼里并不明显,但能让铁骨铮铮的将军都忍不住痛苦喘息,自然不难猜到情况。 “将军要生了?”“不会吧,看肚子好像没到月份,是早产?” 将军身形高大又穿着重甲所以身边人抱不动,而临产之人身前挺着孕肚所以又背不得,手下只好先手忙脚乱地解了他一身甲胄,再扶着他准备回帐。 众人见亲兵们左右搀起步履艰难的将军转身而去的背影,结合大巫师泼的冷水,正要失望而散,却听得将军猛地一声低喝,甩开两边的人搀扶的手,双手抱着肚子有些古怪地微叉开腿,在原地站了片刻,刚直了直腰,又是厚重漫长的一阵闷哼。 “将军!属下扶您回营帐!”副将心急如焚,欲架起他继续走,却被将军粗喘着摆手赶走。 将军不是这样武断的人,他想要解释给关切他的下属,话却和呻吟一同梗在喉间。 走不动…不能走…因为………… 将军常年混迹行伍,虽是将门之后,但也不是自矜身份的人。他不是难为情而不好开口,他没生产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状态。锻炼充分的腹肌使他并不十分费力地便将胎儿从胞宫推入了甬道,现在被阻在出口处。 所以他合不上腿,却又不能再走动,他的下体正一点点吞吐着一个温热潮湿的胎头,对于窄小的出口来说那是过于硕大坚硬的异物,他必须专心应对这个过程。 “哎哟,这帮军爷都没生过都不懂,看架势肯定是娃下来了,还要扶着将军走呢。” “俺生俺家大丫就是这样,头都快出来了俺家那口子还傻愣愣拖着俺走,说忍忍回家再生,结果没走两步就生裤里头了。” “你那是生四个了,将军这是头回生,这么快不得疼死了!” “诶你看这习武之人就是厉害,都不怎么吭声,你每次生娃的时候叫得整条街都能听见。” “有脸说我?你那么大个子,生一个就死活不生了,后面一串都是我生的你咋不说呢?” 底下民众窃窃私语,又是八卦又是心疼地议论着他们敬仰的将军。 “将军!”手下士兵们和他一同出生入死,皆恨不得代其受苦。见将军无法走动,一帮人便打算合力将他抬回营帐。 “都别动……我自己……呃!” 将军一下下深深吸入空气,又粗重地喘出,比划着让除了副将以外的所有人离他远些,再远点,五步开外。 他有的是力气和毅力,他不需要回营帐在人伺候下产娩,甚至不需要人搀扶,他只需要足够多的空气,因为实在太胀了,太憋了,胎头堵在那处的感觉让他窒息。 清晨的日光渐渐亮起,影子投在披风上,背后离得近些能隐约能看到有圆弧从他的腿间鼓出。他伫立在台上,宽厚的肩膀颤抖着,双腿却又稳稳地扎在地上。身经百战的将军在为一个新生命的降临独自做着无声的搏斗。 腹部的阵痛虽然剧烈,但还能忍耐,困难的是既要忍耐那处细rou含着硕大的硬物的感觉,又不能通过一味收紧来抵抗憋胀和撕裂。他必须克制自己。 还好,未足月的胎儿不算太大,虽然他还不能像经产夫一样顺着宫缩收放自如地用力,但沉默而持续的推挤已经足够将胎头一鼓作气地娩出。 几乎轻不可闻的“噗呲”一声,然后是一阵细微的水声,被胎头堵住的胎水涌出落在台上,融进大地。 将军吐出一口浊气,撑着腰微微挺肚,副将单膝跪在他身前,伸手紧张地准备接住娩出的婴儿。 虽然已是春天,清晨风仍算不得温和,披风被吹离又贴回将军的身体,刚好隐约裹出腿间胎头的轮廓。 众人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喘,静默地等待着。大巫师阖上双眼,念着古老而神秘的祝祷词。 将军依旧站在那里,只是随着气息极缓极缓地屈膝,双腿分得更开,像是为了容纳已经娩出的胎头,又像是疼痛加剧到了再也无法承受的程度,手下试图扶他跪躺下来,却又被他摇头拒绝。 将军神色痛苦而坚毅,紧抿着唇,眼睛不知道望着远处荒野里的哪处。 突然,他局促地挺起背,身体似乎不受控地僵直着颤抖了一下。 将军仰起头,无声地痛喘着,汗珠从额发上被扬起,又顺着下颌滑进衣领。 水声、周围士兵的惊呼、嘹亮的婴啼。 将军生了。 腿间滑落的新生儿被副将从衣袍下稳稳接住,随即递到将军怀里,将军让手下解下披风,裹住满身血污的婴儿。 大巫师看着刚刚产子的将军,和那个临时“襁褓”里的婴儿,愣了片刻,突然俯身叩拜。 “原来如此,天意…天意啊!虽是血光,却也是新生……今日春分,此刻又是卯时,阴阳平衡………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将军当为吾王,此子将为天子!” 在山呼海啸的欢呼中,将军环抱婴儿,坐上了宝位。 此后,兴王在位的二十余年里爱护民生,广收人才,兢兢业业,即使怀胎之时依然夙兴夜寐处理政务、亲自领兵作战。兴国在其治理下日渐繁荣,所控的土地向中原和西域两边扩张,逐渐成为举足轻重的一方势力。 兴王家族枝叶繁茂,其同胞兄弟姊妹共十人,皆有作为。兴王亦子嗣兴盛,称王当日产下长子后他又接连生育,共有六子二女。 兴王一生征战无数,晚年因旧伤屡受病痛,故让贤于长子,即后来兴朝开国皇帝建昌帝。禅位四年后,兴王病逝,又三年,其子入主中原,追封父王为帝,后人称为泰初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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