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_3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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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第1/1页)

    在赵梁颂发现眼前的秋见怜并不是梦中的想象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腌臢的内裤已然不能再穿,秋见怜给人取了一条新的。赵梁颂麻木的身子不受自己控制,魂魄好似游离在周身之外。他只能眼见着秋见怜颇为费力的托起自个儿虬结壮硕肌rou的腿,架到肩头上给他换。

    微冷的空气附着在赵梁颂股间,轻抚着他的阳睾和软趴趴的yinjing,曾引以为傲的那处成了他此时最想遮掩住的地方。

    赵梁颂被一股名为“耻辱”的滔天巨浪溺毙了。可他愈想动弹脱力感就愈发严重,痉挛的面部,连带着打结的舌头,令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含含糊糊的哼声反而更加使人难堪。

    他奋力的调动这幅不争气的身体,妄图挣脱开毒的桎梏,愈挣扎反而恶心晕眩的愈厉害。

    秋见怜几番动作下来鼻尖沁出了层薄汗,他注意到赵梁颂的哼声抬眼去看,不想那人拧动的腿落下来,砸上了秋见怜心窝子。剧痛袭来,这狠劲同让人凭空踩了一脚没什么区别。

    秋见怜先替他穿好内裤,再揉了揉自个儿刺痛的胸口,想来不是赵梁颂有意的,便没放在心上,忍着痛挪到他身边,轻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放松些,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赵梁颂本想挣扎着自己穿,没想到误伤了秋见怜,又听他柔声细语的安慰自己,痛苦更甚。一时恨不得当头撞死,只可怜他现在连寻短见的能耐都没有了。

    不断折磨着他的除却皮rou之苦外还有耐心陪伴他的秋见怜,在他心中如同施舍和怜悯一般的关怀,让人愈发煎熬。

    好在此时小虎端着药进来了,秋见怜便将赵梁颂身上的被子盖好,注意力被那碗药引了过去。

    秋见怜寻了原先在寿仁堂把脉问诊的那位千金圣手,寿仁堂败落后他便剃度出家了,青灯古佛下更不敢忘悬壶济世的本心,仍在治病救人,对付鸦片这种毒物他更有自己的造诣。

    过去为赵现山续命的方子也是这位老先生开的,将赵梁颂的病委托给其最为稳妥。

    小虎将赵梁颂扶起时赵梁颂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这暗示再明显不过,想让他接手照顾自己,别再麻烦秋见怜。可惜小虎头脑不灵光,没能理解他的意思,眨巴着两颗豆豆眼傻愣愣回了句:“啊?二爷您眼睛不舒服吗?”

    秋见怜端着药碗凑过来喂他,往日赵梁颂想都不敢想的美事此时却如同给他上刑。美人让其枕在自己怀里,靠着自己柔软的胸脯,将药吹凉了,一口一口喂人喝,垂眸说:“张嘴。”

    赵梁颂忍着把小虎千刀万剐的心,含了一口苦药,庆幸于还好这嘴尚能吞咽,不至于将他的脸面踩在地上彻底碾成粉齑。

    但有了秋见怜的安抚,赵梁颂莫名舒心畅意,连带呼吸都顺了些,渐渐的也能控制住自己找回发力的感觉。

    秋见怜将他嘴角流下来的药渍细细擦干净,又喂了他颗足有一个半鹌鹑蛋大小的粗药丸,问道:“这药能咽进去吗?会不会太大了点?”

    赵梁颂不想让秋见怜的目光再汇集到自个儿身上,如此关切的、如炬的双目快将他烧出孔洞。

    两人离得近极了,秋见怜见他吞完药后给他喂水。

    美人皮薄,一哭脸上便红彤彤的消不下去,带着香的长发垂在赵梁颂脸颊上,一下一下的搔在他心尖尖儿,他抬眼就能对上秋见怜湿漉漉的眼睫。

    原来方才秋见怜一直在掉眼泪,赵梁颂光顾着自己,都没有好好看看他。

    赵梁颂十六岁时曾随赵家雇佣的考察队一路北上寻找黄金,途中曾路过科尔沁草原,他们裹着袄子在那度过了几晚冬雪夜。

    他心里有事睡不着,夜半出来透气。记忆中的母羊趴在漆黑的草地上,空中只几颗微亮的星星点缀,小羊则依偎在母羊的脖子旁取暖。

    赵梁颂到现在也想不清楚,他为什么直到此时仍记着那两只兴许早被主人宰杀掉的羊。明明那时的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他那时只想找到黄金,受到赵国璋的垂青,其他的任何一切,全部都没有意义。

    就这么想着,那药丸骤然卡在了赵梁颂的喉间,不上不下的哽着他。

    赵梁颂登时呼吸受阻,喉咙苦涩不已,秋见怜眼看着他这张脸越张越红,可无论如何这药都咽不下去。隧让他仰卧在床,不断的向上推着他的腹部,想把这颗药排出来。

    突然一阵怪异之感自赵梁颂下体漫上来,原本因秋见怜而平和下来的心重新躁动不安。赵梁颂惊觉出了什么,他颤抖着想推开秋见怜的手,奈何秋见怜压的太紧,自己倒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个。

    那颗药从他嗓儿眼吐出来,轱辘轱辘在地上滚了几遭,同时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耳畔乍响。

    赵梁颂竟当着秋见怜的面,无可抑制的,再次失禁了。

    秋见怜不过错愕一瞬,他偏过头什么都没说,算是留给了赵梁颂仅存的体面。

    反观后者,惊悚的瞪大了双眼,他嗓间不知所措的气声逐渐转化为响亮的悲嗥。兴许是悲哀到了极致,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了秋见怜,紧紧的掐着被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那尿声仍旧响个不断,在他腿间汩汩淌着,直至晕染到半张床皆是腥臊方肯放过他。

    面对小心触碰自己肩膀的秋见怜,赵梁颂嘴里不断冲他歇斯底里嚷着的词语则是“滚开。”

    赵梁颂无法接受,一个屎尿横流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吃颗药都能要他条命的半残,这让他怎么接受?

    这是如此的、如此的…

    小虎站在门口候着,赵梁颂的声音惊的他来不及细想,甫一推门而入还没看清便被秋见怜厉声讲了:“出去!”

    这脚都没站稳,还什么都没看见,身子反应比头快得多,一个弧儿就将自己拐了出去。

    秋见怜手拉着被子拽在他两腿间遮掩着那滩深色,怀里仍紧抱着重新痉挛起来的赵梁颂。秋见怜细细爱抚着他的头发,说:“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尿就尿了吧,咱们再换新的。”

    他背对着秋见怜,那么高大的人,此刻蜷缩成一点,蚀骨之蛆重新席卷他的身躯,啮着他的血rou、骨骼,赵梁颂听见了喀嚓喀嚓的声音,是那些小虫子在蚕食他的颅骨。

    “痒…好痒、好痒,我好痒…”

    赵梁颂突然发狂,他大叫着撕扯自己的头发,薅的头皮尽是鲜血,一撮撮带血的毛攒在手掌心。他双目积成赤红色,拼命的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只有借此才能发泄。

    如此癫狂,甚至将秋见怜掀翻在地,所幸早先那些玻璃渣滓都被春萍和小虎清理干净,若扎进要命处秋见怜可就断气了。

    秋见怜跌坐在地毯上,他薄唇抿直,瞧着赵梁颂这模样顿了顿,他的心情不比赵梁颂好到哪去。紧接着秋见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他坐在赵梁颂腰身上,扯着他的衣领狠狠扇了人一巴掌。

    赵梁颂要是接着扯自个儿的头发秋见怜就继续打,如此反复着,秋见怜边哭边抡圆胳膊连扇了他十几个巴掌,直打得自己手臂发麻,赵梁颂终于平息下来。

    秋见怜捧着赵梁颂肿起来的的脸,抱着他的脑袋不叫他打,哭喊道:“弄脏了洗干净不就好了吗?一直尿就一直洗,洗不干净那就换屋子睡。”

    秋见怜摸着赵梁颂血迹斑斑的头,看着枕边一片片的黑发,伏在他怀里越哭越伤心,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梁颂嘴角被他抽的溢了血,脖子以上的地方痛的全没知觉了,两两相冲反而抵消了毒瘾带给他的些许折磨,让他冷静了些。

    两人互相依偎着,他不禁抱紧了秋见怜耸动的背,咽了口血渍哧哧惨笑出声。

    好恨、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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