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_2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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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祖宗祠堂内,几盏幽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微弱光亮,火光之下赵梁颂跪的脊背挺如竹柏,背上遍布交错纵横的暗红色鞭痕。

    老太太心疼他,怕跪坏了自己这宝贝孙儿,给他拿了蒲团垫膝盖,赵梁颂就这样跪的不分白天黑夜,髌骨处跪的一片青紫瘀伤。

    自小他犯错时便惯爱偷jianian耍滑,这回罚跪祠堂竟一点儿巧不讨,硬生生跪在那处,毫不知悔改,嘴里也不肯吐露一丝软话。

    赵国璋本欲小惩大戒,做做表面功夫,不想赵梁颂这次意外的硬,挨了数十条鞭子咬着牙一声不吭,丁点儿软都不肯服。

    背上血淋淋的,皮rou都烂了,只洒些药粉草草处理一下,赵梁颂像不知道疼似的,大有跟他爹一顶到底不要这条命的架势。

    宋玉楼敢给他戴绿帽子,定然要付出代价,自己没宰了那对儿jianian夫yin妇就算好的,哪里有错?

    罚他进祠堂,同列祖列宗悔过,跪在灵牌前赵梁颂却惦记秋见怜,想着他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

    他有没有跟男的亲昵,跟男的吃饭,跟男的睡觉?

    他弄伤了秋见怜还是有些歉疚的,可一想到宋玉楼那个怂样心里便恨的直窝火,秋见怜想偷腥好歹找个像模像样的情郎,那样抱头鼠窜油嘴滑舌的窝囊货有什么好的。

    赵梁颂甫一被放出来就直奔秋见怜那处去,方上楼时思绪万千,眼下站门口定了定心神。

    赵梁颂叫人在八喜楼订了上好的包间,要带秋见怜吃饭去。

    他平日都是敲门,懒得碰那臭锁头。

    此时敲门没人应,兴许是秋见怜被他凶怕了正慢吞吞的往门口磨蹭,赵梁颂按耐下性子,忍着在祖宗牌位前那暗无天日的丁星盼头,手不听使唤拧了好些下锁,听见咔哒一声门才开。

    屋里却没有人,没有想象里那张惊惧胆怯中略带讨好和窃喜期待的脸。

    等着他的是整屋收拾整齐的东西。

    地上积了一层薄灰,秋见怜爱干净,断然不会许久不打扫任它积灰,看来主人许久没回来住过。

    赵梁颂沉着气在屋里寻着,左找右找哪里都没人,火腾的炸了,闭着眼睛气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过了好半晌才从唇缝中挤出一声冷笑来。

    “好好好,好得很。”

    他假意道歉请客吃饭,实则给宋玉楼摆了一记鸿门宴。宋玉楼因着被他痛打一事伤还未好全,心里怵他,又想着做人不能太小气,尤其是生意人,生意场上要处处圆融,赵家在奉天如日中天更不好得罪,便应了赵二少爷的的饭局。

    没想到赵梁颂一点不客气,饭吃一半直接捅穿桌子给刀立在了宋玉楼指缝间,雪白刀刃在他指尖晃出残影,从脚底窜上来一股凉气,惊的冷汗直流。

    宋玉楼流连花丛中,整日泡在温柔乡里,从没觉得秋见怜多新鲜,漂亮是漂亮,性子却像闷葫芦似的忒无趣,若不是挨了赵梁颂的拳头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这人。

    现下看赵梁颂跟自己动真格的,又是打架又是动刀子的,知道他是真拿那个小美人当宝贝了,不敢不实话实说,把来龙去脉一应交代清楚才敢看他脸色。

    赵梁颂不信,非逼他把秋见怜的下落交代出来,若非宋玉楼拿自己下身命根起誓赵梁颂还未必放他走。

    这下人真丢了,赵梁颂全然不顾身上伤痛,带着人在奉天城里翻来覆去的找也找不着,天天盼着,恨不得找到时直接给秋见怜切碎了咽肚子里去。

    赵国璋知道他在外头胡来自然大发雷霆,赵梁颂不回家他就叫人给他抓回来,媳妇没找着,又被亲爹狠狠打一顿。

    赵梁颂这魂归九天的模样若不严加看管肯定是会惹出大乱子的,隧又将他关了些时日。

    皮rou之苦分毫比不上他内心的煎熬,食不遑味,夜不成眠,像被百爪挠心般,架在炉子上反复炙烤,还要拿签子扎他心窝。

    音讯全无的秋见怜犹如从世上蒸发一般,若不是他给全部家当都留在那间小屋里,好像天地间就没存在过他这个人,往日种种温存在他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

    每顿餐送来时下人都会偷偷塞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外头人打探的关于秋见怜的事,一日三次,可那纸条上永远都没有字。

    他真把秋见怜弄丢了。

    到底老太太看不下去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他被哪个狐狸精迷了眼,又气又急。

    荣mama跟了老太太半辈子,自然知晓自家小姐的意思,为她出谋划策,将秋见怜原先用过的东西从那小屋里取了出来,送到赵梁颂的屋里,希望他有这些外物陪着能好受些。

    屋外拴着厚重的铁锁,锁链层层束缚着大门,窗户也被钉死了。

    赵国璋真是下了狠心困着他,要怪也怪赵梁颂自己太招摇,暗地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家,可以犯浑,但不能叫对手知道自己的破绽。

    好在他跟宋玉楼的事风声捂得紧,赵二少爷为了情人争风吃醋的消息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叮叮当当的锁链落地,屋内烟雾缭绕,呛的荣妈直咳嗽。明媚的阳光射进来晃了赵梁颂的眼,他身下痛得厉害,闷棍打折了他的腿,至少瘫在床榻上数月不能行走。

    赵梁颂挣扎着起身瞧见荣妈一怔,荣妈见他这憔悴不堪的样子也不好受,虽然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下人,但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

    赵梁颂瞧见那黑漆漆的箱子觉着眼熟,未等张口,一箱子秋见怜用过的小玩意儿映入他眼帘。

    良久寂静之后是一声嗤笑。

    他堪堪扫了那眼东西,用烟杆挑起一条银吊坠。

    是他送秋见怜的东西里最素气的了,吊坠中间是个指腹大小的雕花银爱心,看着俗气死。

    他给那项链挑到掌心里来,轻轻一卡,那夹心匣子爱心就开了,里头赫然嵌着一张赵梁颂的黑白照片。

    裁剪得当,正正好好。

    这东西是秋见怜最宝贝的,是他主动跟赵梁颂要的生日礼物,起初赵梁颂想送他一台留声机,秋见怜偏稀罕这个小东西,赵梁颂就一起买给他了。

    剪照片不吉利,秋见怜本打算画一张蝇头小相放里面。赵梁颂不在乎这些,拿着剪刀就把自个儿头给剪了,安放在这狭小吊坠中。

    秋见怜日日都带着这项链,睡觉时就放在枕边,从不离身。

    赵梁颂看他这样也喜欢得紧,常在深入时叼着这项链咬,不情不重的硌着后槽牙磨。秋见怜哼哼唧唧怕咬坏了,赵梁颂就不咬了,转而去咬秋见怜的脸。

    可眼下给这项链扔了算怎么回事?对他赵二死心了?

    赵梁颂笑的放荡至极,兴许是自己都觉着自己好笑。

    真他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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