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若以s见我以音声求我 (第2/2页)

把剧组的会议给忘记了。

    黎柱演今天推了其他行程，陪我去了我一直想去的仅限会员才能进入的Kisuisen餐厅用过午餐，不过我以为今晚终于能看见厉宰羡，黎柱演却告诉我他暂且还回不来。

    回到车上我拿起桌板上的冰美式轻啜几口试图掩盖失落的神情。黎柱演没有看我，也能感受到车内氛围的冷却，“今天是厉家黎家共同主办的家族密会，这是来参加密会重要人物的资料。”

    “一天开两个会，真是忙碌的一天啊。”我轻叹，活动了一下脖子接过iPad，待我把所有人的信息大致浏览一遍后，一则新闻兀然弹出，我无意识地微张开唇下拉界面点开，是一张电子商务报贴着厉温浩的相片，标题醒目的写着“HN股票如同厉氏富商病情一样急转直下。”

    黎柱演戏谑的把我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宠溺的抬手蹭了蹭我的下巴。

    “正因为是这个时候，一切都会顺势启动。”

    “你们的人生真是，荒唐。”

    “是我们的人生。”

    黎柱演勾起嘴角，关闭了界面。把相册里一张合照的重要人物点了出来，“出席这样的场合大概会有些拘谨，放宽心，有礼貌就好。”

    “香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好敬畏的，除了上帝，即使上帝对你毫无意义。”

    我就这样贪婪的近距离看着他，享受他极致的温柔。

    “但是，我始终觉得，上帝的存在是一场疾病。”

    “因此你能通过疾病接触到上帝，不是吗？”

    黎柱演缓缓移过乌木般黑色深遂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完美的海鸥线，让我联想到《诱饵》里他与女主演在车上耳鬓厮磨的一幕，每一帧都不真实。

    他细长的手指夹着笔点了点照片上其中一个中年女人，

    “这位是虹姨，明面身份为不动产商会会长，实则为国内最大黑社会组织内唯一的女话事人。”“这是吴寂证，右脸颧骨上有一道疤，很好认的，他父亲是达米安·费泽尔，在世界军火行业长期稳坐第一位置，控制着世界防务市场40％的份额，旁边是吴太，原名梁柏诗，艺术品收藏家，新生代画廊主。”

    “卫宣明，卫叔，住建部房地产市场监管司司长。”

    “元夫人，港中区大型慈善晚宴时你该见过的，我父亲的故交，国内首屈一指的金融界大鳄，交际圈纵横政商界，出了名的讲道义。但曾表示自己年事已高，并不会参与到政斗中。”

    这场宴会的地点处在城郊高速公路东侧再行数公里的地方。层峦叠嶂下外表低调的宗教建筑外，各式价值不菲的车辆有序的开排着。

    黎柱演的车在安保人员的引导下缓慢驶入庭院。半空中有无人机在进行安保巡查。

    “那些无人机在拍我们？”

    “那是巡查用的，这种密会的性质不止是家庭聚餐而已。”

    里面冷气很足，黎柱演把事先备好的SaintLaurent?西服披在我身上，被吊带连衣裙包裹的娇小身材，配上宽大的廓形，流露懒散间紧绷的矜贵。水汽随风进发，像是空中弥漫一层清浅的海洋，原来风声可以像狼群的低嚎。

    我跟在黎柱演身后被护送踏进建筑，他下意识的停下等我示意我挽着他的手臂。

    正前方出现三尊金身佛像，中间的略高大些，极具压迫感，地面是分散的投影下的毛笔书法作品，营造宗教禅意的氛围。在来往长辈近乎审视的目光中，我深呼吸，挽紧他的手，看起来就好像只是作为黎柱演的女伴出席。自婚礼那天时隔很久，我再次遇见了那几个议论过我的女人，此时她们与孙英载聊得倒欢，甚至调笑着掐了掐孙英载的小臂。

    其中那个短发女人穿着LOEWE黑色皮革蝴蝶结夹克，在她们背面不苟言笑地和几个长辈说着什么。见到黎柱演身后的我，才露出有度的笑容来。

    而我，也第一次知道她的完整身份。江穗国际银行董事长的千金——江悦渚。

    周遭气氛渐渐感染到我足下，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肃然，我不解道，

    “他们都不伤心吗？”

    黎柱演闻言只是垂眼，“他们，都是国内百分之一的富人。”

    “机会难得，处于灰色地带的大生意，不知道能谈成功几笔，自然是压不下嘴角。”

    真让人有些恶心。

    虽然早就知道财阀家族就是这样，可我始终只是想把自己跟他们隔开，当一个幸福的寄生虫，这会不得不躲在黎柱演背后乖乖听他指挥。

    我跟江悦渚打过招呼，看向她身边的长辈，他见我的眼神并不友好，让我有些不自信，他带着显而易见的敷衍与轻视，所以黎柱演也并没带我与他长久周旋。

    作为叫不上名号的小角色，这些人大多无视我的存在，知道是厉宰羡的meimei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点头问好，之后便对我再无兴趣，我心有不甘，我深知这份不甘里还带着对厉家的惋惜。

    这些家族进行贸易往来，厉氏集团作为资金中枢在弘廷的暗保下，形成一个宏大的家族利益共同体。

    “我现在要叫你哥哥，还是前辈？”

    “别顾虑太多，叫我柱演。”

    黎柱演携着我游刃有余的穿梭于这些长辈之间。一一向他们介绍我，保持着极大的耐心。有些面孔我只见过一两次，有些我甚至从未见过。

    厉宰羡父亲身体实在太差，宴会才过一半就从主位离开要回家休息了。

    “柱演，我跟你一起去。”眼看黎柱演要上前搀扶厉温浩，我怕被他丢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一秒都不行。

    我和黎柱演送他下楼上车，他俩谈话，我便退后几步发呆，数着那些覆盖在建筑表面的竹木格栅，回来才发现争端刚刚开始。

    “桑启诚为什么会做出这么轻率的行动，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无论如何，这次股票跌宕也让孙氏财团损失惨重！精心布局已久的洗钱也告吹了，九龙这笔帐，我必须跟他们算明白。”孙英载的父亲语气激动。

    “宰羡被关在那没有风声我们岂不是更被动？这次弘廷人事调动，是时候推新人上去了。”

    “不急，宰羡会回来。”

    黎父抬起了酒杯，淡淡维护着自家女婿。“九龙警署那边决定把他家独子调回来，怕是要有什么大动静，先静观其变。”

    “大半个弘廷都是厉宰羡的人，无需惧怕什么。”黎柱演回到座位。

    “更何况宰羡一直争气，落不下把柄的。”说罢，元夫人还颇为赞许的看向黎柱演。

    我安静地划着面前餐盘里的刺身，毫无食欲。

    上品恶行，生彼地狱。世间有情，不皆能起上品恶行。如要修习上品妙行，方生有顶。世间有情，不皆能起上品妙行，是故生有顶者少。

    佛祖向尘世中丢入一朵莲花，以身渡世劫，以血现真身，召佛心，开佛眼，传佛语，超脱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