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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1/2页)
一仰头就能看见赫拉休伊平静地俯视着我的脑袋。 这视角莫名的拉仇恨。 我怒哼一声,不想理他,正打算自立自强的转动轮椅离开书房时,赫拉休伊突然拉住了轮椅扶手,动作流畅的把椅子转了180度,b迫我正面面对他。 他这人! 想g嘛! 公爵牌冷气很了不起吗!让你看看什麽叫身残志坚的小人物的伟大! 我磨牙霍霍向公爵,怒瞪着已经後退几步远的赫拉休伊。他站在贵妃椅边,单手扶着美人靠,不发一语,眼神一错也不错地看着我。 我清清喉咙。 「你……」 公爵竖起食指,凑在唇边。 我呼x1一窒。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 「对不起。」 ──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我很抱歉……」 ──我若生气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邻居亲朋不要b,儿孙琐事由他去。 ──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 「我g……」 我SHeNY1N一声,大脑自动忽略了因为听见我的SHeNY1N而面sE变得古怪的赫拉休伊。 他有九成的机率没有想到他的道歉会被我用一句脏话堵掉,而我也没想过我居然可以把这首本来只是装饰在日历上的打油诗给背的这麽清楚。 满肚子听了辛嘉鲁的话之後焖烧起来的火气,忽然之间散得乾乾净净,只剩下一团憋闷的感觉盘聚在肚子里。 我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抬头看着赫拉休伊,乾巴巴地再次截掉了公爵的yu言又止。 「你……算了。我知道你为什麽要跟我道歉。可是,我的立场……想法和安洁莉娜是一样的。」 他微微颔首。我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 「告诉我……为什麽你们……要这麽做。」 ──就算苍白无力,还是想要问清楚,人类真是一种愚蠢的生物。 赫拉休伊却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微笑了起来。他低头思索一会,像是在打腹稿准备开始他的解释,只是也许身为公爵的他从来不需要主动向谁解释任何东西。一时之间,他拿捏不住该用什麽表情和开头,连换了几种表情,最後自暴自弃的模样看起来,竟然有种笨拙的可Ai。 「伊安,你知道……我们拥有动物型态,而血缘之间的型态,并不相同。即使动物型态相同,受到人身的影响,不但与他人有所差异,也与原生种动物有着根本X的区别。」 「嗯嗯。」 「这意味着我们很难找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动物,即便在人身型态时可以找到多胞胎的例子,然而变身之後便不存在被混淆的可能X。我们──」他顿了顿,发出了短促的笑声,「我的计画便是基於这个前提制定。既然殿下的人身面貌已然泯灭於大众,便让她用动物姿态来说话。基於此,让鲁都荷变身一直都是计画的主要手段之一。我无法否认辛嘉鲁的说法,这的确是一条关於结束审判──甚至是这场闹剧似的远征最省力快速的捷径,差别只是在於该如何让她露出她的动物型态。」 他说到这里,表情虽然平静,可是他放在美人靠上的手已经把柔软的天鹅绒椅背捏出了几个印子。我忍不住把视线定在那上头,赫拉休伊察觉到了,他略略不自在的缩起手指,改变了姿势重心。 「所以你们就弄了一个火烧nV巫的现场?」 他露出微微茫然的表情,但很快就收拾好了,苦笑道: 「这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到目前为止,曦雅克的人们还不能彻底了解人为何会存在有第二种面貌、两种面貌之间转换的运作机制又是如何。无法掌握的因素太多,但总是有许多聪明人愿意投身这个领域进行研究,欧文?拉贡或许是漫漫长河中立於巨人肩上的那名集大成者。他的研究指出,容易收集到变身案例的场域中,总是不乏极端的Ai、恨、惊、喜、仇、怒、怨、恐诸种情绪。」 他做了几个手势,看起来是想加强重点,不过很快的手势和表情就卡顿停格,而且很快就转变成了懊恼的表情。我猜他是想起了什麽糟糕的回忆,还是那种特别不想被回忆起来的黑历史。因为他突然转过身,走向书桌拿起红茶壶,又顺手把辛嘉鲁忘记关闭的巫师棋关闭电源,磨蹭了一阵子才再度转过身来面对我。 只是在看见我不开心的单手抱x时,愣了一下。 「他和一些学者因此有了一些推测:如果这些场域是可以被人为制造的呢?」 ──人为制造什麽鬼? ──你们已经不能满足於制造一个公主了吗? ──科学家到底有多想取代上帝? 我震惊的张大了嘴,抢白赫拉休伊: 「等等!你们……该不会为了想Ga0清楚,就打算弄个变身SOP还是ISO9001出来吧?」 「那是……量化或者均质化的意思吗?」 「……差不多,正确名称是标准作业程序和国际标准化组织品质管理系统。」 我心情复杂的大致解释了这两个名词,换来赫拉休伊若有所思的点头。 「那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吧。总之,虽然我并不了解细节,但我曾听闻欧文?拉贡透过固有文献、田野调查与访谈,蒐集案例并试着找出通则。尽管如此,他这个假说却……无法称之为成功。」 这个结论真是……让人觉得一言难尽。如果可以成功的话,我不敢想像那会是个怎样的世界。 「你在说废话吗?情绪是要怎麽量化处理……」 「如你所说。即便归纳出了一个隐约的通则轮廓,每一则案例分析到最後,却都是个案。若因Ai、喜而变身者,可以顺利的放入分析模型之中,推导出前因後果、对之预测轨迹,恨、惊、仇、怒、怨、恐这类负面情绪却不然。不但如此,更无法解释为何身处这类负面情绪中,有些人仍愿意恪守职责、持续承担起原有的责任──即使我们的社会文化默许了变身者是可以逃离那些束缚。」 「……你们是不是最後还发现了,就算是一模一样的压力源,有些人只要10%的压力就变身了,有些人99%都变身不了,而且这个你们还无法解释?」 赫拉休伊惊讶的表情无声的泄漏了答案,我举高左手,无力地阻止了他开口。 「所以你们根本连自己在Ga0什麽都Ga0不清楚就赌了……」 「啊,可以这麽说。」赫拉休伊苦笑道:「我必须诚实地说,这个计画太过匆促。然而我们……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考虑。那个时候,我甚至还……被困在动物型态中。」 他吐出一口气,声音沉沉地,视线却毫不避让地看着我。 「我们不能让这场审判成为一个成功的案例──你知道,整场审判,不,我怀疑远征队的出现……甚至召唤勇者的理由,背後都有希济侯爵的影子。我只能选择速战速决。我很抱歉把一切变得这麽……糟糕。我并不知道你曾经也面临类似的场域,而我做出最终决定的计画迫使你再次面对过去的痛苦。」 他的视线太过直截笃定,我能读出其中涌动的些许愧疚、後悔以及似乎从不曾远离他的理X。 我张了张口,说不出任何一个有意义的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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