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透与寺 (第5/6页)



    「哈啊……哈啊……」浅原透喘着气，擦掉嘴角的血渍。

    「呜……mama！mama！」一位全身是血的nVX倒在一旁的地上已经失去意识，她身边还跪着一个不断哭泣的小nV孩，应该是她的nV儿。

    地上掉落着许多g扰的黑块，由g扰留下的残骸可知，当时的g扰数量可多了，十只……甚至百只。

    虽然这个时候的浅原透还是个大学生还没入职，但身为「全能的天才」，又是UTKULA董事长的儿子，身T已经接受过数据改良算是个正式的修复者；当时的他就位於事发地点附近，因此被紧急派去保护民众。

    这对母nV是发布g扰警报後来不及逃走的民众，浅原透赶到时，母亲为了保护nV儿已经被g扰所杀害了。

    其他员工都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要赶来支援需要一些时间，幸好他就在附近，否则这名小nV孩可能也不乐观了。

    在g扰朝小nV孩扑过来之际，浅原透挡在了她的面前，只身一人对付所有的g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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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扰的数量之多，就算是被公司公认战斗能力最优秀的他对付起来也非常吃力，好不容易将g扰全部打倒，但身上也留下了不少伤，嘴角的伤口就是在与g扰战斗途中留下的。

    「孩子他妈！」还在喘气时，nV子的家属乘坐UTKULA的车赶到现场，看到已经身亡的妻子悲痛不已。

    男子边哭边瞪着嘴角还在流血的浅原透，大骂：「你……你为什麽不早点来！要是你早点来……我的妻子就不会……」

    「……」

    啊啊……糟透了。

    明明为了救他nV儿，自己都受伤了，这人还在责怪自己。

    一昧把痛苦迁怒到他人身上，一昧的怪罪他人，自己才不会那麽痛苦，这就是人类固有的心里。

    浅原透没多说什麽，安静地离开。

    「好痛……这下不得去医院了。」原本决定直接回公司，但疼痛感一直传来，他还是决定传讯息通知下父亲後，先去趟医院再回去。

    父亲读了他的讯息，但是没有回覆，大概是因为在处理刚刚发生的g扰案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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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原透扶着受伤的身躯，自己一人前往医院。身T的疼痛、被他人怪罪，加上在受伤之际没人关心，悲凉感打从心底传来。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被世界所遗弃了。

    就算我哪天Si了……也没人会在意的吧？

    浅原透如此想到。

    在医院等候看诊的空档，他拿起手机，身T不受控制的点进钟阁寺的聊天室，打下一句：「小寺，你好吗？我受伤了，在医院。」

    他也不晓得为什麽要跟网友讲这个，但他现在无论如何就是想跟钟阁寺讲话，可能是因为钟阁寺最有可能理解他吧。

    过了几分钟，钟阁寺回覆了：「好巧呢……我也受伤了，在医院。」

    「小寺……」对方的回覆让浅原透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钟阁寺居然跟自己一样在医院。

    同一时间，他也能感受到手机另一头的钟阁寺正在苦笑着，明明看不到对方的脸。

    他也和我一样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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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钟阁寺又传讯息来了：「透君，你还好吗？怎麽受伤的？」

    浅原透：「工作时弄伤的，不是太严重，不用担心。」

    回完话，他反问：「那你呢？怎麽伤的？」

    小寺：「被我哥打的。」

    短短一句话，带来的是崩溃、痛苦与难过。

    这时的浅原透才知道，原来那麽成熟的钟阁寺是一个长期受到家暴和霸凌的孩子，而这份成熟则是在不平等的欺压下被迫让他变成熟的。

    在得知钟阁寺的情况後，浅原透明白了在痛苦之际没人陪伴的不只有自己，与钟阁寺的聊天便成了两个孤独之人互相取暖的唯一道路，钟阁寺也成了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浅原透决定要用自己长年以来观察人类行为的经验，来帮助钟阁寺，同时也是帮助自己转换对世界的看法，好不要这麽痛苦。

    但之後钟阁寺的JiNg神状况每况愈下，几乎每天和浅原透讲的话都是悲伤和痛苦的宣泄。

    虽然每次和自己哭诉都在崩溃的边缘，但钟阁寺哭完还是会擦乾眼泪继续咬牙走下去。

    浅原透想：或许不是钟阁寺不够乐观，而是他那边的情况真的越来越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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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钟阁寺第一次提出想Si的念头，是在某个被家暴後的夜晚。

    他和那天一样去了医院，但伤口很大，血流不止，必须缝针才行。

    钟阁寺缝完针，传了讯息给浅原透：「呐，透君，我小的时候也被哥哥打到缝过脚，现在又要缝手……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会掉棉花的洋娃娃，到处都是缝补过的痕迹……」

    对方的语句透露着如深渊般无止境的难过与无助：「呐，透君……我好想Si……」

    浅原透吓了一大跳，好在对方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想不开。

    在自己努力的安抚过後，钟阁寺逐渐冷静下来，并暂缓了自杀的念头。

    但好景不长，在某天，钟阁寺在一天之内同时经历的霸凌、失恋和家暴後，他一无反顾的决定割腕自杀。

    自杀前，钟阁寺传来讯息跟自己告别，当时已经深夜一点了，台湾b日本慢一个时区，所以也到了午夜十二点。

    浅原透因为做研究的关系，还尚未就寝，就收到了对方最後的告别。

    「透君……我可能……活不下去了，对不起……明明约好有一天要跟你见面的，应该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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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寺明明很难过，却依然微笑着。

    这是对这个世界最不抱希望的表情。

    浅原透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覆。

    「透君，谢谢你愿意当我的朋友，我很开心，我的人生中能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我该走了，透君……」

    过了几秒，钟阁寺传来了这样的讯息。

    浅原透慌忙地传出讯息，同时大喊：「等等！小寺──」

    空无旁人的研究室环绕着自己的呐喊──钟阁寺再也没有回话了。

    浅原透握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今晚，世界上唯一能理解他的朋友被世界nVe待至离他而去。

    难过、悲伤，但也毫无办法，对方远在他国，自己又能怎麽帮他呢？

    「可恶……！」浅原透痛恨自己的无能，使劲全力地打了一下墙壁，让研究室内发出响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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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感从细长的手指间传来，一分过去了、十分过去了，钟阁寺一直没有回话，他握着手机坐靠在墙边，抱着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