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养一株小铃兰_序章5:做对孤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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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5:做对孤雏 (第3/3页)

狠地按了下去,又不管不顾地揽住他因吃痛而挺起的腰身,一边汹涌地顶撞一边啃咬他胸前的皮肤,直到红肿的痕迹清晰遍布,好像才能证明他不会轻易离开似的。

    程澄痛苦地呻吟着,伸手用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越抱越紧,掺杂着恐惧的疼痛令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倏然耳垂被他狠狠咬了一下,银质耳钉触感冰凉,是他曾给自己的屈辱勋章,喷薄在耳周的呼吸却炙热得烫人,昭示着这场性爱痛苦却上瘾。

    “你他妈在国外差点被cao死,在医院里神志不清地住了一年多,你是都忘了是吗,嗯?!好不容易变好了,你却说可以为了梁辰去死?!你就这么喜欢他?!”他破防的怒吼在耳边响起,霎时间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你……知道的……”程澄被剧痛折磨得声如蚊呐,伴着不均喘息的声线却仍充满抵抗。

    你明明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他。

    你明明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是啊……我都知道的。”自欺欺人后的恍悟,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脸上,疼痛且清晰。

    陈屿森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周身像是结了冰般发出彻骨的冷意,渐渐地逼迫他停下方才暴虐般的顶撞。

    他将程澄提起剥离了自己的身体,后扔到沙发上,不顾身下仍挺立,起身背对着他拉好裤链,声音是听不出喜怒的阴晴不定:“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你会答应我的,对吗?”程澄维持被丢下时的姿势没动,黏腻顺着腿沾到真皮沙发上,触感像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既让人恶心却又摆脱不掉。

    “那你求求我吧。”陈屿森未转头,说话时的语气里有被强力压制下的怒意,却少了方才的玩味,多了几分妥协,甚至是纵容。

    “求求你。”字里行间是哀求,程澄语气却冷冷的,没有半分委曲求全,“求求你答应我,帮我安排和他一个酒店。”

    “答应了你还会去死吗?”陈屿森问时还是没有转过身,徒留一个背影给他。明明如此渴盼问题的答案,却好似矛盾地捂住了耳朵不想听。

    “……”程澄当下没反应过来,嘴唇翕动片刻,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的想,我是死是活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明明把我推向地狱的从来都是你,都是你们,为什么现在却要摆出一幅不舍的模样,好像真的爱我一样。但他却知道,此时的忤逆并没有任何好处,“应该不会了吧。”

    至少现在不会了,因为比起这些,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再见他一面。

    只要能再见他一面……让我做什么都好。

    你就这么想见他吗?

    你就这么……想他吗?

    ——当然。

    程澄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心里默默答道,小声却坚定。

    为什么是他呢?

    ——没什么原因。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像忽然聚集在鼻腔嘴周想要打的喷嚏一样,从来都阻止不了。

    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原因很多。

    但越爱他,越觉自己的不堪。并非因为他的压迫和轻视,反而是他将我抱起捧在心口,让我尴尬地搂紧了自己,生怕肮脏的尘泥沾染一星半点到他干净的掌心。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呢?

    ——想好好告个别。

    不要再像三年前那样匆匆被绑上了飞机,辗转便凭空没了踪影。再来一次的话,如果终不能永远留在他身边,至少要让他平安地待在这个自己最痛恨的人间。

    “我……快要……”我都快要死掉了,可话没说完,程澄便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好多湿热的泪水使他终于摆脱掉那个惊惧连连的噩梦里,梦里从没有妖魔鬼怪,只是从前的记忆轮流复现,便足够让他恐惧无比。

    “小澄,做噩梦了吗?”倏然间一道温柔的声音带着困意的缱绻,仿佛黑暗里骤然洒下的一道光亮,撕开了他梦魇的口子,将所有不堪照得无处遁形。

    梁辰抬手将他脸上汹涌斑驳的热泪擦了擦,又伏在他唇边试图听清他迷蒙的低语。

    “……”仍被梦雾困住的程澄被他一问,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本就混沌的大脑此刻又急又委屈,愈发guntang的泪再度浸湿了脸庞,开口却怎么都词不达意。

    本来是想说谢谢,但想了想,还是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硬要把你又拽进这旋涡,让你看到我最落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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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太多事,可我就快要死掉了,今生无法弥补的,下辈子也不要再见了。

    “别怕,别怕……”梁辰程澄又抱得紧了些,高大宽厚的身形几乎将他全都包裹在怀中。他轻轻地拍着他后背,时而又俯首去吻他咸湿的眼睛和脸颊,就像从前许多次安抚他那样。

    就像从前一样。

    骤然间,脑海所有朦胧的迷雾尽数消散,意识重归实体,所有感官又各司其职。

    他此刻就在他怀里,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边,仍对他毫不设防,仍对他充满眷恋。

    黑夜里程澄没有睁开眼,其实睁不睁眼都一样,但忽然很想凑过去亲吻那失而复得的爱人,压抑着的爱恋,此刻渴盼到了极点。

    程澄不管不顾地抬起脸,还有些发疼的唇摸索着,如第一次吻他时那样生涩却也满含爱意,也如第一次吻他时并没有吻在他唇上。

    一个小心的、卑微的、颤抖的吻,如蝴蝶轻扫尾翼,轻轻落在他喉结。

    不求他接受,更不求他回应,但下一秒却被抬起脸,珍重地换之以他的唇。

    不需要有光亮来确认对方身份,只靠缠绕的气息就可以辨认,那是彼此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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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官有种神奇的能力,在相似的环境下可以使人瞬间想起从前的记忆。倏然间,所有的回忆如打开了紧封着的盒子般争先恐后地涌出。

    恍惚间好像闭上眼睛就能复刻当时的场景,甚至是穿梭回那个黄昏,没开灯的病房里,终于确认自己心意的一对爱人,也是如这般一样吻在一起,拥在一起。

    时隔许久却同样热烈,只是多了分顾及伤口的心疼,又多了分渴盼而投入的主动。

    漂泊的孤鸦终于有枝可依,便无需管这枝头是否可以长久依靠。那时或许只要相拥的一瞬便已足够,此刻却想要将对方揉进身体里,想要久一点,再久一点,最好化为彼此的血rou,成为对方的一部分,永远都不要再分开。

    可我却快要死掉了。

    程澄忽然又湿了泪眼,泪水咸苦,滑落,又被融进交缠的唇间,却被祈祷可以掩盖住涌上来的猩红血意。

    血和泪,都是难过时才会出现。他给这遮掩加上了合理的解释,没关系,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正如从前与现在,乃至以后,也都将没有任何区别。

    反正都会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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