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难察_3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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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凯豪结束一天的工作,翻看手机信息时看见了张明强的名字,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张明强秒接:“喂?豪哥吗?”

    “是我,怎么了?”李凯豪道。

    “豪哥你知道深子去哪儿了吗?我找不到他,电话打不通,问谁谁都说不知道。”张明强有些着急地说,“他不是勾搭了个男人嘛,我怕他太犟,被人偷偷杀了都没人知道,想确定一下他的行踪。”

    李凯豪哼笑道:“你不用担心,他跟那人已经分了,没可能在一起,过段时间他就回来了。”

    “你知道他在哪儿啊!那你告诉我呀豪哥,cao了,十几年都待在一起,他突然消失了好不习惯,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找他吧。”张明强松了口气。

    “他……在治病,”李凯豪叹了口气道,“你别去打扰他,安心等他治好病吧。”

    “啊?治病?他生什么病了!怎么没听他说啊!这你更得告诉我了豪哥,我兄弟生病了我都不知道,那我这兄弟当得太没意义了,我不管,我要去看他!”

    “行了,别说些没用的,深子的事你别cao心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挂了。”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张明强“靠”了一声,不满道:“怎么还搞排挤啊!”

    张明强越想越不对劲,他和罗珩深一起长大的,没道理罗珩深有什么大病他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至于瞒着他吧。

    莫名其妙消失这么长时间,豪哥还帮着隐瞒,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独自琢磨了半天,始终放不下心来,又不敢给李凯豪打电话,他知道李凯豪不想说的事继续缠着等来的只会是一场毒打,思来想去,他摸出在泰广时期偷摸弄的电话本,输入了白绮川的手机号,忐忑地拨了出去。谁知传来的竟是一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再次“靠”了一声,烦躁地扔掉了手机。

    徐盛找白绮川叙旧,参观了他家的小公司,频频点头称赞,顺便跟着他回到白家蹭了顿饭。白敬国大病初愈不敢碰酒,由白绮川陪徐盛干了几杯,喝到兴起,徐盛的嘴根本停不下来,喋喋不休地扯东扯西,挑起话题。

    二老休息早,夜晚降临,只剩下徐盛和白绮川聊一些工作上的琐事。

    白绮川酒量一般,喝晕了话也不多,红着脸,微抿着唇静静倾听。

    听徐盛高谈阔论了一番,他突然想起了罗珩深,一个在他世界里消失将近三个月的男人。

    “徐总,”一时兴起,他唤道。

    “叫什么徐总,绮川,你这就见外了哈。”徐盛笑着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说了多少次你还这样,哎,我下次不来你家了啊。”

    “盛哥,”白绮川也笑了,顿了顿问,“之前跟我发生冲突的那个人……泰广的实习生,姓罗,你还记得吗?”

    徐盛眉峰动了一下:“记得啊。”

    白绮川有些难以开口,举杯和徐盛碰了一下,吞下烈酒,小声说道:“我之前就想问,当时我和他有矛盾,擅自把他辞了,后来他又回来了,你知道老爷子是怎么认识他的吗?”

    “他啊,”徐盛咂咂嘴,“连我都没想到呢!他家里有背景,和我老爷子有交情,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突然怔了一下,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问白绮川,“……你知道张大柱吗?”

    白绮川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点点头:“知道,华光集团的一把手。”

    “我听人说,”徐盛压低声音,“张大柱他老婆不能生,前些年出生的那儿子是抱养的,前段时间我和X局的负责人吃饭,见到张大柱了,那模样……长得跟姓罗的那个得有七八分像,我猜,估计是张大柱在外面的私生子。”

    白绮川愣了愣,酒醒了一半,狐疑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徐盛肯定道。

    白绮川先前听说过张大柱此人,和他土土的名字一样,农村来历,学历平平,靠一张脸和无可挑剔的商业头脑被前华光董事的千金韩小姐看上,之后结婚、上位,坐上了领航者的位置,搞了不少垄断,是个能力不小的人。

    但要说和罗珩深能沾上边……白绮川不太信。

    他查过罗珩深,罗珩深的母亲以皮rou交易为生,照片里的居住环境和精神状态都不像能吸引到张大柱的样子。

    他沉默片刻,想起了开口问徐盛的目的,于是言归正传,道:“盛哥,能帮我查查姓罗的现在在哪里吗?我找不到他的消息。”

    阴沉的天空,几声沉闷的轰鸣震过,不一会儿雨珠便一滴滴激情拍打在厚重的透明玻璃上。一处视野极佳的高层楼,屋子的隔音效果好到待在病房里都听不见雨水肆虐的声响。

    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身上套着条纹病服的罗珩深翻身坐在床边,有气无力地抬起手,他的胳膊rou眼可见消失了大片肌rou,身形也不如从前那般强壮。他单手捂住憔悴的脸,另一只则摊开放在大腿上,安静地看着掌心的纹路,发了好半天呆,才光脚走到窗户边,手指贴在了满是雨痕的玻璃上,冰凉的触感并未让他清醒几分,仍是昏昏沉沉的。

    房门打开,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护士端着餐盘走进来,冷漠地说:“罗先生,吃点东西吧,再继续饿下去你会死的。”

    罗珩深充耳不闻,瞳孔涣散,不言不语地透过窗外看向远处。

    “你的家人都是为了你好,”女护士放下餐盘,“配合我们工作,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没病。”罗珩深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了,自从被李凯豪狠下心送进这破地方后,他就再没有出去过。

    这里严防死守,关着一些和他有相似情况的人,除了亲属探望,完全不能和外界联系,连一只小小苍蝇都飞不进来。

    教导无非是洗脑,治疗无非是折磨,直到他松口,承认自己的错误,忏悔自己的行为。

    罗珩深每天都想跳窗逃走,几十楼又怎么样,他跳下去该死就死了,不该死他就逃出这个跟黑监狱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可惜这里的窗户焊得极紧,窗户中间夹着厚厚的一层,另一面玻璃上蒙着灰,空气透不进来,唯一能通往外界的只有房间那扇门,女护士无时无刻防着他,钥匙从不挂在身上,她进来送吃的,门口也会守着几个大汉。

    罗珩深刚来这里那几天被喂了药,整天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他怀疑饭菜里不干净,不到饿得受不了的时候他不会去碰。

    但叫女护士往他胳膊里注射那些不知名的“营养液体”,和吃下加了料的饭菜,其实没有区别。

    像一只牲口一样被关着,有时候罗珩深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一只无形大手给攫住了,呼吸不上来。

    他从期初的期盼能尽快离开,到现在希望能有出去的那一天,心态一直在改变。

    “你父亲希望你能做一个普通人。”女护士说,“一个不那么……特立独行的人,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每天吃药,很快就会好的,我保证这个过程会很快。”

    罗珩深懒得和她争辩了,这里的人脑子里都跟装了屎一样,听不懂人话,张口闭口就是他“父亲”他“父亲”,他娘死了之后他就是孤儿一个,哪儿他妈来的父亲。

    罗珩深冷哼一声,走回床上重新倒了下去:“拿出去,我不吃。”

    女护士道:“每天都打营养针,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差的,罗先生,到时候你不就连跟我们抗争的实力都没有了吗?还是吃一点吧。”

    罗珩深不为所动。

    她见劝不动,也不强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片白色药丸留在桌上,轻声道:“这是你今天的奖励,希望你早日康复,午安。”

    病房内再次恢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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