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胡子游戏_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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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第1/2页)

    15.

    你在今早八点准时跨入了傅向礼的办公室。而在来的路上,你已匆匆解决掉了那块面包。

    此刻,你的上司正戴着白手套在翻阅纸质文档。在他桌上,这些档案表一样的文件和文件夹堆出了几座小山。见你气喘吁吁地进来,傅向礼停下手头的事情,他抻开袖口扫了一眼腕表,然后快速在笔记上记了几笔。

    “早上好,何妄。”傅向礼朝你赞许地笑,“你今天很准时。”

    你捋了一把被汗微微打湿的头发,回应着走到他的面前。

    “早上好,傅教授。”

    你已经调整好了呼吸,身体站得笔直。那些纷杂的念头瞬息之间就退出了你的脑海,连叫人焦急的时间点也失去了意义。你头脑清明,心无旁骛,随时准备开始工作。

    ——随时准备接替上一个周期的你,继续“何妄的工作”,以及他未完的人生。

    当你在工作电脑中输入你的身份验证信息,便可看到你在整个研究团队中的定位:“C级研究员”。权限只比任何相关人员都能拿到的D级通行证要高一点,这意味着你不会参与进核心项目,你的工作性质更偏向于外围项目或辅助他人。

    傅向礼向你说明了这一点:你是他的特别助手,你只用对他交代的工作负责就好。

    你对此并无异议。试问,谁会把重要的工作交给患有失忆症的人呢?

    于是,堆积在你上司桌上的大半资料就在筛选过后被分配给了你。你的任务就是监测那些使用了实验药品的D级受试人员,考察药物对他们的生理和心理造成的影响,并对他们的行为模式进行分析评估,最后将这些信息归纳总结后汇报给你的上司。

    你应下了这份差事。

    你大略查看了一下,这批受试者超过百人,但需要重点监测的对象不多。只要抓紧时间,再加加班,你应该能在今天内完成一轮对他们的亲自问询。

    “我了解了。”你将文档收齐,让所有纸张规整地叠放在一起。几份有红色笔迹圈出的重要档案被置于最上方。“我去工作了,晚点再来向您汇报,教授。”

    你思索着,你应该能在你的工位上找到上个记忆周期的你留下的工作日志。里面可能会记载一些有用信息。

    “慢着。”这时你的上司突然叫住了你,“还有昨天我们谈到的事。”

    他是指你申请武装警卫保护的事情。

    研究所里的警卫均由驻守部队的士兵担任,傅向礼并不能越权调动他们。而军方直属的负责人上周带队去外部林场执行任务了,至今还未回到基地。

    傅向礼向你转告了这个坏消息:“他们原本计划今天返回,但刚巧昨天下了一场雨,水里的东西又爬出来了。所以他们会因此耽误几天。”

    傅向礼朝你宽慰地笑,多加了两句:“不用担心,你的诉求我已经转达给他了。我说你现在很需要他,他回复会尽快完成任务,回来见你。”

    你动了动嘴,“好。”

    你差点忘了,你还有个麻烦弟弟待处理。自昨天早上以后你就再没见过邵宇执,你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如果没有人能确定他的行踪,那他就是一颗不知道埋在哪里、随时等着被你“不慎”踩爆的地雷。

    你的制服口袋里还装着那支改装钢笔,但你突然就不那么想把它还给傅向礼了。

    “傅教授。”你站在办公桌前,手掌撑上桌沿,身体下意识地前倾,离这个男人更近了一步。你盯着傅向礼的眼睛,就这个问题直截了当地问他:“昨天,您到底为什么要给我那支钢笔?”

    你无法否认你的好奇心已被利用。你正在尝试搞清楚傅向礼这个人身上的谜团,搞清楚他带给你的那些奇怪之感是从何而来。

    但你还不想把这一点暴露出来。

    你想,你可以只是了解,而不亲身牵涉其中。你随即意识到你的肢体语言让你显得有几分攻击性,语气也是。于是你收敛了。你并不想显得过于急迫。你放缓了语调,不在意地解释道:“它是一把尖利的刀。如果我用它刺进一个人的眼睛,可能会致残;如果由太阳xue刺入颅脑,可能会致死。”

    “而这个人是您的旧友、我们的赞助人的儿子。”你冷静地问,“您希望我杀死他吗?”

    傅向礼小幅度摇了摇头,哑然失笑。在回答是否需要杀死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态度是如此放松。他整个人背靠上办公椅,略微仰头回视你的双眼,他真诚地回答:

    “我只是希望你也能赢一次。”

    你起先没有听懂这句话。你原本猜测你的上司是不是和邵宇执,抑或是那位邵老板有什么不能说的矛盾。但紧接着这句“希望你能赢”就让你联想到了你对邵宇执的那些推测。

    “赢什么……?”你缓慢地发问,向傅向礼确认这个事实:“邵宇执他不止一次地强迫我过,是不是?教授,您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您把武器放进我的手里,您暗示我防卫反击。您说,希望我也能赢一次。”

    你感到吃惊,为你已度过,你却不知是如何度过的那些记忆周期。你足足历经19次记忆重洗。你忍不住追问:“您究竟……亲眼见过多少次这种事了?发生在我身上。”

    这双翠绿无瑕的眼眸究竟目睹了多少,以至于终于到了看不下去的这一天。

    你向傅向礼求证,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他仍笑着,那是无奈的笑,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怀揣着十万个问题迫不及待想要提问的学生。那笑里也含着鼓励,他鼓励你继续说下去,他相信你能在求知欲的驱使下自己找到答案。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你于这默然的笑中知晓了答案。你的心沉了下去。你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重新镇静下来。现在新的提问或旧疑问的解都已失去了意义,你不过是在无限次的记忆轮回中无限次地重蹈覆辙罢了。看看你面前的这个人吧,他就是一面镜子,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的未来,全都映照在这片碧绿色的幻影之中。

    你不发一言,傅向礼开口了。

    “也有不是强迫的时候。”他说。

    傅向礼坐直了身体。他穿着和你一样的纯白色研究员制服,整个上半身的线条简洁、利落又流畅。他以指尖敲了敲桌面,隔着手套只发出一点轻微、沉闷的响声。他看着你,用力地咬字,着重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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