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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吾不会再伤你了  (第1/1页)
    身体进入温热的水中,连带着长发也湿到了颈肩。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刺烫的池水,这一会儿也渐渐适应了。    南荣熙静谧在四散的水汽中,缓缓吐出一口气。    本还要有意无意的藏着身份,时不时说些两面话。    可现在隐瞒了两世的秘密被牧隗知晓了,他忽然也就释然了。    没什么好纠结的,知道了就知道了,还能怎么样呢?    说到底,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不是吗?    一直以来,自己身为旧主时待这孩子如何,身为城主时也做的分毫不差。    南荣熙在水中换了个姿势,好叫自己依着池壁,舒服些。    吾待你的态度从未变过,可你为什么只忠于吾从前的那个身份。    南荣熙始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他清楚记得当初牧隗是多么恳切的乞求他再见从前的主人一面。    他实在困惑。    吾记得,这孩子从前待吾也并没有现在这般忠贞虔诚。他想。    怎忽的就这般了。    忠主是好,可怎的就非吾不可了?    南荣熙是重活了一次的人,所以他对牧隗的所为更加不能理解。    从他的角度来看,牧隗对从前的自己,忠诚有、信服有、说一不二有。    但要说忠于一主忠烈到不愿认第二个主人,南荣熙是想不通的。    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明明牧隗从前的态度只是恪尽职守,规矩本分。可他进城主府以来展现出的对旧主的种种情谊,甚至让南荣熙觉着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一个傀,为了心中早已不存的旧主,一意违抗新主的命令。    情深至此,叫南荣熙也不知是喜是忧。    湿身从池中走出。    南荣熙拿了条绒巾,随意在身上拭了拭。    擦身不过是凡体的习惯,他做不做都无所谓。    被池水泡的舒服,心情好了几分。    只着一件单薄的单衣,南荣熙回了寝殿。    看牧隗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自己散落在地的衣物却是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到了一旁。    怎这么懂事。    他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去洗洗吧。”    “好的,主人。”牧隗道。    “腿受伤了,恐怕不太方便,你可以吗?”南荣熙问。    他其实没觉得牧隗会在洗浴时叫人搭手,毕竟当初自己只是想脱他上衣,他就抵触的不得了。    虽然,那时的情况有些特殊。    果如他预想,牧隗听到这句话后只略带生硬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急急走了。    这样子,倒是害怕他会再说出些什么话。    不过,这属实是多想了。    目视他离开后,南荣熙躺到了柔软的床上。    轻纱素幔,珠帘因着他的动作溅起几声轻响。    他阖着眼,静等对方回来。    不过一小会儿,一道刻意放缓的脚步声便进了殿。    南荣熙没睁眼,依旧静静的躺着。    他有些想知道,若是这孩子看见自己睡着了,会有什么反应。    这般想着,耳边那道脚步声越走越近,却是在他床前的不远处消失了。    南荣熙的五感十分敏锐。    他感受到了牧隗小心克制的动作,感受到了他初从水中起身,还带着湿润的身躯,更感受到了他明显急促的呼吸。    可他没有感受到牧隗应该落于自己身上的视线。    哪怕是现在,对方仍旧低垂着头,本分的保持着一个规矩的距离。    南荣熙这会儿忽然有些明白了。    这孩子对他,确实有着无法想象的虔诚与忠心。    他是真心将自己视作了唯一,甚至可以为了他倾尽一切。    是因为身边没接触过什么人,所以这样轻易就..    南荣熙其实不大认可这样的做法。    将自己的全部寄托在一个或许根本不会理解自己的人身上。如此行径,若那人性情低劣,毫不承情,那受伤的只会是自己本身。    这孩子..    敬畏他,爱戴他,甚至在这深沉的情感里还夹杂着些许依恋。    似是离了他便会失去一切行动的方向。    这样的人....    “将灯熄了,上来吧。”    “是、”    牧隗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一惊。    他只停顿了一小会儿,就顺着南荣熙的意思将一旁的盏盏宫灯灭了。    火光熄灭,殿内沉暗。    牧隗站着没有动。    眼睛忽然由明到暗,他现在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    “你前头没什么东西,往前走,到吾这儿来。”    黑暗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牧隗心底忽的有些酸楚,又有些难过。他说不清楚这种复杂的感受是因何而起。    纵然看不见,可他依旧顺从地听着那人的指引,往前走了几步。    主人让他如何,他便如何。    “主人...傀看不见。”    只没几步,牧隗的腿便碰到了床沿。    他现在依旧看不清。    怕自己上榻的动作会无意中触碰到主人,又不敢伸手去探对方的位置。他心下为难,只得不安的叫唤了一声。    “来。”    南荣熙轻叹着,一手撩开珠帘,另一只手轻轻抓住了牧隗的手腕,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肌肤相触,他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种紧张的情绪。    对方在刚被自己触碰时,身上的肌rou有明显紧绷的趋向。只是没一会儿,又有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这样的反应,南荣熙既觉得有趣又觉得惆怅。    这孩子对他,到底还是有了抵触。    也怪他,结新印就结新印,好端端地说那些惹人误会的胡话做什么。    那些话一出口,纵然自己无心,照旧是将牧隗立在了媚主的位置上。    孩子对他矢心不二,无比忠诚,他却将孩子同那些以色侍人的傀摆在了一处。    这无疑是种侮辱。    “睡吧。”    南荣熙将自己长发撩至一侧,确保不会被压着。    他侧过身,背对了牧隗。    那些令你抵触的玩笑话,吾不会再说了。    吾以后定不会再对你做那折辱之事,伤了你的忠心。    吾会让你安心。让你不再需要提防吾,戒备吾,害怕吾做出那强迫人的劣行。    吾同你,只会是主与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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