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科执行杀手生涯最后一个任务，下卷再见 (第2/2页)

11.

    下午，新闻发布会。

    克里尔就坐在长桌最末，作为其中一个案件的侦案者，刚刚做完汇报。

    我挂着记者证，大摇大摆坐在第一排，有模有样地在康科的光脑上咔咔记录、cao作。

    实际是在突破新闻发布会现场的网络防御。

    终于等到警长发言总结。他说，欢迎知情平民举报嫌疑人。

    我举了手。

    话筒递到我嘴边。

    我说：“我知道格拉特尼·斯图尔特案的犯罪嫌疑人。我见过他。”

    全场哗然。

    “但是我想先问几个问题。”

    讲台背后，巨大的音响里突然响起一声惨叫，发布会现场投屏，开始播放这三年来，三个Alpha、三个Omega对我做过的事。那是我从康科的监控记录里调出来的。

    克里尔震惊了。他只听我口述，从没看过如此真切的现场。

    台下警员关不了投屏，明明已急得乱转，台上的署长却还得故作镇定，让我继续。

    “我曾亲身经历，格拉特尼及其胞兄格里德主导的，长达三年的霸凌。他们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猥亵、性侵、凌辱、殴打、造谣诽谤……”

    “格拉特尼就是这样一个Alpha霸凌者，三年来无人管束，甚至依仗Alpha家族自带的压倒性的权势，越来越猖狂。最后发展成，强制改造他人性别，合伙轮jianian其他Omega同学……但即便这样，在家族的安排下，他将来都可以进入军队，平步青云成为联邦高官。我很难想象，如果这样的人存在于联邦核心，平民将会经受多大的折磨。最近总司令、首相和总行长爆出的丑闻，恰巧就印证了这一点。”

    “据我所知，我还不是唯一的受害人。他也不是唯一一个靠着家族及身份，肆意妄为的Alpha。”

    音响里传来更加惊恐，也更加yin靡的尖叫。投屏里，是皇室斯洛瑟一脉参加的色情游戏。

    被削去双腿，当成几把套子的Beta，下身吃着Alpha的几把，同时被一个Omega骑乘taonong，上面的嘴又接着另一个Omega的尿液。皇室把这样的Beta叫做“避孕偶”。而视频中的Alpha和Omega，联邦的人都已经再熟悉不过，他们频频出席各种新闻场合，是皇室的代言人。一个A父亲，一对双胞胎O儿子。

    连警员们都被震撼了，呆若木鸡。

    “如果在Alpha的领导下，Omega，哪怕是亲生的Omega，都是攀附权贵才能生存的性妓，Beta就是没有尊严、生命安全也得不到保证的工具。那我们为什么要接受Alpha的领导？”

    “为什么占人口大多数的Beta和Omega，要不合理地屈服于极少数Alpha的暴政？为什么一场对外侵略战争下来，失去亲人的只有Beta？为什么Beta总是穷人、牺牲品和劳苦力？为什么Omega一生就只能有一个任务：繁殖？为什么Omega要互相竞争、互相厌恶、互相伤害，以此取悦Alpha？为什么我们Beta明明有力量，却不反抗？就因为Alpha几万年来在我们脑子里植入的一个笑话：Beta是先天的弱者，就垄断了我们追求美好的权利？”

    “格拉特尼案的犯罪嫌疑人是我。”

    “我是Beta。我叫修。”

    “我犯下格拉特尼案，只有一个目的：”

    “推翻Alpha暴政！还我公平！”

    我被扑上来的警员压倒在地，再说不出话。身后却有一声接一声，越来越响亮的口号。

    “推翻Alpha暴政！”

    “还我公平！”

    被押送的路上，警车里。

    透过车窗，我看见越来越多的Beta走上大街，自发聚集海，向新闻发布会现场涌动，大喊着他们的宣言和我的名字。

    在人流中，车行极缓，不断有人按来手掌、拍打车窗，隔着玻璃对我和警员说话。

    我被裹成了个茧，戴着口枷，无法回应。索性闭目养神。

    212.

    听说这场游行持续了整整一周。

    人们抵触Alpha掌权的情绪越来越重。一个叫莫林的Beta候选人斩头露角，借此机会拿下了三分之二的选票。

    皇室为平民愤，不得已处理了录像里的当事人，三皇子。

    如今的皇室，王子早些年遇刺；二皇子出生即早夭，比王子死得还早；三皇子入狱；五皇子在软禁中自尽。就剩四皇子还留在国王身边。但四皇子的独生子，是个无性人。看来皇室要沉寂一段时间了。

    来探监的克里尔说完这些。叹了口气。说我：“我懂你的生气。但也不该这么糊涂。”

    我笑了笑，没说话。掸掸囚服裤腿上的灰。突然想问他：“我觉得橘色挺衬我皮肤白。你说呢？”

    克里尔满脸疲惫。问我：“你知道十年是什么概念？”

    “你是军校第一。只要顺利毕业，你就能过上普通Beta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你就非要动这个手？”

    我撇了撇嘴，无奈说：“没办法。克里尔。他当时想强jianian我，在我mama面前。”

    克里尔失语。

    “再说了。”我笑得轻松，说：“我一个人过得好，和所有Beta都有希望。哪个买卖更划算？”

    克里尔投来的目光突然充满探究。

    “案件进展怎么样？”我转移话题，问他。

    他还像原来那样，苦恼地抹抹寸头，嘀咕：“搁下了。最近游行太多，有次还起了冲突，造成流血事件。现在所有警力都在上面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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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唔”了一声。“你辛苦了。”

    “你供词里说，半个多月前就发生了格拉特尼的事。这件事后，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你是不是早知道会发生什么？”克里尔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抱着膝，忽然慢条斯理地问我。想必害怕勾起我不好的回忆。所以专门加上一句：“你那么聪明。”

    我看他，沉默半晌，才说：“我只是个学生。不是救世主。”

    “我全心信任你，克里尔警官，不要试探我。”

    他刚清醒的脸上，又蒙上一脸愧疚。

    我却因为那句“一切都发展得太快”，笑不出来。

    太快了，就像万事俱备，只欠谁扇动翅膀，掀起一阵风。不是我，也会有别人，用其他方法，促成今天的局面。

    莫林说过“五皇子已经做好一切安排”。

    他恐怕马上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