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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白氏婚礼 (第1/1页)
“我虽然想亲手杀了他,但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他自己死了,岂不更加痛快。” “他死在了白家,但是是被摩乎罗迦剑所杀,所以白沅芷传信给青霜派,让你来一趟白府。” 白沅芷?隋风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纪尚幼,喜欢跟在白扬屁股后面的小姑娘,难怪自己没见到她的身影,原来是因为她已经回了白家,可白家还能容得下她吗? 想到她是师姐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隋风一时心急,脱口而出道, “白家的家主是谁?” 莫闻看了一眼隋风没说话,叶青青茫然道, “家主?就是白沅芷啊。” 隋风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幸好。” 他在心里说。 隋风第一次见到白沅芷兄妹俩,是在梦泽白氏家主白霖的婚礼。 仙门各派往往与世家大族交往甚密,对仙门来说,各世家是经济的主要来源,仙门地位也离不开世家支持,而对世家来说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降妖除灾,总要有一个信的过的仙门才能放心。 梦泽白氏就是清霜派身后的世家,所以一旦白氏有大的典礼仪式,总要隋风亲自出马,其实隋风喜欢清静,并不愿参加应酬这种事,可是毕竟他只是修仙之人,还没真正做到得到成仙,凡尘琐事也不能完全不理。 但那一次隋风确是主动来的。 婚礼前的书房里,白家家主白霖一身喜服坐在案前,请隋风为其扶乩,莫闻做降鸾。隋风将树枝至于沙上,念咒施法,用袖子轻轻一挥,莫闻忽然浑身一震,目光呆滞,隋风恭敬地躬身问道, “请问是哪位仙家?” 莫闻道, “九天玄女。” 语毕,沙上的树枝直直立起,在沙上写了两个字,树枝倒到沙上,莫闻浑身又一震,目光恢复了清明,手捧黄纸,抄录了沙上的两个子,将黄纸呈给隋风。 是仁与恕二字。 白霖问道, “仙长,这二字做何解释?” 隋风道, “何为仁?白家主适逢大婚,随后就有了新的家庭,仁者,谓其中心欣然爱人也,而对现在的白家主,上下相亲谓之仁,请白家主今后与妻子琴瑟和谐,孝敬长辈,疼爱子女,兄弟相亲,则必定子孙满堂,阖家平安。” “那恕呢?” “孔子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恕便是宽恕,体谅,理解,可以终身行之。” 白霖起身道谢,请隋风落座仆从敬茶,一盏茶过后,白霖问, “仙长当真愿意收白扬与沅芷入青霜派?” 隋风道, “两个孩子的母亲是我的师姐,师姐生前便常说,在青霜派修行的日子让她受益良多,想让孩子将来也去青霜派修行,如今斯人已去,小道不想背弃承诺,希望白家主应允。” 白霖不说话,手轻轻敲击案台,过了好一会儿,微笑起身,行了一礼, “好,那两个孩子便拜托仙长了。” 隋风走出了屋,莫闻低声在隋风耳边笑道, “师父,我刚刚演的像不像?” “嗯,演得很好。” 隋风面带庄严,只有唇角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微笑,白家家丁只能看到一个一本正经的道长在宅中行走, “树枝写字不过是简单的御物之术,也是让他好自为之,我若真能请来神仙,早为自己和你们卜算了,还轮不到他,再说我若真把哪个仙家请来,只怕他白霖要第一个遭天谴了。” 隋风说完,心里戚戚然,一个月前师姐孟雨潇曾修书一封求他照顾好自己的两个孩子,那之后不到一星期便去世了,白家对外说是得了急病去世,隋风却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但一来这是白家的家事,他一个方外之人无论如何无法介入,二来又拿不出像样的证据,只能遵从师姐的遗愿,尽力保护好两个孩子。 修仙之人的寿命比凡人长许多,所以隋风总觉得师姐似乎并未出嫁多久,孟雨潇出身名门世家,与皇族有姻亲关系,父亲官拜太子太傅,她身为嫡出幺女自幼拜入隋风父亲门下,与隋风一起长大,性情和柔端淑,容貌美丽。隋风母亲并非修仙之人,早早逝去,而隋风父亲身边只有这一个徒弟,所以孟雨潇与其说是他的师姐,不如说更像他的jiejie和母亲。 那日山上刚下了雨,师姐带着隋风去山上采菇子,刚到山脚,便见到一个锦衣少年身背弓箭策马驰来,勒马在二人面前道, “二位道友可是青霜派门下的?” 孟雨潇竟说不出一句话,只愣愣盯着那少年看,那少年朝师姐一笑,行了一礼, “在下是梦泽白氏的长公子白霖。” 那时隋风就觉得奇怪,师姐向来最懂礼数,怎么这下不说话了?更奇怪的是,待白霖走后师姐就常常在屋里给人写信,然后坐在窗边等回信,早课也去的少了,荒于修行,对隋风也没那么关心了,隋风一度怀疑白霖是男狐狸精,据说狐狸精最能摄人心魂了! 当他把这件事告诉爹爹,爹爹却摇头笑了,直到一天早上,一顶轿子将师姐接下了山。 隋风参加了师姐的婚礼,轿子里的师姐一直在哭,他以为师姐不想成亲,要把师姐救下来,却被喜婆一把拦住。 “小孩子不懂,新娘子出嫁就是要哭的,今后远离父母不能伺候爹娘,声音哭的越大,越是孝顺的表现。” “胡说!师姐在我们青霜派长大,一直远离父母,我也没见她哭!” 然而没人理他,迎亲的队伍把他挤到一边,喜庆的唢呐声盖过了其他一切声音,随后爹爹把他抱走了。 到了白府,师姐下了轿子,红盖头盖着脸,宽大的喜服遮住她的身子,隋风甚至不能确定这就是师姐,隋风看到白霖笑得一脸灿烂,心里想,他真的认得出新娘子是谁吗,我从小和师姐一起长大,这时都不能确信那个盖红布的就是师姐。 但是师姐礼成后还是跟白霖进了内堂,从头到尾没看隋风一眼。 两年后师姐来信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又生了女儿,隋风本以为她儿女双全生活美满,谁想到孟家后来家道中落,师姐的来信内容也渐渐从平淡的幸福变的幽怨,如今死的不明不白,白霖竟连丧期都懒得服,转瞬间便续弦了,也没见到半点神伤。 这世间情爱真是十分奇怪的东西,情到浓时直教人生死相许,可若真修成正果,时间长了又会互生怨怼,相看两厌,在利益与诱惑面前竟是第一个被舍弃的东西。 隋风回到婚宴上,自己的侍童吴声已经为他们占好了座位,正在宴席上大快朵颐,见到隋风过来擦了擦油花花的嘴,摆了摆手,传音道, “我在这里,我的天啊,白家的饭菜做的真好吃啊!” 隋风传音道, “没出息。” 隋风和莫闻坐在吴声身边开始吃席,吃到一半婚礼开始了,喜婆扶着新娘子出来了,莫闻好奇地转过头去看,身旁的隋风忽然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莫闻望向隋风, “隋大哥,怎么了?” 隋风将一个乾坤袋塞进莫闻手里,小声道, “一会儿你看没人注意,和吴声一起把好吃的塞进去,给青青他们带回去。” 说完又将另一个袋子塞进吴声手里, “你也装,别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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