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鎏金_21每道伤疤对他来说都是凌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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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每道伤疤对他来说都是凌迟 (第1/4页)

    苏清宴见阮玉终于同意,长舒一口气,颇为欣慰地牵着他的手往竹林深处去。阮玉见他在林中绕了很久路,最终在林间的一块巨石前停下,按某种特殊顺序在石上敲击几下,似乎是在cao纵什么机关,然后石头一阵剧烈晃动,向右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路——有暗室。阮玉心下了然,苏家在京城的别苑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顺着梯子向下走,便来到一间十分开阔、四面石壁的地下室,最中间竟是一处温泉,池中乳白色的泉水翻滚着,热气氤氲,散发出一股药香。

    苏清宴牵着阮玉到温泉边的石凳上坐下,开始向他解释介绍这处暗室:“温泉药浴是沐云阁独有的修复内伤之法,但沐云阁毕竟是江湖势力,在京中不可太过张扬,只能在京郊别苑寻一处地下暗室来布置药浴。旁边莹白色的是百年寒玉榻,可以辅助进行内伤的诊治,对阻断体内毒素循环和调理内息也有奇效。我先为你诊断吧,到时候根据你的具体情况对症下药。”

    阮玉点点头,伸出手给他把脉,但苏清宴没握住他的手,而是露出欲言又止甚至羞涩的模样。阮玉疑惑地偏着头看他,苏清宴被他看得微微有些脸红,艰难开口道:“小玉,可能需要你......把衣裳......脱掉......”

    阮玉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清宴难得露出的害羞模样,坐得离他更近了些,靠在苏清宴耳边故意很正经地说道:“苏阁主为何害羞?只是检查身体而已,我明白的。”

    “是、是的,只是检查身体状况而已。脱掉衣裳一是观察身体表面的外伤,二是根据创口的情况看看伤得比较重的地方是不是也有内伤,而且有的内伤会外显为淤青或乌黑的印记,还是得褪去衣裳才能看到;三是探查内伤需要使用诊断专用的拂尘咒,隔着衣裳使用效果不如肌肤相贴,所以......”

    “好啦,”阮玉看苏清宴急急澄清的样子,生怕自己以为他是什么登徒子,便觉得好笑又可爱,“我不会误会你的。”

    苏清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着急的样子有些失态,骤然噤声,抿唇低下头轻轻嗯了声,便牵着阮玉走到寒玉塌旁。

    两人面对面坐到榻上,靠得实在是太近,几乎呼吸交叠,终于开始有些紧张。

    阮玉缓缓解开腰带,伸手褪去衣衫,宽松的白袍从肩部滑落,伤痕累累的胴体在苏清宴面前显露开来。

    他的背部有无数道极为狰狞显眼的深浅各异的鞭痕,鞭子抽出的痕迹一般来说随着淤血化开便会消退,但阮玉背上的鞭痕则明显是习武之人毫不留力的情况下狠狠抽出来的,大多是殷闻柳送他到鬼医谷的两个月里留下的,本来只是陪睡换个人情而已,但谷主褚炎本就有施虐倾向,在床上粗暴至极,还喜欢呼朋引伴一起,那日又突然想找个耐折腾的人试试新研发的伤药,便盯上了阮玉,每次cao完阮玉或在cao的中途用鞭子抽他,很恶趣味地只掀开下袍cao进去而不脱衣服,用鞭子抽打他时会把衣服抽开一道道口子,露出被抽得鲜红的血rou,那位性情古怪的神医说自己最爱这份犹抱琵琶半遮面般若隐若现的血色诱惑。

    阮玉还记得每次被鞭子抽打时都会持续很久,整个背部皮开rou绽血rou模糊,打完之后他整个人被汗浸湿,衣服黏在伤口表面的皮rou上,等上药的时候要忍着剧痛把衣服从伤口上撕开,于是又撕裂一次,要自己给背部上药很不方便,鬼医谷剑走偏锋,研制的药物古怪而药性极烈,药粉一接触到伤口便是撕心裂肺的痛,仿佛在腐蚀皮rou,他只敢小心翼翼地涂抹药粉,但却惹得褚炎十分不快,觉得他太过磨蹭,索性将整瓶药粉直接倒向创口,用布满粗茧的手大力在创口处抹匀。

    阮玉感觉剖心剜骨般的剧痛传遍四肢百骸,他当即倒地抽搐不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但他每每发出一点声响,褚炎抹药的动作便会变得更重更凶残,他浑身疼得冒冷汗却不敢再出声,但是太痛了,真的太痛了,哪怕是阮玉这样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被折磨到痛觉神经可能都不太敏感的人,犹会忍不住想要呼痛出声的本能,于是他只能咬紧下唇或咬舌尖来强迫自己不出声,咬得口腔里全是血腥味和破碎的皮肤组织。

    两个月里阮玉几乎每隔几天就会遭受一次这种灭顶般的痛楚,前一次的创口刚刚结痂,新一轮的鞭打便又开始了,但从浑身留疤的结果来看也知道这新伤药的效果有限,褚炎不厌其烦地调整着成分反复尝试,却都无济于事。也是他太过执着于剑走偏锋,明明传统的金疮药便已经很好,他非要异想天开地用蝎子蜈蚣等毒虫体内的提取物来研制伤药。两月过去,殷闻柳来接人时,药也还是没制成。

    反倒是殷闻柳眼见阮玉整个人被折腾得出气多进气少,已经奄奄一息,勃然大怒,当即对褚炎毫不留情地出手,招招毙命,一己之力对抗鬼医谷众人,褚炎被手下掩护着仓皇从密道逃窜,但心腹死了两个,他自己也身受重伤。殷闻柳抱着阮玉回疏影楼,向他道歉,给他疗伤,让他留在楼内好生休养了许久。

    阮玉太好哄了,对殷闻柳孤身涉险为他出头十分感动,于是不再因这些日子受的痛楚而埋怨殷闻柳,他心想殷闻柳也不会料到褚炎会突发奇想这样凶残地伤害他,他觉得殷闻柳冒着疏影楼暴露的风险闹出这么大动静已经很能表现对他的在意,错的是鬼医谷那群残忍暴虐的人,殷闻柳只是一时疏忽罢了。他在两人已经坍塌成废墟的关系里竭力地翻找殷闻柳在意他的证据,握住那一点点关心的证据作为支撑下去的动力,却又在几月后发现疏影楼和鬼医谷仍然有利益往来时脑内轰然一片空白。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把阮玉害得遍体鳞伤又把他带回家悉心照料,最后又和伤害他的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让他一次次挣扎犹豫起起伏伏,却始终没办法狠下心斩断最后的一丝羁绊,因为哪怕殷闻柳伤阮玉一万次,他也是阮玉在这世上羁绊最深以及曾经最依恋的人,是把阮玉拴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根线,曾经是他唯一在乎也是唯一对他很好的人。

    而浅一些的鞭痕则是湛嘉佑留下的,他原本并没有想过用鞭子抽阮玉,反而是前人留下的鞭痕让他又生气又烦躁,第一次抽阮玉的时候是试图用新鞭痕覆盖前人留下的印记,恶狠狠地骂阮玉真是不知道被多少人玩儿烂的放荡货色,比不上苏清宴一根头发丝,顶着这张脸出去乱搞简直是在侮辱苏清宴,但打来打去也没真的下狠手,只是这时阮玉已经是疤痕体质,所以还是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后来则把鞭刑加入了发脾气的时候在阮玉身上泄愤的方式之一。

    湛嘉佑的行为本身是非常过分的,但阮玉疼痛阈值已经在此之前被折磨到很高,无论是湛嘉佑带来的rou体伤害还是言辞辱骂都基本免疫,当然对湛嘉佑对他好的地方他也基本视而不见,毕竟他觉得那只是对苏清宴的移情而已。湛嘉佑在他心里只是任务对象中较为幼稚的一个,他对此人的爱恨都是淡淡的,例如在被湛嘉佑鞭打时他冒的冷汗其实并不因为此时此刻的rou体疼痛,而是因为让他联想起了当年在鬼医谷的日子,创伤记忆被触发,仿佛那种痛楚又卷土重来。

    白皙的肌肤之上,触目惊心的鞭痕外是无数细细密密的刀痕剑瘢,仿佛是上好的汉白玉被反复摔打磨损后留下的龟裂纹路,岌岌可危但靠自身最后绷着的一根弦勉强维持着没有碎掉,实际上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状况都早已命悬一线。最深最可怖的是右肩上的贯穿伤,可以想像出剑的人或许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只是阮玉及时躲闪方才保住一命,但右肩仍然被捅了个对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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