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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信 (第1/2页)

    “什么时候走?”

    许鑫蓁把周诣涛抵在门后,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炽热地对上周诣涛的眼睛。

    人人都说周诣涛好看、温润如玉,许鑫蓁总佯装不屑地“切”,却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周诣涛笑或不笑,眼尾总是微微上挑,眼波似水,瞧一眼便让人乱了心弦。

    明明很少哭,可是看着周诣涛,就像站在湖边,细细的雾水扯地连天。

    “明天。”良久,钎城开口,用九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语气,温柔地说出最残忍的话。

    明天。明天,钎城就要离开TTG的基地,离开他待了三年的口中的“家”,离开他认为最默契最契合的队友,离开他以为永远不会分开的人。

    九尾没说话,较真似地盯着眼前微微皱眉的人,眼眶泛红。

    KPL的年会办得一年比一年豪华,现场人声鼎沸,一片欢腾。九尾喜欢这种场合,却更怀念18年末青训队时期在基地跨的年,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胖子,钎城还是个小傻子,两个人一起捧着手机看12月世冠杯选拔赛的回放,懵懂中藏着无尽的憧憬。

    跑了快一个月的商务活动,终于可以和队友们坐一起插科打诨,社交巨人九尾跟几个哥们左揽右抱,不见钎城。

    “虽说避嫌,倒也不用藏着躲着我吧,又不是玩真的。”少爷心里犯嘀咕,闷闷不乐地撅了下嘴。

    好巧不巧,肩膀下压着的无畏cao着破锣嗓子,在九尾耳边喊道:“别为钎城转会难过啰,又不是见不到,你们基地很近啊...”

    好像一切都静止。嘈杂的晚会音乐,沸腾的欢呼声,无畏没完没了的说话,九尾耳里只剩一声锐利的鸣叫,刺入大脑。

    恍惚间,世界颠乱,黑白一片。

    年会怎么结束的,九尾不知道。

    怎么回酒店的,自然还是钎城打的车。

    合影的时候不见九尾笑,合影结束一把拉住自己的手,衣服什么的都不要,疯了一样的往外冲,钎城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年末的上海冷风刺骨,酒店房间暖气开得很足。

    “为什么不跟我说?”九尾藏不住话末的丝丝哭腔。

    “怕你难过。”钎城答得飞快。

    “你以为你是谁啊。”

    小狐狸就是这样的,刀子嘴,既要刀对方,也要刺死自己,要自己痛的倒吸凉气,要自己撕开血淋淋的伤口还逞能说:“老子不怕痛。”

    但是也要对方哄,要对方拿着膏药、忍气吞声地一点点靠近,轻轻吹气,包好伤口,然后顺毛说:“好啦,我知道你不怕痛。”

    钎城始终愿意当这样的裙下臣。

    抿嘴,钎城不知道怎么回答,百感交集地低眸看着他,一个陌生的、脆弱不堪的九尾。

    “我会回来看你的。”

    房间的温度很高,九尾脸上的红晕顺着酒劲蔓延开,衬得眼尾星星点点的泪触目惊心,很明显,这不是九尾要的答案。

    “你...”你别回来了,九尾又想刺一刀,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真话都绵绵密密地藏在各种玩笑里,他不想让钎城再误会,就像当初他跟钎城说要避嫌之后,钎城避得比他还狠;他说他喜欢女生之后,钎城就不再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他闹得愈演愈烈,钎城就离他离得越来越远。

    他想知道钎城触底反弹的极限在哪,却发现对方就是包容一切的无底洞。或许钎城就是不爱吧,毕竟也谈过女朋友;或许只是在忍呢?那为什么不试着反抗一下,我会给他台阶的。

    九尾想不通,也不敢细想,他才不喜欢男的。索性自暴自弃,闹得两败俱伤。

    一个克制隐忍,一个矫枉过正;一个怕伤了对方,一个却拼命给彼此捅刀子。

    以希望下笔,热血抒怀,却终究逃不了离别。以遗憾封笔,血泪焚书。

    三年的陪伴最后写成一封离别信。

    你选了前程,那我算什么。

    你可以回来看我,你觉得我真的想见你吗?

    钎城,你有没有爱过我。

    酒精在血液里沸腾,万分思绪涌上大脑。

    眼前的少年深情款款,近在咫尺。九尾舍不得把他还给人海。

    那就任由酒精作祟,对他最后任性一次。

    垂眸,闭眼,向前一步,吻上去。一滴泪划过脸庞,滴到钎城慌乱中抬起的手臂上。

    不算吻,像是恼怒地自暴自弃地撞上钎城的唇,立马分开。

    软的、温热的、红润的唇,委屈的、埋怨的、湿润的眼。金发少年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钎城绷着的弦断了。

    没等九尾退后站稳,一只手抚上九尾后脑勺,插进金发间,逼着他往前,低头吻上去。

    疾风掠境,霸道野蛮地入侵九尾口腔里的每寸空间,唇齿碰撞,津液混融,白兰地的涩合着钎城的气息,热腾腾地一股脑涌进九尾的身体。来不及吞咽,连呼吸都调整不了,被钎城压着,一步步退后,倒到床上。

    钎城抬起身,贪恋地端详起身下的人。

    九尾脸上潮红一片,生理性的泪水星星点点,嘴旁挂着接吻断开垂下的银丝。眼尾弯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一副小狐狸得逞之后的餍足。

    情难自己,钎城的手抚上九尾散着些许碎发的额头,划过他长又密、还挂着泪的睫毛,再是软软、白净的脸,气嘟嘟的时候要撅起来的嘴。

    这是他爱的九尾,是他小心翼翼守护的九尾,是他有过无数次想法又生生抑制回去的九尾。

    今晚,没有世俗的猜忌、没有烦人的相机、没有窥探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爱自己爱的人。

    “钎城,亲我。”

    倾身,钎城听话地埋头落吻,少爷双手环绕在钎城后颈,笨拙地迎合,耳朵被钎城的手捧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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