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忉/修帝】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_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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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被半圆的砖拱撑起,反抗重力的肋恰好聚拢起刚刚被滚油炸得活蹦乱跳的欢呼,声音被放大得好似半个耶城的人都在这里起哄。

    忉利天,作为刚刚拿到“兔脚”的新鲜优胜,攀在梯子上,笔直的梯子剑指穹顶中心。他没有去看沸腾的人浪,他甚至没去听那些为他而来的欢呼——

    他往下看,弗栗多盘腿坐在地上,笑着向他招手。

    +++

    3个多小时前他坐上弗栗多摩托后座,得到的信息是参加一个比较casual的五旬节ceremony耶城的重要节日,一般在5月20日左右。在shell执行总的刻板印象里,节日、庆典,代表着一些俗气的表演和觥筹交错的寒暄。既然弗栗多说casual,所以他穿了不那么修身的衬衣和牛仔裤,现在白衬衣贴在身上,牛仔裤湿了水沉甸甸。最后几级梯段他有点脚软,弗栗多很自然伸手把他抱下来——他们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种水到渠成的亲密和昭告天下的坦荡足以让周围虎视眈眈的alpha们却步,但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男O,还,特别香,有个大块头被众人推搡着上前:“嘿,弗栗多,你们……”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情急之下比了个需要打码的手势。

    忉利天脸红了。

    呦,打起来了。

    忉利天抱着“兔脚”近距离观摩新鲜的暴力行为。神出鬼没的科尔从天而降,但他看上去只打算袖手旁观;法尔兹在边上虚情假意劝,弗栗多,算啦,好啦;妮娜,妮娜当然在拍手叫好。直到忉利天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限制级画面才终止。弗栗多走过来摸摸他贴在身上的湿衣服:“我带你去换掉。”

    忉利天冲躺在地上的大块头wink一下,不出意外,他会变成他的狗。

    话说回来,不是自己的主场,他最擅长的还是装木头美人。忉利天任弗栗多高高大大地牵着自己线条漂亮的手臂,穿着湿了以后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的白衬衣,从弗栗多那些神头鬼脸的佣兵小伙伴和竞争者们身边施施然走过,收割的心跳多得像翻腾的裙摆在布拉格广场上惊飞的鸟。鸟儿们带着艳羡的沙沙声,扑啦啦落在弗栗多肩头,alpha挺直脊背,后脑勺看起来十分骄傲。

    “这里面是什么?”踏上走廊忉利天才想起自己还抱着个物件。

    “等到了房间再看。”

    修道院依山而建,方济各是平民修士,提倡“清贫”,从主教堂到修士们宿舍的走廊建设原则是够用就行。狭窄的通道只够一个人走,因为年久,坚硬的石头台阶被踩出柔软的斜面。夜晚的云朵挡住月光,走廊连续的圆拱似乎往前通往黑暗,后面也沉没在黑暗。刚刚那些鸟儿从弗栗多的肩膀上飞起来,千鸟展翼,扬起又落下,星星没有声音,树也没有,甚至风儿也没有,他有一点点隐藏很深的幽闭恐惧症,偏要在这个时候泄漏出来。

    “忉利天?”

    弗栗多马上感觉到了,他转身,扶住他肩膀。他的手很大很暖,被这样一双手护着,什么糟糕的事都不会发生。之前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弗栗多身边反而容易感到害怕,或许因为,在他身边害怕是安全的。

    “太黑了……”他胡乱编了个理由。

    7岁的忉利天从背后的影子里伸出怯生生的小手拽住他衣襟。对了,那是二十年前善见城的一场衣香鬓影、高尚辉煌的ceremony,意外停电后,文明戛然而止,如同在他面前怦然关上的门。一个早慧的孩童第一次知道,身为omega,会有什么样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

    那个头发染成蓝色的海吉拉,他好美,跳起舞来轻盈得像童话里的小美人鱼。可他不告诉自己他的名字:“我们这样的人名字不重要,小少爷。”他身上一股柑橘的甜味儿,海吉拉轻轻哼着歌,他告诉自己那是一首献给神明的诗,《罗摩衍那》。“它讲命运、信仰的火光,勇敢的牺牲,还有孤独的坚持。”海吉拉抱着和父母走散的自己轻轻安慰,他抓住那些自己还不懂的词语咀嚼,雪白的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脚边变成缤纷的糖,包裹着他们的夜色都变得轻柔甜美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几个alpha,看到海吉拉要那样笑,他们把他从自己身边卷走,拖进那扇门。

    “小少爷,”门缝里挤出一只冰冷柔软的手,海吉拉无名指长长的指甲断了,一点凉凉的液体抹在他手心,“谢谢你的好心。快走吧,不要看……”言语就像风,一段已经消逝的耳语,吹过耳畔。这风把云也吹动,月光洒在弗栗多银色发丝上,水银般蜿蜒着淌下来。惨白的月光照得弗栗多棱角分明的脸有些崎岖,对小孩而言高大的alpha宛如巨人。那孩子手抖得厉害,但他依旧要求自己勇敢,诗篇里不是这么说的吗?7岁的忉利天没有走,反而上前拍响那扇重重的门。门那边关着一些大人世界的古怪声响,他无从判断,只觉得那些哼哧哼哧的喘气,细细软软的泣音十分“不好”。那个海吉拉,小美人鱼一样,泡沫一样的海吉拉,他只觉得要让他远离那样的“不好”。

    “海吉拉!”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这么喊,“快出来,我还要听你再唱一下《罗摩衍那》!”

    一声高亢短促的尖叫后,门开了,他现在已经想不起自己看见什么,或许那时候他太小还无法理解,也或者大脑启动了什么保护机制自我屏蔽,他只记得暗夜里浮动的雪白肢体,那个绝美的omega在几个alpha中间,在霜白的月光下扭得好像一条濒死的蛇,他听见喉咙里发出呕吐被生生憋回去的声音。

    “哦,小朋友,你也是omega呢……可惜你太小了……”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揉了揉他的脸。

    一只无形的手在捏他的胃,五脏六腑挤在一起抽搐,他太想吐了。

    觉察到他的异样,弗栗多俯身抱住他。佣兵的怀抱温暖又坚定,忉利天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深深吸着这三个月同进同退的硝烟味儿。

    后来呢?

    模糊的少年的轮廓,黄宝的袖扣,一只温暖干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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