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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卫霍】渎灵 (第2/6页)

服也太不合身了……”

    他本想让舅舅多哄哄自己、亲手帮自己解开,再顺理成章要求些肌肤之亲。哪想卫青的眼睛竟红了。原来,元狩六年去病走时,已经因病消瘦不少;玉衣量体裁身,尺寸自然也跟着收窄了些。卫青吸了口气:“你这样健壮,舅舅高兴……”

    高兴他如今恢复英年生机,高兴自己还能有再贴紧这血rou饱满的身躯的一天。

    卫青垂下眼,伸手去解他身上连缀玉衣的金线。玉衣在身上勒得格外紧,很是难脱。卫青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找到金线的断口,从玉孔中抽出,没一会儿就拆了两层。拆到胯下时,卫青发现那里被顶得格外凸起,有些震惊——自己二人什么也没做,说的话也不关床帏之事,去病怎么就起反应了?他抬眼看向去病,发现对方紧闭双眼、咬牙凝眉、不发一言、如临大敌,便又怀疑自己是想多了——往常如果情动,去病和刘彻一样,脸上总是会有一股让似要将人吃干抹净的、凝重又炽烈的欲气,叫他每每见了腿都有些发软;此刻倒更像是因为阳根尺寸太大,被玉衣勒痛了。

    思及此,卫青停下手来,忍不住笑出了声。霍去病睁眼:“舅舅笑什么?”

    卫青屈起手指,弹了弹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玉片:“笑它也有吃苦头的时候。”

    霍去病却没有像卫青想象那般露出窘迫的表情,反而十分镇定:“舅舅怎知,吃苦头的是它,而不是您呢?”

    卫青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不会是真的……”

    霍去病一把抓住卫青仍搁在自己大腿根上的手,带着他握住玉片下的鼓包,深如寒夜烈如野火一般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的眼睛:“好涨,舅舅帮帮去病吧?”

    卫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这可是灵堂啊?!”他心中简直要哀嚎了——看来自己一开始的直觉是对的,去病就是想要了,只不过那时他闭着眼,自己才没敢断定。

    “是灵堂又怎样?我的灵堂,还不是我说了算?”霍去病理直气壮,“我既已回来,那就是丧事变喜事。喜事就要有喜事的样子!”

    说话间,卫青几次想要抽开手,但都被外甥给攥住了:“浑小子,说的些什么歪理!”

    他斥了一句,满脸滚热,殊不知自己面颊耳尖一片绯红,眼神也怔怔的。霍去病看着更心痒了,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捧住卫青的一侧脸颊,声音沉沉的,有点哑:“我是歪理,可我也是想疼舅舅。”

    “你这哪是疼我,”卫青哭笑不得,无奈地垂下眼睫,躲开他暗涛汹涌的目光,但脸颊却没有从他的掌心里偏移开来,“你这是打定主意,要羞死我了……”

    “这是舅舅的梦里,又只有我们二人,何必羞耻?”霍去病蹲下身来,顺势将卫青压在这平纹密织的毛锦地毯上,剥开他身上仅剩的一件中衣,“梦里一旦出现此景,舅舅便难免会触景伤情。与其让您一见到灵堂,就回想起当初失去我的痛苦,还不如一看到这些东西,就想起被我入的……唔唔?”

    最后一句话他根本没来及说完,就被脸上快要滴血的卫青捂住嘴了。卫青瞪他一眼:“又说浑话,你到底从哪里学的?”霍去病又唔唔了两声,卫青把手撤回来,他立刻委屈道:“舅舅好偏心——怎么我一说就成浑话了?陛下他明明每次都……唔唔唔!”

    卫青再次捂住他的嘴,心想下回再也不答应他们两个一起弄了,陛下口无遮拦,不知道趁着自己被cao昏头、没空管他的时候教了去病哪门子东西,都把去病给教坏了!也不知改不改得回来……

    不同时段,卫青的噩梦也是有变化的。去病刚咽气时,一切提醒他天意难当的存在,都会出现在卫青的噩梦里——比如华贵无温的敛具,比如哀哀绕梁的丧曲,或者赵破奴满面的眼泪,再或者刘彻布满血丝的眼睛。烛火下死寂的玉柙,傩旳面具,招魂的故衣,周遭的一切无不逼迫着他承认,那团天地间好似烧不尽的跳跃的野火,也逃不过被冰冷的天意压成静止的影子,收敛进万古同尘的长夜里。后来,到了卫青能够从棺椁边站起身来、平静而执拗地亲手给去病挑选张悬照路的温明嵌镜时,噩梦又成了一片无底的空茫。他本以为至少能在梦里见到去病一面,可竟连梦都梦他不到。直到某一天深夜,在棺椁边醒来的卫青发现,自己垂在内棺边的手,搭上了一面陪葬的铜镜。将之拿起,他先看见倒影中憔悴支离的自己,指尖摩挲着背面的刻字,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鬼使神差地翻到铜镜背面。只见仙鹿踏云的纹章间,刻着三句铭文:见日之光,长毋相忘,所言必当。卫青心中嗡地一声震响了——去病,你迟迟不来,你是不是在怪舅舅有言未当,答应你的事情却没能做到?

    一回首,夜风卷着烛火簌簌摇动,像极了去病生前驰策骏马时随风飘扬的披风。

    卫青就当这是去病点头了。

    他果然是有言必当的。接下来的日子里,卫青终于节律了作息,按时按量吃饭睡觉,每天换下丧服练一把武,练完再回灵堂,尽可能拎出一切宫里有趣的事,像曾经哄那半大孩童入睡时一样,一件件讲给灵位听。当卫青的脸色终于红润起来,双眼终于再有神采时,霍去病的轮廓终于在梦境里清晰起来。

    再见一面,本是卫青苦苦所求的。可人心的渴望总无止尽,正如人间的遗憾总数不清。见了一面后,还想再见一面;又见一面后,还想将人留住。然而,就像日月会禅于东沼、也必会嗣于西冥,一颗太阳要升起人是拦不住的,它要坠下人也拦不住,相见终要相别。一次次目送留不住的人离开,何尝不是是一遍遍地把魂魄撕碎;睡去和醒来,两边都是逃不脱的噩梦。

    如今,霍去病铁了心,要将舅舅的噩梦洗去——用一场他永远忘不掉的云雨。

    他不再拖延,三两下就把身下仅剩的几缕金线和玉片扯掉了,阳具一下弹出来。卫青睁大眼睛:“你自己不是能解么,还要我帮你弄?”霍去病拉着舅舅手腕,移到自己胸膛纵横交错的绳印上,顾左右而言他:“舅舅不愿疼我了么?——这玉衣勒得去病好疼,舅舅揉一揉吧。”

    他这一娇未平一娇又起的,卫青怎么能不知道他是卖乖,可偏偏每次都招架不住。只好用自己的指掌抚上他胸膛劲健舒张的弧度,揉按着金丝绳缕和青玉甲片留下的一道道沟壑;因已过了些时候,勒痕只余下浅浅淡淡的红,颜色像极了卫青的脸色。

    而这时,卫青不敢看去病的眼睛,只因此刻有一种早被岁月冲淡的感受,在此时此刻被放大了——那是从元狩六年深秋到元封五年冬日,每一次弥漫在梦境中的感受。他伫立在死寂的灵堂正中,好不容易于梦中和去病再相见;当他想再看一看与自己血脉相亲又灵犀相印的这个孩子,却总会在双眸相对的刹那,迎来撕裂魂魄般的苏醒——不要醒,不能醒,好梦醒来,就再也没有你。

    失去的痛楚毕竟刻骨铭心,此刻又身处在噩梦中曾千百次出现的灵堂里,逃无可逃的恐惧感不由自主地涌上卫青心头。他只好低垂着眼睫,盯着霍去病皮肤上快要淡去的痕迹。但他又不想自己的低落被去病察觉,索性撑身坐起,反客为主将去病压在身下——随即俯身,吻住去病的胸膛,沿着已经淡去不少的勒痕,一路往下啄去。

    柳叶拂水般的吻,落上小腹,落上腿根,落上对方腿间昂扬已久的性器。霍去病的呼吸重了起来。卫青听得他的反应,调笑道:“刚才没勒坏吧?”

    霍去病再次抬手,轻轻摩挲卫青的耳垂和下巴:“舅舅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卫青脸上又是一热,却没有再斥他胡沁,而是垂下目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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