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凯文日记)_童梦如歌(二)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童梦如歌(二) (第2/6页)

脚,所以我拿的时候特别小心,我尽量让自己不打烂金文的玻璃罐子。但玻璃罐子比我想象的滑,我一拿就歪倒在桌子上,罐子虽然没有打烂,但罐子里的彩色小珠珠却滚了一地。我手忙脚乱的蹲下去捡小珠珠,这要是被金文回来看见了,她一定会生气的!正在我后悔不迭的捡小珠珠的时候,奶奶喊:“大明,走,回家了。”我如蒙大赦般赶紧站起来随着奶奶回了家,而金文的房间被我糟蹋得一片狼藉。

    下个星期再见到金文的时候,她并没有责怪我弄乱她的房间,而是饶有兴致的给我讲起了鬼故事。金文说:“从前有一个人得了艾滋病,他住在医院里,医院的窗口下面有一颗桂花树。结果冬天的时候,桂花树枯萎了,那个艾滋病人也死了。”我听了感到毛骨悚然。但好奇心又让我想接着听下去,我对金文说:“你等等。”我一溜烟跑出去拉着奶奶就进了里屋。我躲在奶奶怀里对金文说:“现在你可以讲了,我不害怕了。”金文被我的举动逗乐,她拍着手哈哈大笑。奶奶责怪金文说:“金文,别讲鬼故事吓唬大明,小孩子吓不得的。”

    作为金文给我讲故事的回报,我用手指着柜子上的一个铁皮罐示意金文去拿。金文打开铁皮罐,原来里面装的是爸爸从人民商场买回来的牛rou干。牛rou干啊,好精贵的零食!金文笑嘻嘻的夹了一根牛rou干吃了,然后盖上盖子。看起来她和我一样,不太喜欢吃牛rou干。我是因为牙口太弱嚼不动牛rou干,金文呢?想来是女孩子爱美,不喜欢吃rou类的食物。但不管她喜欢不喜欢,我的心意到了。要知道兰jiejie来我们屋子里的时候,我可没有告诉她我们屋子里有牛rou干可以吃!

    有一次幺爸幺婶和我爸爸mama又吵架了。幺爸说便宜不能让我们独占,所以他也要搬回来住,据说床都运到堂屋里了。mama气得吃不下饭,爸爸也红着脸躲在里屋床上。我进屋的时候看见mama一言不发正在生气。我小声叫道:“mama!”mama没有理我。这个时候金文过来了,mama示意金文带我出去玩,今天不要留在家里。于是金文带着我去人民南路的一家录像放映厅看录像。现在我还记得我们看的那部片子是一部武打片,主角练的功叫珍珠寒玉功。当主角功成以后,就大发神威,打死了一个老头子。这个老头子本来是武功第一的,但被主角打死以后,主角自然就成为了新的武林第一人。这部武打片的剧情就是这么老套,并无新意。唯一的亮点在于主角运起珍珠寒玉功的时候,会发出一道绿光,看着很带劲儿。

    我回到家的时候,还沉浸在主角成功的梦幻里。而家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知道是奶奶发了气还是幺爸幺婶被我爸爸mama镇服,他门又把他们的床运了回去。后来也没有听幺爸说过他要再搬回来,想来他其实并不愿意搬回来,只不过是找个说辞,以谋取更大的利益。我听mama说,幺爸发了言,不依他的主意,他就一把火把奶奶的房子烧了,谁也占不到便宜。mama冷笑一声:“他要烧就烧好了,我们等着他烧。”但幺爸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其实他怎么会烧房子呢,他又不傻,他其实是想占着奶奶的房子,主要是门口的那间铺面做生意呢!

    你别说我爸爸mama穷,其实我还过得蛮小资的。奶奶会带我去路口的粮店买包子吃,奶奶牵着我的手站在一个大蒸屉下面,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打开蒸屉,取出一只热乎乎的大包子递给我。那包子真好吃啊,吃一口满嘴满手的油,香死了。mama更不得了,她会带我去和青年路一街之隔的春熙路上的耀华餐厅吃早餐。耀华餐厅是当时成都最有名的西餐厅,那是有钱人才去得起的地方!mama会给我买一杯牛奶,或者一杯银耳汤,再买一个包子。然后她就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口牛奶,一口银耳汤,一口包子的吃早餐。

    我虽然不懂事,但也知道在耀华餐厅吃饭其实是很奢侈的,哪怕只是吃顿早餐也是挺奢侈的。所以每次去耀华餐厅我都很傲气,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个少爷公子似的。mama带我去过好多次耀华餐厅吃早餐,我觉得我的小资情趣就是从在耀华餐厅吃早餐吃出来的。爸爸呢,也宠我。有一次我在盐市口看见有卖牛rou饼的,叫价五块钱一个。五块钱一个!爸爸当时一个月工资才40多块钱!我蛮不讲理的对爸爸说我想吃牛rou饼,爸爸竟然一口答应了。爸爸买来烫呼呼的牛rou饼给我吃,我一咬一口葱。我对爸爸说:“爸爸,牛rou饼里面全是葱!”

    爸爸也咬了一口,确实是葱。爸爸说:“rou在中间,四周是葱。我把四周的葱吃了,你吃rou。”于是爸爸把牛rou饼的四个边都咬掉,让我吃中间的rou馅。为了这个五块钱的牛rou饼,我后悔了好久,与其吃这个葱,五块钱能买好多好吃的东西呢!金文也时时惦记着我,她每次来我们家不是捏一袋甘草杏,就是拿一串珠珠糖,从来没有空过手过。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有这么多人爱我,我怎么不高兴不满意呢?所以我很得意,我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小孩。

    但我小时候也有很奇怪的事情发生,有一天我在我的包皮里面竟然发现有一根毛毯的丝线,我扯出来一闻臭臭的。奇怪的是我似乎还蛮享受这种臭味,于是我从毯子上又扯下来一根丝线,塞进我的包皮里面,等晚上的时候好拿出来闻。这个秘密没有持续多久,就被mama发现了。mama说:“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其实是我腌制的丝线的味道。

    古书上说海上有逐臭之夫,专门喜欢闻臭味,越臭越好,不臭还不过瘾。想不到我小小年纪,也当了一盘逐臭之夫。除了这件糗事,我还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胯下夹一床毛毯。我觉得胯下夹毛毯睡觉很舒服很安逸,不夹的话总觉得少点什么。mama对我的这种怪癖感到费解,她试图阻止我夹毛毯,但还是在我的坚持下妥协了。mama后来对大姨妈说:“我们家大明睡觉要夹毛毯,这是什么怪毛病?”大姨妈说:“我们家香也有毛病,她晚上睡觉会扯棉絮,一床好好的被子被她扯得乱七八糟。”mama听大姨妈这么说,才没有继续抱怨,算是默认了我夹毛毯的习惯。

    香是我大姨妈的独生女,也就是我的表姐,比我大一岁。香和金文有点类似,都是特别爱和我玩,特别照顾我的那种jiejie。记得mama带我回龙泉驿外婆家过年,香也回去了。我就给香讲我从珍珍那里听来的武打故事,什么花无缺,小鱼儿,听得香一愣一愣的。我卖弄着自己的博学,把我想象的武侠世界的奇幻概念灌输给香。香呢,也很配合,我讲什么她就听什么,还时不时插话询问,一探究竟。所以我和香就成为了莫逆之交,一个说,另一个听,关系融洽。

    过年了,按例是要放烟花爆竹的。我是男孩子,胆子大,我敢用手拿着魔术弹放。香就不敢,她看见烟花火苗就害怕。我苦口婆心的劝香道:“你就这样拿着放,不会烫到手的,真的,我都没有被烫到。”在我的全力怂恿下,香终于大着胆子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