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_花酎添香细柳(你是天生的皇后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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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酎添香细柳(你是天生的皇后命。...) (第3/5页)

极轻道:“时不待人,你快写信吧。”

    秦三踌躇了半晌,却也想不出别的退路,她担心葛巾跑出了土匪寨,先她一步,传信到了京城,借由皇后的势力把她铲除,那她可就是有苦说不出了。京城的镇抚司、拱卫司、御林军中高手如云,皇后想暗杀秦三也并非难事。

    秦三提起笔,刚写了一行字,便脱口而出:“如果皇帝真要杀你,他为什么不把镇抚司的高手派过来?”

    华瑶心中暗道,那当然是因为镇抚司的高手已经被我杀掉了啊。

    华瑶嘴上却说:“我父皇一病不起,恐怕连折子都看不了,哪里有力气下令呢?也许是葛巾的主子伪造皇命,妄图瞒天过海,将我除之而后快。”

    秦三没有接话。她低头写信,写到一半,手指一顿,斜瞟了一眼郑攸。

    华瑶立刻明白了秦三的深意,低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郑攸和白其姝火速告退,谢云潇走得最慢。

    大厅里灯烛荧煌,谢云潇从烛光中穿行而过,影子落在另一侧的花架屏风上。那屏风镂刻着山水花月的纹理,此时又映衬着美人之影,自是一种赏心悦目的妙境。

    濛濛皓月,花染香尘,山水之韵致,美人之形色,皆为人间极乐之景,秦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里却在暗想,谢云潇的气质如此出众,他真能带兵打仗吗?士兵多半是泥腿子,看不惯所谓的“公子风度”,他们会对谢云潇心服口服吗?

    考虑到其中的诸般状况,虽然秦三的武功比不上谢云潇,单论行军作战,秦三却是不见得会输的。

    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将之间,总想争个高下,秦三也不能免俗,即便她此时麻烦缠身,争强好胜的心思还是一点没少。

    秦三瞧了谢云潇片刻,又侧过脸,窥探华瑶。

    华瑶浑不在意,仍然安静地坐在秦三身旁,左手的手肘撑着桌沿,掌心托着腮帮,目不转睛地望着桌上一盏银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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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跳跃,闪烁不定,照得华瑶的瞳仁忽明忽暗,灯花爆开的一刹那,华瑶蓦地笑了一下,秦三不知她因何而笑,却不敢再偷看她了。

    华瑶稍微偏了一下头,目光扫过秦三信上的言辞,隐约猜到了秦三的真正意图。

    秦三没有完全按照华瑶说的去做,但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秦三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苦闷忧愁之感,她的遣词造句虽然稚拙,却有一腔欲涌的热血,甘愿泼洒在剿匪平叛的战场上。

    华瑶仿佛是第一天认识秦三,认认真真地把秦三审视了一会儿。

    秦三并不是赤胆忠心的纯臣。她打从骨子里厌恶苛政强权,也不贪求功名利禄,只盼望天下太平无事。

    秦三不懂“忠君”,只懂“爱民”,愿意为民而战,却不愿为君赴死,皇帝选她来杀华瑶,实在是选错了人。

    华瑶勾起唇角,微露几分笑意。

    琉璃盏中灯油将尽,秦三终于写完了信。她召来自己的心腹,派遣他们连夜骑马递送信件。

    随后,秦三又去收容人质的地方巡视了一圈——这些人质都是土匪从虞州、秦州、沧州等地抓来的百姓,大多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少女,华瑶把他们照顾得很好,众人吃穿不愁,衣食无忧,还有太医相伴左右。但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不知经历过什么,双眼空洞无神,浑似枯木一般,或躺或坐,寸步不动,看上去就像是只剩一口气的行尸走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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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三静立在低矮的屋檐下,淡淡的月光照进屋里,她忽然注意到一位少女的腰间挂着一只荇草纹的荷包。

    虽然谢云潇是华瑶的驸马,但他很有几分傲骨,从不摆出迎合之态。华瑶有时候觉得趣味甚浓,有时候又想用一条红绳把他狠狠地绑在床上。

    谢云潇心头一热,嗓音反倒平静:“我原本想做正经事,但你说的话都不太正经,倘若我是yin贼,卿卿又是什么?”

    华瑶的话还没说完,谢云潇俯身在她的脸颊上极轻地一吻,微凉的唇才刚碰到她的肌肤,他就浅尝辄止了。她呼吸一顿,只听他说:“天还没亮,我懒散困乏,也不够清醒,何必在这个时候教我君臣之道。”他略微一使力,将她放倒在柔软的缎枕绫被里。

    秦三听懂了姑娘的意思——碗里的药汁容易洒出来,这位姑娘不想弄脏汤沃雪的衣裳。

    谢云潇见状,不由得低头一笑。

    华瑶倚入他的怀里:“所以呢,你还想摸哪里?”

    她对谢云潇的性格是很好奇的。

    华瑶大大方方道:“君子问祸不问福,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华瑶的眼睫眨了眨,故意偏过头,不再看他:“就算我偶尔轻薄了你,你也该念着我平日里的恩义。如今我们的处境比逃犯好不了多少,我虽有应对之策,也需要你尽心竭力,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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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潇并未被她打动,甚至越发的不可捉摸。他若有所思:“卿卿的甜言蜜语,果然婉转动人,好听得很。”

    谢云潇的态度依然严正:“摸骨看相,岂有半途而废之理?”

    “你不是在看相,”华瑶在他耳边轻轻说,“你根本就是想摸我。”

    谢云潇同她耳语:“凡事有得必有失,这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计策,无论如何,你要把保全自己放在第一位。”

    谢云潇握住她的指尖:“你才智过人,且有深谋远虑,只是偶尔谨慎有余,果断不足。”

    谢云潇牢牢地牵着华瑶的手,原本是想与她十指相扣,但她突发奇想:“你会看手相吗?”

    华瑶顺水推舟道:“谢谢你的提醒,我都记住了。不瞒你说,其实我也学过一点相术。心肝宝贝,来,把你的手给我,我也帮你看一看。”

    起初华瑶静止不动,少顷,她开始一点点地、仔细地摸捏他身上这件寝衣的襟角。

    她的太阳xue突突直跳,浑身血液如火焰般沸腾灼烧,甚至在这一刻想通了很多关窍——虞州县乡的失踪案,武职衙门从来不管,总是各地的县官、乡官自行解决。这些官员根本不会武功,自身也没有太多实权,更不敢率众剿匪,只能不断地向土匪妥协。

    “才没有呢,”华瑶狡辩道,“我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比真金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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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三飞快地让开一条路:“抱歉,抱歉,您别生气,我马上滚……”又忍不住问:“对了,大夫,这姑娘的双腿,怎么样了?我是她老乡来着,兴许认识她的家里人。”

    “我现在就说一句真话,”华瑶的目光格外放肆地从他胸前一扫而过,“你的心跳变快了,气息不够平稳,胸膛也热得像火。”

    谢云潇犹如天上寒月一般凛然不可侵犯,常有一种孤高清静、无欲无求的气质,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颇有几分仙姿神韵。

    谢云潇才刚把左手交给华瑶,华瑶就说:“真不得了,你是天生的皇后命。”

    华瑶非要和他较劲:“真的吗?可是我觉得冷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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