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顺从 (第1/1页)

    晚餐的菜色没有增加，家佣只是多做了一倍的份量，分盘端到他们面前，说明家里给苏木安排的用度，就是程斯皓平日里的用度。

    这让苏木有一点小小的窃喜。

    苏木喜欢程斯皓家里的餐点，每顿餐前都有一小碗浓稠的例汤，饭后还有一小块总不重样的甜点，份量都像是经过严格配比的，不多也不少，他每一顿都能吃完。

    可是跟程斯皓一起吃，他的胃口大减一半。

    拘谨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程斯皓吃太慢。形象地来说，他吃饭的速度，也就比没牙的老太太快那么一点点吧。

    了解程斯皓的人都知道他是天生的饭渣，正餐吃得少而慢，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又会掏出一包意想不到的零食，旁若无人地嚼起来。

    苏木不知道，他不好意思吃的比程斯皓还多。

    程斯皓切下一小块鳕鱼，叉进嘴里，慢吞吞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细嚼，间或看着苏木发呆。

    他的目光是干净纯粹的，许是眼睛保养得好，每一个不经意眨眼的瞬间，水晶灯的星光都在漆黑的瞳孔里微颤，不见利欲熏心的贪婪和浑浊。

    而且他有着非常流畅的颈部曲线，喉结明显但不突兀，位置卡得恰到好处。

    再往下就看不到了，都被藏在衬衫领子里。

    苏木低头看着餐盘，只有在余光瞥到程斯皓挪开视线的时候，才偷偷摸摸地欣赏他。发觉程斯皓看过来了，他又赶紧把视线敛回盘子里。

    一来一往，猫抓老鼠。

    程斯皓咽下鳕鱼，白皙的颈项上，喉结明显一滚：“吃不惯吗？”

    这半天的功夫，他也就吃了这么一小口，有这时间，没牙的老太太都含化了。

    苏木小声说：“没有，吃得惯。”

    程斯皓放下餐具，抽了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我去休息了，菜冷了的话，叫他们给你热一下。”

    “？？？”苏木抬头，迷茫地看看程斯皓。

    程斯皓以为他有话要说：“还有事吗？”

    苏木思考了两秒，迟钝地摇头：“没有。”

    程斯皓大约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好奇为什么不睡他。

    但是他累了，出差在外睡不到整觉，回来还要倒时差，万一做一半猝死过去，明天的新闻头条全是他，没必要啊。

    反正程斯皓没有包一个人，就非要cao够本的想法。

    这种没有法律保障的交易，唯一的度量衡是他觉得可以。他想睡，那就睡；他不想睡，也就是家里添一双筷子的事。

    相安无事的这一夜过后，苏木搞不懂程斯皓了。

    他想找个机会问问程斯皓，但是白天家佣人来人往的，他没脸当面跟程斯皓开口。

    好不容易磨到中午，程斯皓放下筷子又要上楼了，苏木追到他楼梯下：“程先生。”

    程斯皓转过身来：“嗯？”

    苏木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紧张地睁得老大：“呃，我……我们……”

    他本来是想说一句顺溜话的，但是他瞥到有不知趣的家佣在看他们，脑子里突然就被掏空了，语言中枢集体出走。

    程斯皓轻佻地挑眉：“想要？”

    也不是……是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没办法提心吊胆地提前透支现在拥有的这些好处。

    苏木垮下肩膀。

    程斯皓当他默认了：“晚上洗好澡，床上等我。”

    苏木每天都洗澡，有程斯皓这句话，他今晚多打了一遍沐浴露，然后穿着崭新的睡袍坐在床边，细致地把每一个指甲剪短修圆，以此避免刮伤程斯皓。

    但是这样还不够，他还在纠结一些更细枝末节的事情。

    比如，他要不要穿内裤啊？

    还是直接脱光了躺在床上？

    程斯皓喜欢他主动一点还是被动一点啊？

    “咔哒”的开门声响起，程斯皓慵懒地走进来，睡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敞开，锁骨延续了漂亮的颈线，利落性感。他也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吹干，发梢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肩头，留下星星点点的水渍。

    苏木紧张地扑腾两下，躺在床上两腿张开，睡袍底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程斯皓捂住嘴，笑得不行：“谁教你这样的？”

    苏木红着脸坐起来，跪在床上。

    程斯皓侧身坐在床尾，伸出食指勾住苏木的下巴，引他贴向自己：“来。”

    两个人的鼻息渐渐靠近，苏木的略频繁一些，程斯皓猜他有点紧张，他放松地闭上眼睛，坦然地迎接这个水到渠成的吻。

    嘴还没贴到一起，苏木突然从他手指上挣开了。

    “对不起。”

    愣了几秒，程斯皓扫兴地站起来，含糊说：“下次吧。”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程斯皓会不会明天就让他滚蛋？

    苏木拉住程斯皓的衣角，慌张承诺：“程先生，我不躲了。”

    程斯皓居高临下道：“你好像没有准备好。”

    苏木口不择言：“我准备好了。”

    程斯皓补充：“心理上。”

    苏木攥了攥手心：“慢一点就好了。”

    话刚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他是被包养的那个，有什么资格要求程斯皓迁就他啊。

    “那就再试一次，”程斯皓又坐下来，“再躲我就真走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的机会了，苏木急于表现自己，主动抱住程斯皓的腰，睁大眼睛贴上他的嘴唇。

    可惜程斯皓有亲吻就会闭眼的条件反射，不然他就可以看到苏木现在的表情有多扯。

    不过他不介意给主动的小朋友一点甜头。

    程斯皓抬手抚住苏木的后脑勺，慢条斯理地啃咬、舔舐他的唇瓣，然后用舌头试探性地顶一顶他的牙关，暗示他把嘴张开。

    小金丝雀刷牙刷得很认真，程斯皓可以尝到明显的薄荷味，一点点的清新带着微苦。

    “嗯——”吻得太久，苏木推开程斯皓，“喘个气喘个气。”

    大口呼吸了两下，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干了蠢事，苏木脚趾紧紧抠住被罩。

    “好了吗？”程斯皓拍拍他的后背，并不恼，“好了再来。”

    程斯皓包养过一上来就疯狂热吻的金丝雀，大多数时候，他自己也是如此。陡然碰到个业务不熟练的，自己都诧异于自己的耐心。

    “嗯。”苏木朝程斯皓挪过来一点，这样就不用倾着上半身接吻了。

    程斯皓轻而易举地把他揽在怀里，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挑逗他。苏木适应得很快，刚开始还会躲程斯皓的舌头，两个来回过后，就有样学样地自己舔过来了。

    没什么经验，但是听话顺从，悟性可以，性格没大问题的话，可以养一段时间。

    程斯皓暗暗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