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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我推开医生：“都怪你，我那次上课都差点迟到了。”

    他温柔地笑道：“就因为这个你这几天才不回我的消息？”

    “我的腿被你弄得现在还痛。”我面不改色地扯谎。

    事实上，omega的身体虽然极易损伤，但这种由性事造成的伤势恢复得极快，我的腿间尽管还有些红肿，却已经不疼了。

    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我想起似乎每一次做完甚至只要谈到这类话题，他的脸上都会泛红——我终于明白暑假时医生给我抑制贴和抑制剂前，对半梦半醒的我做了什么事。

    为什么我与他的第一次结合会如此顺利，为什么他刚进去就能找到我的敏感地带，为什么他帮我清理时的动作会那么熟练——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

    医生一手揽过我的腰：“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下次要回消息，不然我会担心。”

    我说：“我该吃中饭了，你下午不上班吗？”

    “我请假了。”他将我搂得更紧，动情的目光像是想把我揉碎了吞进去，“我在家里做了菜向你赔罪，要不要来尝尝？”

    我说我今天与朋友约好了。

    他问我是和谁的约定，并央求我推掉。

    我想着舍友刚与他打过照面，就吐出了望大少爷的名字。

    我忽然意识到我早已不知不觉掉入医生布置的罗网中：和他的恋爱让我的思维局限在了“今后该如何与他更好地相伴一生”，以至于逐渐无意在这所大学与同学们建立深层次的友谊。

    一股玫瑰花味恰巧飘来，像是想与我打个招呼。

    我连忙抓住这个机会抽身而退，对医生说：“朋友来了，我先走一步，有什么事手机联系。”

    拧着望大少爷的胳膊匆匆离开后，我请他在学校附近的餐馆里吃了中饭。

    “你就用这种借口离开了你那个变态男友？”听完我解释完了前因后果的望大少爷小声嘀咕，“你一天到晚遇见的怎么全是精神病啊。”

    像是突然发现自己上一句话也骂到了自己，他连忙补充道：“当然我还是精神正常的，你放心。”

    我苦笑道：“要是你也不正常才麻烦呢。”

    “要不要出去兜个风？”他转换话题，“就当是还这顿饭和听你讲故事的人情。”

    我欣然同意。

    17、

    望大少爷把我领到一个附近的停车场，打开车门时，他的车闪起酷炫的灯光。

    “好帅！”我一边心里暗骂万恶的富二代，一边又忍不住发出赞叹。

    于是望先生向我得意地炫耀这辆车是如何经过他亲手改装，无论从速度到从防御水平都能堪比军方。

    “不光如此，我还给它加了信息素识别感应功能——也就是说，这是除我以外谁也开不了的车。”

    “你能帮我在我新的自行车也装一个上去吗？”我想着这样就不会被偷了，“我可以出钱。”

    望先生摇了摇头：“我这辆车是从军方搞到的零部件改装的，那些都是为alpha设计的东西，哪怕我帮你搞到了，以你一个Omega的信息素也认不了主。”

    紧接着望先生像是一个完全符合我刻板印象的钢铁alpha一样，向我科普了军方最新发布的武器装备。

    “据说这一代名为‘神谕’的机甲构造更加精巧，研发者据说是根据上个世纪研究院中发现的草图为灵感……”

    我听得昏昏欲睡：“你平时就是这么和你的露水情缘聊天的？”

    “当然不是，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望先生支支吾吾讲不出来。

    我在后座看到了他发红的耳垂，想到医生被我戏弄时好像也是这副德行，只觉百感交集。

    看着车窗外移动的景色，我忽然心中一动。

    “我的初恋是个骗子。”我隐去了时间地点以及姓名，给望先生讲了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我说我和他年龄相仿，两小无猜；我说他对我体贴照顾，温柔包容……

    我说，我们明明约好以后会在一起，最后他却向我毁约。

    望先生沉默良久，问我在暑假时挂念的是不是这个人。

    我笑了笑，承认道：“对啊。”

    “然后你就遇到了你的命定之番和那个医生男友？”他一边停下车，一边发问。

    “是的。”我看着他停好车，和他一起从车里走下。

    “这上面是我在校外租的房子。这里离学校不远，你可以开个导航走回去——当然也可以来这里坐会儿。”他向我眨眨眼，“我房间里有酒。”

    18、

    望先生的房间布局和医生家里一模一样，一问才知两个人是一个小区，两所房屋甚至挨得很近。

    他给我俩开了一瓶低度数的酒，然后向我递过一个杯子。

    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

    我问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他回道那些人凑过来时都带着其他目的，他只是偶尔不会拒绝。

    “我要度过我的易感期，他们为名为财，不过各取所需。”

    我抿了一口酒，觉得味道还可以，于是继续问道：“除了这些人呢？你有没有过一见钟情？”

    他忽然抬起头闷下一口：“以前在各大家族的宴会上遇见过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但我事后想来，应该只是alpha分化期间的见色起意。”

    “就没有继续发展下去？”

    “当然交换了联络方式，只是没聊几句，更别提表白了。”

    “后来？”

    “后来我们都分化成了alpha，家族关系变得也不太好。”他一连喝了好几口，“我和对方做不成情人，只能当对手。”

    他就着酒讲起几段家族故事，我一边听，一边喝。

    “我们望家很久以前就是富商，后来几位先人又在乱世中担任军职。”

    “他们刘家倒是历代多有文人墨客，名气大些……”

    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只听得望先生说完两家近年种种不和后，又简单讲起他的故事。

    “我的父亲是目前望家的掌权者，但他并不打算在我们同辈的几个当中选出继承人。”

    “我从小的家教并不算严格，哪怕我拆了家里吊灯上所有的锥形水晶又把它改装成机甲模型上的装饰也不会受到责罚。”

    “我在17岁的时候被检验出分化成了alpha，不久那个曾让我见色起义的家伙也分化成了alpha，系统还迟迟匹配不上我的命定之番——我总不可能真的和机甲过一辈子，于是看着那些扑上来的家伙，我也就想着试试。”

    “其实我的故事没什么特别，甚至作为一个世家出身的alpha活得有些过于顺风顺水。”

    酒精作用下，我嘲笑他过于平淡的人生，然后又向望先生一股脑总结了我那离奇的情史：

    “我的初恋，是个嘴上甜言蜜语，最后同我毁约的骗子。”

    “我命定之番，是个戴了层层假面登到台上作秀的戏子。”

    “我现在的男友，则是个想把我一直圈养起来的疯子。”

    “那我又是什么？”望先生靠近过来，同我耳鬓厮磨。

    我笑着舔上他红着的耳垂：“你是和我一样为情所困的傻子！”

    alpha玫瑰味的信息素气息逐渐变得浓烈，同我散发出来的纠缠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