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23 伊雅索（下） (第3/4页)

竹的模样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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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次长，请稍安勿躁。紫菀佐香当然会保留，这是伊雅索专案成立的根本。」

    他秀出下一张简报：

    「玛熙莱?华音将被改名为西园卡罗琳亚，不过，西园卡罗琳亚将由原本扮演紫菀佐香的柳芷瑜小姐担任；紫菀佐香则会由玛熙莱小姐担任。」

    听到邓部长的报告，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别说觉得哪里不对劲，甚至似乎心中未起任何一丝波澜。

    ──除了我之外。

    「邓部长，」

    我深呼x1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不是改名的问题。」

    他微微偏了一下头，看来是真的不知道问题所在，而非刻意装傻。

    「这麽说吧，邓部长，如果今天要你改名为高家炜，并且担任企划部的部长，你觉得，企划部，或者说整个紫菀堂生技都会因此把你当成高药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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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同一个事情。」

    「这就是同一个事情！」

    我挺起身板，环视会议室众人：

    「虚拟主播虽然是虚拟，但不代表非真实，紫菀堂的各位主管，打从一开始由数人轮流担任Vtuber的扮演者的设想就有偏差，Vtuber并非吉祥物人偶，里面随便谁扮演都行；一位Vtuber就拥有一个的网路人格，紫菀佐香既然已经由柳芷瑜小姐担任，柳芷瑜小姐就是紫菀佐香，紫菀佐香不可能让玛熙莱，或者是其他人担任。」

    我把目光聚焦在邓部长身上：

    「所以，让玛熙莱?华音改名为西园卡罗琳亚并由柳芷瑜小姐担任、紫菀佐香改由玛熙莱扮演，没有任何可行X。」

    不知道是邓部长自己突发奇想，还是NAT方面的要求，但这个方案无疑是从根基上摧毁伊雅索专案；「紫菀佐香」将不再是「紫菀佐香」，被誉为台V圈奇蹟的「玛熙莱?华音」就此消失──唯一获利的就是：NAT得到他们想要的「西园卡罗琳亚」。

    只听声音跟表现，观众一定立刻知道「新?紫菀佐香」背後是玛熙莱；就像NAT肯定是凭藉着声音跟表现，追踪到「紫菀佐香」就是柳芷瑜，所以千方百计要让「西园卡罗琳亚」复活──但这一段莫名其妙的C作可能导致佐香跟玛熙莱的粉丝归零。

    紫菀佐香就是柳芷瑜。无人可以取代。

    玛熙莱?华音就是玛熙莱。一样无人可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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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NAT娱乐来说，西园卡罗琳亚是替柳芷瑜量身打造的，宁可让「西」悬缺，也不会找其他人顶替。

    我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

    「邓部长，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看过哪怕一场，紫菀佐香跟玛熙莱?华音的直播？」

    「……这跟这次会议的主题无关。」

    「这跟伊雅索专案密切相关。你有没有看过？」

    「我们更着重在她们呈现出来的绩效，而不是──」

    「邓部长，你出身自荣杏药品的行销业务。难道你出去推广产品、跟其他药局牵线时，董事长完全不在意你的表现吗？董事长会在没有过问你们的意见下，就要求你们达到某段绩效目标吗？请问你有跟柳芷瑜小姐及玛熙莱小姐G0u通过吗？」

    「那是我们部内其他职员应该要负责的事情。」他斜视了一下陈诗欣，但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低垂着头。

    「不过作为最高负责人，至少你应该要看过紫菀佐香跟玛熙莱?华音的直播，才能给予最合适的指示吧？所以，你有没有看过？」

    接连b问之下，邓部长终於默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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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环视了一下会议室内其他所有主管，大家都避开我的目光。唯独高药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群没有实际在一线看过情况的老人，总以为问题在会议桌上就可以解决。

    从驻店药师一路攀升，直到进入这间会议室，高药师应该已经看过太多这种荒唐事。

    我从平板中打开一段影片。是我之前请玛熙莱以虚拟主播的形象，预录的一段歌曲。

    ──你有什麽想传达的事情，就唱出来吧。

    熟悉的音sE，但依然是陌生未知的语言，以清唱的方式从平板的喇叭传递出来。尽管设备很差劲，放到最大的音量在这会议室中也显得微弱，不过玛熙莱的歌声确实扩散到会议室的每个角落。

    像是从幽谧的森林中传出轻柔的风声，吹拂了林中池潭上掀起一点点涟漪，顺着涟漪的方向看到池边一只低鸣的白鸟。白鸟的啁啾听起来有点哀愁，让人忧虑牠是否受了伤，不过仔细一瞧，似乎是被水浸Sh了羽毛；幽谧森林方才下过一场大雨吧，直到现在林地上的枯叶仍有些cHa0Sh。白鸟的低鸣让人心生怜悯，但又使人不敢贸然接近，生怕吓着对方；正如此作想，白鸟却已经自己打理好了翅膀，轻拍了两下，然後倏然腾飞；原本以为只是像鸽子般大小的白鸟越来越巨大，牠的翱翔撼动了整座山林，将最後一丝Y云拍散，晴朗的蓝天照耀在绿意盎蓝的岛屿上，白鸟盘旋在空中，渐渐融入在yAn光照映中失去身影，即使看不到白鸟在何方，即使牠的啁啾好似慢慢远离，点点光芒仍残存在我们的周遭。

    玛熙莱的歌曲停止一段时间了，会议室内仍没有任何人打破寂静。

    「邓部长，」

    在我的呼唤下，对方彷佛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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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没有强迫玛熙莱?华音必须推销紫菀堂产品的理由。她在其他方面的作用远远b广告宣传还要来得大。」

    「……那、那麽，」邓志鸿狼狈地想找回自己的立场：「跟NAT合作，在他们的培育下，玛熙莱小姐担任的紫菀佐香不是更能发挥影响力吗？」

    「刚才解释过了，紫菀佐香只能是柳芷瑜小姐。每一位虚拟主播都拥有真实的人格；现在的紫菀佐香就是由柳芷瑜小姐创造出来，并不是由画面呈现的角sE跟名称定义紫菀佐香。」

    我紧接着说：

    「此外，柳芷瑜小姐跟玛熙莱小姐是跟紫菀堂签订的约聘合约，并不是跟NAT。紫菀堂可以将伊雅索专案承包给NAT，但柳芷瑜小姐跟玛熙莱小姐也有权因此提前与紫菀堂解约。那麽紫菀佐香跟玛熙莱?华音都将不复存在。将来紫菀堂要继续虚拟主播企划，就得另外设计角sE、委制建模，全部用来创造紫菀佐香跟玛熙莱?华音的资金，都要再花费一次。这个损失，远远大於将伊雅索专案外包给NAT得到的好处。」

    「并且，」

    高药师不急不徐地接过我的话尾：

    「将伊雅索专案外包出去，完全违背Vtuber企划初衷。这些Vtuber直接与紫菀堂的公关形象挂g，藉由她们，我们才能从网路平台打入年轻族群的市场，在第一时间从观众的反馈，准确无误地推销适合的产品。否则，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如果仅仅是要广告我们的产品，那麽紫菀堂大可以将相关业务全部外包给正规的广告公司，营销部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邓部长，在疫情之下，你知道紫菀堂现在人事开支吃紧。」

    高药师语带轻蔑：

    「尽管总T看来是杯水车薪，但如果没有伊雅索专案，紫菀堂缺乏有效的网路行销，你现在所展示的绩效会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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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药师进一步环视会议室的各级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