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20 非相关人员 (第3/3页)

开了。」她静静地回答：「不想开。」

    「……什麽？」

    虽然玛熙莱一直以来做事情都我行我素，但从来没有无故变更或取消直播过。

    「你有贴公告吗？」

    见她摇摇头，我赶紧站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机，下意识地想从LONE联络陈诗欣帮忙发布临时停播公告──却发现我自己早就把王怡婷跟陈诗欣的联络方式给删了。

    「啧！我在g嘛啊……」

    不由得对自己的愚蠢感到恼怒。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我用以前管理佐香跟玛熙莱频道的帐户密码，登入Yaytube後台──幸好，营销部还没有改掉密码。

    於是我一边用管理员权限发布公告，同时尝试登入其他如Faenbook、Twidder平台，然後一边翻找我的名片簿：只要找到陈诗欣的名片，总是能重新加回她的LON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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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才又想到当初根本没有拿到陈诗欣的名片；那时候她因为还没有名片，所以是把自己的资料写在一张纸上。

    Shit。

    天晓得我把那张纸扔去哪里了。王怡婷的名片上也没有LONE帐号。

    一边焦头烂额地想着要怎麽联络那两人，我一边尽可能维持正常、平和的语气问向银发少nV：

    「什麽叫做不想开？」

    显然我的语气并无法如我预想地平和。

    然而对方并未受到我情绪的影响：

    「就是，不想开。」

    与焦躁的我截然不同，她看似极为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带感情地回答：

    「没有开直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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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DC！我赶紧从好友名单中找到「紫菀堂DC管理员」──也就是陈诗欣的帐号，看到她的状态显示「在线」时心中顿时放下了一颗大石；然後赶紧把玛熙莱今晚临时停播的消息告诉她。

    当然，避免节外生枝，我没把玛熙莱正半lU0地待在我家客厅这件事讲出去，只是简单撒个谎说玛熙莱用LONE告诉我临时有事、无法直播，社群的平台我都先发了公告，DC方面跟後续与观众的应对交给她处理。当然不忘提醒陈诗欣一句：别说玛熙莱是因为「身T不适」──销售营养保健品的虚拟主播绝对不能「身T不适」。

    陈诗欣迅速回了一个「OK～」，那种不晓得知不知道事态严重X的轻松态度一如既往。

    ──虽说如此，但人的身T毕竟不是铁打的。柳芷瑜以前也有真的因为生理痛而无法直播的cHa曲。於是我追问眼前的少nV：

    「是因为有哪里不舒服吗？」

    身为药品供应商的职员，家里别的东西不多，各种成药的样品特别多。一般来说这些日本厂商带来推销的样品会放在公司仓库统一管理，不过我在翻译时为了方便，往往会多索取一到两份用来参考成分表，久而久之就囤积了一整柜的成药样品。

    少nV微微用双手压着x口：

    「……有一点。」

    「有做快筛吗？我这里也有快筛剂。」

    尽管台湾仍在全球骄傲地保持本土零确诊的最长纪录，但或许很多人都快忘了：这个世界依然垄罩Si亡人数接近一百万人的大瘟疫Y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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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身T上的不舒服，」她垂下眼，按着心口：「是这里，很难受。」

    我叹了一口气。

    叹气的原因是：明知道伊雅索专案这件事已经跟我无关，但我依然无法置身事外。

    「最近我b较忙，所以没怎麽看你们的直播，也没来得及补档……」

    只要一问出口，必然无法脱身──

    ──但我无法置之不理。

    「发生什麽事了？」

    单纯从一些专门讨论虚拟主播的网页社群来看，佐香跟玛熙莱似乎也没遭遇到什麽麻烦，热度还算中规中矩──毕竟都被捧成全台虚拟主播的前五大新兴主播，观众自然而然会更倾向於去挖掘「更新兴」、「更具潜力」的虚拟主播。

    ……其实这也是我之前预想过的情况之一：太早达到颠峰，那麽之後只会下坠。所以我才会耳提面命地提醒柳芷瑜：不要急。

    少nV轻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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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要我少唱歌……几乎没有让我有唱歌的时间，并且给了我们一串清单，说是在一个月内想办法把这些商品尽可能宣传、销售出去。」

    她紧握着起双手：

    「但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宣传。我只会唱歌。我必须唱歌。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唱歌。所以我不知道要怎麽办……我不知道要怎麽开直播了……」

    玛熙莱低垂着头：

    「不想开直播了……」

    看着少nV失落的模样，我也只能咬牙暗骂：

    「……那些老家伙……」

    我早该知道把伊雅索专案移交给营销部之後，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在邓志鸿那帮人眼中，衡量「广告」是否成功的唯一标准就是「利润」，根本没有将玛熙莱创造出的「品牌价值」纳入考量。

    「他们对佐香也提出同样的要求吗？」

    玛熙莱微微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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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芷瑜本身就有不错的行销能力，让她在直播中努力广告商品应该不成问题──问题在於柳芷瑜最在意的是「自主权」。不管营销部最终是用什麽方式让柳芷瑜同意，南妃欧妮亚跟紫菀佐香的合作，一定让她备受委屈。

    「……虽然让你淋雨来这一趟，但你来找我、告诉我这些是没有用的，」

    我r0u了r0u自己深锁的眉心：

    「我帮不了你们。」

    伊雅索专案已经跟我无关。「上面」不会去g涉「下面」的事──甚至只要牵扯上一点关系，反而会让情况更加糟糕。林部长跟苏小姐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在紫菀堂内没有涉及任何派系的王怡婷与陈诗欣，往好的方面来说是不会卷入派系斗争，然而另一方面也表示：她们不会受到任何派系的庇护。连我都能被一纸人事异动就拔除伊雅索专案负责人的职务，如果被紫菀堂发现我跟她们还有联系的话，必然没有好下场──这就是为何我「必须」连她们的LONE都要删除。

    「那……我该怎麽办？」

    她巍巍颤颤地伸出手，搭在我的手臂上。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玛熙莱原本就相当白皙的皮肤，指尖甚至看似有些半透明。

    「我不知道。我已经是伊雅索专案的外人了。」

    尽管是从自己口中说出，但没想到听在自己耳中还是蛮伤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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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甚至不知道OBS是什麽、如何经营虚拟主播，到找到追逐流量的方式、克服恶意的造谣攻击，一直到破五千、八千，乃至超过一万人的订阅量──

    ──这些事情都不再与我有任何关系。

    「但……我们不是家人吗？」

    ──那只是，柳芷瑜喝醉酒时开的玩笑。

    但不晓得为何，我说不出这句话。

    或许是我们穿越了虚拟主播与现实社会、在这个，因为被疫情破坏原有的世界框架下，重新在新构成的「异世界」，因为总总巧合成为了似乎b工作夥伴还要紧密的，「家人」。

    然而，已经是伊雅索专案的非相关人员，我又有什麽方式去帮助眼前的银发少nV？

    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