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世界容不下的沙 (第1/1页)

    晷澈在家中，替自己泡了杯即溶二合一咖啡，才刚拿近嘴边，喝咖啡的兴致突然消失无踪，放下纯黑sE的马克杯，将它孤单的留在中岛台上，一个人转进房里。

    靠近窗边，面向一片绿sE大公园，这是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周六午後，晷澈已经接受了属意的公司的聘书，下周一将到新的公司、新的环境报到，头衔是专案管理部副理，对她而言算是中规中矩的职位，身心科也乖乖去预约挂号了，看似生活正在轨道上，缓缓前行。

    晷澈索X把自己的身T丢ShAnG，心想着现在的自己也许最能诠释何谓活Si人吧，活着心却Si了。

    原本就不鲜YAn的世界，因NN的离去又少了大半颜sE。现在的她，没有羁绊、没有希望、没有动力。也许失去NN的悲伤，正用着这样心如槁灰的形式排解着。

    其实水星不需要如此担心她，她相当清楚什麽情境要有什麽表情、反应、应答，凭藉着生病前的经验，她社交能力算是不俗。过去职场上，没有人查觉出她有情绪接收障碍，在同事眼里，她顶多是b较冷漠、有原则的人罢了。

    只是撇开外人的眼光，她深知自己的心灵正被某种无力感一点一点、缓慢却无止尽的吞噬。世界像一池纯水，而她就是一颗必须被排除的杂质，如此的格格不入。

    突然，NN的殷切交代的声音飘过她脑中。

    找到姊姊……

    晷澈很意外的发现NN临终前有如幻想般的话话，b起自己即将再踏入职场大杀四方来得更有目标感。

    家人。

    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对她有异常的影响力。就算她的心已经生病了，NN的言行举止、健康状态，仍会让她感受到些微开心、担心、幸福等等各式情绪，在她身边，彷佛自己的心不曾封闭起来一般。

    NN离开後，她等待着的强烈悲伤一直没有出现，倒是心里像是又上了一道厚重的锁，将她仅剩的微量感知也给锁住了。

    「姊姊……」晷澈喃喃念出口，看着窗外灰Y的天空，有什麽东西在她心中快速地萌芽。

    晷澈坐起身，抓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出门。

    ＊＊＊

    柳林街上的小庙，这里是条乡间小路，平时除了农民，根本没有人车会经过此处。

    小庙由水泥混合红土砌成正方形，像间孩子的娃娃屋，里头供奉着土地公。神像前摆着一个小香炉，水泥墙边挂着一把线香，方便过路人燃香参拜，小庙後方有棵4人环抱的大榕树，树根盘根错节与粗大枝g说明它存在这里已有一段可观的时间。

    等晷澈反应过来，她已经呆立在小庙前，与土地公大眼瞪小眼，她大大叹了口气：「taMadE，我竟然还是来了……」

    要做那种近乎愚蠢的仪式动作让她天人交战，终於，她心一横，喃喃自语道：「NN临终前交代的事，就办吧！」

    晷澈依NN的指示，点了两炷香，绕着小庙跑3圈，因为庙很小，她几乎是原地绕圈而已。

    「请帮我开门，请帮我开门，请帮我开门……」晷澈闭起眼，视羞耻如无物，将该念的念完。

    最後，将线香拿到小庙後方，cHa入榕树底下的Sh土中，晷澈双手交握，紧闭双眼，静静等待会有什麽门被开启。

    10秒……

    30秒……

    1分钟……

    静谧的乡间小道，绵绵细雨持续的落下，夕yAn已打卡下班，天sE瞬间昏暗了不少，但……什麽事都没发生，只有骑着自行车对她响铃几声、打招呼的热情农夫阿伯经过，还有讥笑她无知的清凉晚风撩拨她自然倾泻而下的黑sE长发，扬长而去。

    晷澈对於自己的行径不禁哧笑出声：「蠢……枉费我还是个科学人，居然相信这个……」她率X地将长发往後一拨，双手抱x道：「好了，阿嬷，我照做罗，真的没有东西。」

    ＊＊＊

    水星与凯恩宅───

    凯恩正在厨房准备着两人惬意的周六晚餐，nEnG煎牛r0U配花椰菜佐红酒酱，明天就是两人的婚礼，所以要严格把关碳水化合物摄取量，否则西装穿不下就糗了。

    水星坐在中岛餐桌上，一脸幸福的看着穿着围群准备料理的Ai人，「嗯～好香啊！我老公连这麽无聊的菜sE都能弄得这麽美味，是不是该给他一点奖励啊？」

    凯恩目光专注着注意着牛r0U的熟度，b起水星的奖励，他更担心一件事，说道：「欸，你确定明天鬼鬼会来吗？你之前说她厌世的情况又更严重了，我也看出来了。以前遇到抢劫还会跑，现在大概会毫无所谓的站着被抢了。」

    「这我不确定……天王寺NN就像鬼王得以维持人形的唯一封印，现在没了，我也很担心鬼王会变什麽样子。」水星无奈说道：「你那天也见到她了，人在心不在。」

    凯恩将牛r0U夹进盘子里冷却：「可是～她还会跟我们开玩笑呢，求职似乎也颇顺利的，感觉不像人生了无生趣的样子。是我很看好的职场强人欸！想当初她在公司有「专案杀手」的绰号，多难Ga0的Case到她手里都服服贴贴的。」

    「呼……话虽如此，8年了，我还是看不惯现在的鬼王。你知道她以前啊，乐观、充满正义感、勇敢又热情。」水星回想着以往的时光，脸上不由得漾开微笑：「追男友的经验还b我多呢。」

    「真的？」凯恩惊讶得刚夹起的花椰菜又掉进锅子里，他边动作边说道：「一开始在公司跟她合作时，只觉得b较冷漠，之後发现她的直属主管每次被她气得牙痒痒又奈何不了按规定做事的鬼鬼。我觉得她很有趣，主动去认识她，才知道鬼鬼情绪处理回路b较异於常人。」

    凯恩将料理摆盘完成，放至水星面前，附上刀叉，幸福微笑道：「不过好险认识她，才能找到你啊！」

    「嗯…多亏了她。」水星吻了下凯恩的唇，说道：「总之，她外在表现可以装得跟正常人一样，但实际上，她感受不到歧视、敌意、恐惧、等等这些我们归类於负面的情绪，b起她对人事物没有任何兴趣，这才是我担心的主因……」

    凯恩摀着正嚼着花椰菜的嘴，含糊说道：「确实，人类若不知畏惧就会丧失回避危险的能力了。就像面对蓄势待发的猛狮，还不懂得逃跑。」

    水星摇摇头，结束这个话题，「算了，之後我会押着她去看身心科的。」

    水星站起身，隔着中岛台单手抚上凯恩的脸庞：「鬼王不会乐意成为我们新婚前夕的话题。今夜的主角，是你才对。」说完，便深情吻住了他，将菜肴推至一旁，随後把凯恩拉上餐台。

    「老公！」凯恩一阵喘息，在水星霸道却又温柔似水的动作中逐渐融化。

    料理的香气混合着两人交缠的散发出的甜腻气息，留下一夜令人难忘的激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