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夏蝉_摊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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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牌 (第1/1页)

    十月的夜里不该这么冷,虚月沿着楼梯走到了二楼,天色很黑,外面的街道一定更加漆黑一片。

    他从浑浑噩噩里醒过来,周围一片寂静,夜里没有什么声音,连风声也消失了。在漆黑一片之中,他又想起了一直念念在心的,要保护自己的念头。

    那么,现在要伤害他的究竟是什么?他已经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只要再过一夜就好,等到天亮就去医院,然后生下了这个孩子,再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房间里一片漆黑,虚月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的感觉,过于浑浑噩噩的缘故,连现在的状态也很难判断。不可思议的是,萦绕心头的焦躁不安又一次消失了。

    他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心不在焉的感受着身体里的异样。

    这个孩子会和鸦一样么?会不会和他的哥哥一样喜欢吵闹,小手小脚,又很有力气。也许是吧,这样的话他就能应付了,他有了一些过去的经验。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年年过去,那时候,他就会彻底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虚月苦笑着低下了头。

    “正常的生活”就是这样,与其说是人人都一样的生活,倒不如说是放弃了一些,选择了另一些。可笑的是他又开始不知满足。

    他把幸福的期待放在了孩子身上,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和改变,真是让人充满了期待和幸福的事。爱着他的人,无暇又纯粹的人,寄托了希望的人。

    一开始鸦,接着又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吧。

    可他永远无法看到身后一路走来的脚印。

    在将来孩子问起的时候,也无法做出什么指引,他是如此的软弱又愚蠢,竟然期待生活自然而然的带来愈合和改变,变得真正让人幸福满足。

    靠着一点自欺欺人的慰藉来度过眼前的难堪。不去想就不会有问题。就算有一天真正迎来了“变化”,只要假装一无所知的露出惊愕恐惧的表情就够了。

    楼下传来了声音,那声音让他恐惧。

    上楼来的步子显得很轻,鼬特意这么做,长途跋涉,他显得很疲惫。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虚月冷淡平静的靠在门边坐着,小心的护着身体的样子。

    那戒备的样子让人刺痛。

    他们互相沉默了片刻,鼬看到了放在门边的收拾好的衣服,他了然的又看了虚月一眼。

    “孩子还好吧。”鼬沉静的说。

    虚月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说:“你回来了……任务还顺利吗?”

    “嗯。”鼬简短的回答。

    又是沉默。

    虚月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微笑了起来,鼬走近了他,擦了擦他额头上得汗珠和碎发,虚月低声说了句话。

    他说:“就算真的有事,你也不会告诉我。”

    是的,是这样的,毫无必要。鼬不知道这么说的虚月在抱怨什么,这一声抱怨,又是不是许许多多的怨恨的冰山一角。

    “你想听么,”鼬回答的不以为意:“明天我送你去。”

    “鼬君……”虚月嘴角拉扯了一下。

    鼬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不要妄想了,”鼬在他开口之前就静静地说:“你走不了的。”

    为了让虚月明白这一点,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握住了虚月无意识的用力抵着榻榻米的手。

    他握住那只手,把手指蜷了起来,包裹在手掌中,他满足于这一刻的平静和残忍。来不及了,察觉到这一点,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有了一个孩子,还会有另一个,在那之后,鼬忍不住笑了一下。在那之后,他们可以再冷战一段时间,但最终,这个人还是会留在这里。

    虚月没有说下去,他似乎在一瞬之间,就度过了漫长的难以忍耐的时光。

    “我后悔了,”虚月低低的、急不可耐的开口:“我们可以分开……不要让我恨他们,你让我走……”

    洪流冲垮了最后的遮掩。

    想要纠正这个错误,哪怕注定要犯下更多、更多的无法忍耐的错误。虚月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勇气,鼬松开了他的手,像是感到好笑一样的看着他。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是那个女孩给了你勇气,还是因为止水回来了?”鼬温和又不失耐心的说:“等你摆脱了我,摆脱了我们的孩子,还有木叶之后……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知道。”虚月忍耐的说。

    沉默。更难堪的沉默。

    鼬没有失态,他依然平静,依然完美,至少在虚月看来,除了他们甚少的几次交欢的狂浪纵情,他没有见过鼬真正的一面。

    直到此刻。

    “我就这么让你……”鼬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难以忍受?”

    虚月一下子难以呼吸。

    他想要道歉,想要告诉对方,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的愚蠢,他的不堪,是他无法忍受匹配这样的婚姻,无法去过着别人给与的庇护和准备好的生活。

    他野性难驯,天生只配在外面无依无靠。

    但……如果不在这里说出来,也许他就永远不会有所改变了。永远无法面对自己,永远慌不择路的逃避,永远在痛苦和悔恨之间自我折磨。

    真相总是残忍。对谁都很残忍。

    “我们不该在一起,鸦也……不该出生。”虚月逼迫自己抬起头,看向鼬冰冷的侧脸,他是如此害怕这个人,这种害怕本身就是对于婚姻莫大的讽刺,可他从来没有抗拒过。

    “我没有理解过你的念头,一开始就是因为……就是因为有了鸦。我喜欢止水,哪怕他是为了弥补我,那样的生活我也愿意接受。可鼬君你不一样……你并不想要别人理解你,你只要给我不缺衣食的生活,让我可以在家里等着你,照顾着孩子……是的,这样的人生,也没有什么不好,没什么不满足的……。”

    鼬没有打断虚月断断续续,词不达意的自白。

    “和止水无关,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虚月嘶哑的嗓音,无力的说着:“……是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他能给出很多很多的例子,在那些纵情的情欲里,对方反复的提醒的,他的omega的身份。

    没有默契,没有缓冲,就像两块石头扔进了袋子里,一个磨平另一个。他们在互相忍耐之中,过着平淡的日常的日子,各自欺骗自己美满的未来,长久的幸福。

    虚月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他看透了这个自私的自己,利用omega的身份,对生活放任自流的自己。

    但是这一刻,他轻松了。

    过去,宇智波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omega呢?也许就和宇智波泉那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仰慕的视线,期待的未来。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会有很多人去爱这样的人,只是虚月并不在其中。

    他也变不成那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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