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子孝_狼X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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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X (第1/1页)

    乔斯言清楚地看见白隺嘴角上扬。

    是那种生命被掌握在手里而兴奋的表情从少年脸上一闪而过,和刚才担惊受怕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乔斯言被枪口指着,只觉得通身麻木传到指尖。

    “爸爸,我不想待在这里,带我回去吧。”

    白隺放下枪,转身抱住祁弘。

    乔斯言松一口气,脚下差点软到跪下。

    祁弘反手抱住他的宝贝小儿子,手掌摩挲少年还在湿润的头发。现在他无心去责备任何人,只是宠溺的享受与少年光明正大的相拥,一点多余的目光都没留给乔家兄弟,直接抱起白隺离开,手下收走枪和密码箱跟着离开星海岸。

    众人都走后乔斯言扑通一声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来,来人,送北少去医院!”

    他几乎是用喊的,地上躺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乔北辰。

    乔家手下立即把人送到医院,直到乔北辰出了ICU又连夜把人送离海陵市,再也不敢去触祁家的霉头。

    乔斯言并不知道祁家还有个小少爷,今晚从酒宴回来他右眼皮狂跳。祁家正宅连他都是用不少财力物力打好关系才被允许进入的,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堂弟直接闯了进去。

    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乔斯言何等精明,在祁弘来之前去看了一眼被抓来的白隺,瞬间就想到前段时间送给祁弘的遥尧。

    俩人眉目之间相似,遥尧的脸在美人成群的星海岸是顶尖的存在,直等见到白隺之后,遥尧就像赝品一样被人抛之脑后。也难怪乔北辰起了心思,要是喝过酒,再去看这张脸,简直就是情欲的催化剂。

    乔斯言更没想到祁弘和少年竟是父子关系,难不成祁弘对自己儿子也起了和乔北辰一样的心思?他只觉得自己无意间知道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的分量随时会被祁弘赶尽杀绝。

    祁弘把白隺带回正宅之后叫人去熬了暖身子的中药。趁着让白隺去洗澡的间隙,让管家去处理掉当晚守门值班的佣人。那几人直呼冤枉,哭天抢地,祁弘本想送他们吃枪子儿,但又不想让白隺见血,所以只是赶出去。

    祁弘坐在正房,揉着太阳xue。可能是这几天忙碌缺乏休息,他总是头晕。

    白隺究竟是怎么被带走的?为什么连陈政屿都知道了?陈政屿这人敲骨吸髓,他知道就等于外界也知道了。

    祁弘思考间看到了屋内花瓶里放置的白百合。

    百合是一种不适合养在室内的植株,会影响人体的呼吸系统,而且百合的花香会导致人体处于兴奋状态,难以入睡,甚至会让人头晕恶心。

    祁弘走过去,百合开的正艳,但他无心欣赏,一把将花瓶打碎。

    管家闻声赶来,没来得及推测祁弘是为什么生气,只被人叫去把白隺带来。

    此时白隺已经洗完澡,吹干头发,穿着和平时一样的衬衫,显得整个人很干净。

    他走进正房,看见破碎在地上的花瓶,百合花躺在地面上苟延残喘,这么好看的花一下就被摧残成这样。

    “爸爸?”

    白隺向前,花瓶洒出来的水湿了鞋底。

    祁弘背对少年,他以前从不会在白隺面前抽烟,现已顾不得这些,二手烟在房里四溢缭绕。

    “这是不是你做的?”

    男人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怒火。

    白隺不作答,看着男人的背影。

    “爸爸屋里的雀儿叫什么名字?”少年走向那只画眉,漫不经心道:

    “我经常觉得自己很像它,它是不是也有想要脱离牢笼的一天呢?”

    祁弘没有转身,只听他冷笑。

    白隺间接承认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祁弘额头上忍得青筋暴起。他多希望白隺哪怕否认一下,他就不再去追查,可是少年连在他面前狡辩都没有。

    自从看到百合开始,祁弘终于察觉这几日他头疼实属异常。

    对啊,几株百合花放在偌大的祁家又会引起什么注意呢?

    为什么偏偏是宾客众多的今天?是祁弘抽不开身来的今天?主宅跑出个人又有谁会注意呢?

    正如祁俊祯说的那样,外面的人没有谁认识白隺,兴许他就跟人走了呢?偏偏被乔北辰看到,如果不是白隺自愿,又有谁能带得走他?这是祁家宅邸,哪怕他被乔北辰带走,只需要喊一声,有的是人赶过来。

    祁弘三两步走过去拽起白隺衣领,少年的身高不及父亲,被迫踮起脚尖。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祁弘咬牙问。就这么想要离开他吗?

    白隺没有急于回复,而是欣赏祁弘气急了的样子,眼底是蔑视的笑意。

    “爸爸很聪明,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那爸爸猜猜,我是怎么发现您心思的呢?”

    祁弘闪了闪神,此刻他竟心虚了,心思?什么心思?

    “我不过是您养的笼中鸟,您想把我关到死不是吗?”

    白隺说完祁弘反而感到松一口气,他原本以为白隺知道的是被道德唾弃,被仇恨捆绑,不能表现出来的心思。

    男人此刻很想一巴掌打在少年脸上,但他还是松手了。

    他本以为是块石头也会有被捂热的一天,更何况是人心。原是他自己被人装出来的乖顺蒙在鼓里,他以为少年真心和他融化了隔阂。

    他忘了,坏种就是坏种,不可能指望一只狼被温情感动,能让它屈服的只有从骨子里带来的阶级意识,他只会向权威服从。

    “好,很好。”

    祁弘勉强扬起冷笑倒退,眼底闪过刹那悲凉,踩着地上的瓷器碎片和百合花,走出正房。

    祁弘走后没多久,白隺被祁弘的两个手下带去地下室。本以为会对白隺施以酷刑,结果是被丢到一个三平方米大小的空间,手下把人关进去后赶紧锁门走了。

    白隺进来第一感觉是四周灯光很刺眼,墙面,地面可见的地方全是清一色的白。地上只有一张床垫,也是白色的。周围很狭窄,只够人来回踱步,就连房顶似乎伸手就能摸到。

    落座在唯一的家具白色床垫上,白隺并不知道祁弘想做什么,难不成一会儿他会亲自过来掐死自己?

    白隺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推门进来。

    四周的墙面,包括地板都是铺有厚厚的垫子,但还是只有纯白色。白隺只觉得视觉疲劳,因为都是软垫的原因,什么声音都被吸收进去,哪怕是白隺的一声咳嗽,像是被闷在了枕头里,小声得自己都听不清。

    不知道过去多久,在白炽灯烘烤下白隺已经出了细汗,倒在垫子上百无聊赖。

    煎熬,原来这就是祁弘的惩罚。没有rou体上的折磨,而是一点点摧残人的精神防线。

    白隺只觉得自己熬了一整天,但其实只过了一个小时,这次他才真正像个宠物一样被关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处遁形。

    单面玻璃外,祁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没有任何表态,天开始蒙蒙亮,他推了所有的工作,拿来一把椅子就这么坐在玻璃的另外一面和白隺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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