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子孝_孺慕之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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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孺慕之情 (第1/1页)

    白隺从陌生的床上醒来已经是中午。嗓子和鼻腔里火辣辣的疼。但这不妨碍他嗅到自己身上不一样的味道。

    起身发现衣服被换了,上面还有独特的余香。白隺抓起衣领到鼻子前嗅了嗅,是香水味,这种味道有些刺鼻让他皱起眉头,少量的辣味潜伏在东方香脂里,后调隐藏的白山茶花味又让人意犹未尽。

    祁弘的形象出现在白隺的脑海里,他无法从这个“父亲”的眼神里读到任何情绪。这个小时候只存在于母亲述说里的男人对白隺来说很陌生。

    别人的态度中也只知道所有人都很怕祁弘,白隺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祁弘要让人杀了自己的母亲白婉婉,如果是以绝后患,那为什么不连自己也一并杀了?

    思考无果,白隺被腹部的疼痛拉回注意力,先前被祁俊祯踹了一脚,而后呛过一遍水,现在被饿了这么久,五脏六腑拧着疼。

    家里的女佣来请白隺去吃饭。他向来是祁家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也从没有和祁家人共坐一桌吃过饭,这次也一样。只不过这次的饭菜明显比往常更舍得用珍贵的食材,外加饭后一碗特地叫人熬煮的中药。女佣告知这是祁弘的意思,以后这中药每天都不能断。

    下午祁俊祯和白隺都被祁弘叫到箭馆。祁俊祯回来时为博得祁弘同情,故意装的很惨,恨不得坐着轮椅来。祁弘惯不得他装柔弱,在医院一脚把人从轮椅上踹了下来。

    祁俊祯此时和白隺见面在箭馆,恨得牙痒痒。想要张口骂一声野种,碍着祁弘在场只好把话憋回去。而白隺这边压根没把祁俊祯放在眼里。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都说说吧。”

    祁弘左手持弓,右手夹起箭,侧身对靶心。昨天的事他当然早叫人调查清楚了,现在只想听听两个当事人怎么说。

    “就是闹着玩儿,没想到白隺来真的……”祁俊祯挠挠头,颇为心虚,毕竟他不占理。不过他吃不了亏立马补充到:

    “谁知道他真敢拿刀子捅我啊?万一割到动脉,那我今天都不会站在这了!”这句倒是真的。

    祁弘听完祁俊祯的说辞,冷笑一声。

    拉开弓,一旁没开口的白隺正看着祁弘。他看着男人拉弓的姿势,手臂和肩胛骨的肌rou挤压下将男人腰间的衣服微微抬起,被遮挡下若隐若现的肌rou饱满,拉弓的姿势又正好将胸腔展开,往下是与背阔肌对比的窄腰,整个人的身形呈现完美的倒三角。弦轻轻触碰男人的唇以做辅助,松手正中靶心。

    “没什么可说的。”白隺依旧是对祁弘不冷不热。

    祁俊祯来的时候捏了一把汗,他担心白隺会趁机把那天晚上的龌龊事捅出来,听他只是闭口不言的闷葫芦一个,悬着的心才放下。

    祁弘没有给回应,先是让祁俊祯先回去。这个没多少脑子的长子还真觉得亲爹向着他,要把白隺留下来好好收拾,转而高高兴兴回自己院里养伤去了。

    “试试?”

    祁弘把手里的弓递向白隺,他知道白隺刚刚一直在盯着自己。

    白隺接过那把传统弓,祁弘松手的时候由于弓的重量比想象中的要重得多,白隺差点没拿稳。不想让祁弘小瞧,左手握住弓体,右手拿起一支箭,学着祁弘的样子也瞄准靶心拉开弓弦。箭射出去的一瞬间不说中了几环,直接插在了靶子旁边的墙体。

    所有的箭都是开了锋的,左手虎口上被蹭出一条细小的血痕。

    射箭比想象中难得多。

    白隺脸上有些热,觉得在祁弘面前丢了脸。没想到祁弘不但没有说什么羞辱他的话,还半附下身亲自指导。

    握住白隺持弓的手,白隺被人搂住的同时闻到祁弘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和自己衣服上残留的如出一辙。这个香水味太独特了,厌恶这种味道的人对它退而远之,喜欢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上瘾。

    只可惜祁弘香水用量不多,只有像现在这样凑的很近才能闻到。

    辅助白隺射了三发箭,最后一箭射中靶心。

    祁弘起身,让白隺自己练习,他则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悠闲喝茶。

    白隺很有天赋,没有祁弘的辅助,射的箭在向靶心一点点靠近。只是他依然把握不好力度和与弓箭的配合,最后一箭的箭锋刮过左手虎口,血顿时流出来。

    白隺仍没在意,继续射箭,箭头箭羽一次次刮过伤口,血液顺着拇指滑到手腕。好似一朵缠绕在少年身上的血红色蔷薇。

    祁弘全都看在眼里但不为所动,继续品茗。

    直到白隺的手开始发抖,最后脱力,弓箭掉在地上。

    这时身后的祁弘才朝门口摆手,早就在外等候的管家拿来医药箱,走过去给白隺包扎,一切似乎都在祁弘的意料之中。

    “手腕再软些,就不会受伤了。”

    祁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管家给白隺伤口涂碘伏。他这句手腕再软些更深层的意思是白隺的脾性再软些会好很多。

    白隺是个聪明的,自然明白祁弘在表达些什么。也知道自己脾气,按理说他拿刀捅的是祁家太子爷祁俊祯,自己只是个私生子,还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明眼人都知道祁弘是在偏心谁,把祁俊祯支走也是为了偏心得不那么明显。

    白隺领了罚到祠堂跪着,发现母亲白婉婉的牌位和当家主母的牌位摆在一起。四下无人,他冲着白婉婉的牌位郑重磕头。白隺心理清楚,如果不是祁弘,谁敢把白婉婉的牌位放在这,心里对那个男人的情绪是抵触的,也是复杂的。

    祁弘没有罚得太狠,毕竟错的一方是祁俊祯,但如果让白隺就这样回去,难免祁俊祯会报复白隺,表面惩罚还是要做的。

    白隺一直跪到深夜,头抵在蒲团上睡着了。外面是电闪雷鸣的暴雨也吵不醒他,反倒是在正院的祁弘难以入眠。明知道这样的惩罚对白隺来说没什么实质性伤害,可一想到白隺孤零零在祠堂里的身影,又担心晚上他跪在那里受了风寒,立刻从正院出来去往祠堂。

    跟在身后的管家觉得诧异又不敢多嘴,祁家除了闹出人命的事以外,别的事都不能在晚上惊动祁弘,包括祁俊祯被白隺捅伤也是第二天才告知。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在祠堂跪一晚上,老爷就亲自去看看,这种事叫下人打探也就是了。

    祁弘走进祠堂看见跪在地上睡着的白隺,知道自己的担心属实多余,他可是火灾都吵不醒的主。

    祁弘站在门口半晌,让人去取来被子盖在白隺身上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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