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罚站 (第2/2页)

餐随意放到桌子上，拿出遥控器，将两面玻璃窗户前的窗帘拉上。

    “檀花。”梁渡坐在旋转椅上，这样叫他的圈名，“我不喜欢任何人欺骗我。”

    “我没有骗您！”江洺檀立刻反驳。

    “是吗？”梁渡反问：“你说你非常听话，养起来也省心，恳求我收下你，但是现在看来，那两句话更像是你想让我收下你的手段。”

    桌角上的时钟准时敲响，晃了两声之后归于平寂。

    江洺檀手搅在一起，他无法辩解，确实是自己在来的第一天就给他添麻烦了，但是……

    “我真的不闹事儿……这回、这回是个意外，我以后离开您指定的位置跟您说，行吗？但是我没有骗您，也没有想过骗您……”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梁渡不置可否，一抬下巴：“站那儿去。”

    那是个小墙角，旁边还立着一个一人高的绿栽，发育良好的叶子厚实肥大，颜色葱绿，如同抹上一层颜料。

    江洺檀垂下眼，一点一点蹭到绿栽旁边，和植物并排站着，几个枝叶挡住了他的身体，弄乱了他的发型。

    罚站是不能说话的，江洺檀知道，不能言语、不能动作，此时的他就像是办公室里的第二盆绿栽，却不同身旁的那棵高大优美。

    他强迫自己调整好姿势，挺胸抬头，尽量不显示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站到里边去。”身后的人下了命令。

    江洺檀疑惑的回头，看到的却是主人无法动摇的眼神，他转回身，不情愿的一点一点挤到绿栽和墙角的夹缝中，三角的空间很不适合人的站立，更何况这个空间相当逼仄。

    茂密的叶子彻底将他遮掩起来，这个办公室好像从来没有进入过第二个人。

    他此时的视野封闭，和戴上眼罩差不了多少，其他感官也敏感起来，他可以清楚的听到窗帘拉动的声音，主人的皮鞋踏到地板的声音，还有文件夹碰撞夹杂着主人的叹息声。

    他偷偷的回过头去看，梁渡正低着头，摘下眼镜放到一旁，手指捏着鼻根轻轻＊＊。

    他鼓足了勇气，试着开口：“主人，我……我给您揉揉吧。”

    没有回答的声音，梁渡好似没听到一般，重新拾起手头上的文件。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江洺檀吓了一跳，胳膊不自然的挡到身体前，拨动了身后的枝条，牵扯的绿栽都跟着晃动。

    这盆绿栽虽然长得好，但是并不足以完全挡住一个人的身躯，如果有人进来，向这个角落一看，那么八成是能看到他的。

    梁渡合上笔盖，说：“进。”

    江洺檀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秘书穿着浅灰色西装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视线始终放在梁渡那里，将文件调转了方向递过去。

    秘书的声音很低柔，和梁渡具有压迫感的声音完全不同：“这是今天会议最终商讨出来的方案，我检查了一遍，没有错漏，您看一下有需要补充的地方吗？”

    江洺檀把自己缩起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四周静寂，只有他的心跳清晰的传出，他成了屋子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梁渡把纸张来回看了两遍，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文件同步到岱国的分公司，通知他们一声，如果合作人去那边试探，让他们闭好嘴。”

    秘书轻一弯腰，缓缓离开，在经过那盆绿栽时，脚步一顿。

    江洺檀屏住了呼吸。

    只听秘书思虑地说：“梁总，董事长会在明天回国，需要特意多空出时间吗？”

    梁渡头也没抬：“不用。”

    秘书道了声“是”，转身开门离开，门锁重新落下，屋子里又剩下两人，江洺檀暗戳戳的松了口气。

    梁渡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走向那个角落，“知道什么叫省心了吗？”

    江洺檀歪头看向他，知道这是在问自己。

    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不要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不打扰他的工作和社交，这叫让他省心，就像一个绿栽一样。

    “……知道了。”

    梁渡伸手把他拉出来，顺了顺被枝叉弄乱的头发：“我们是管教关系，我会带领着你，但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我不希望你犯。”

    “……知道。”

    “在管教当中，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是你如果觉得我们不再契合了，随时可以提出解开这段关系，明白吗？”

    很多话，梁渡没有明说，但是江洺檀也知道，他们都是第一次一对一，又在第一次见面之后便同居，这段关系飞速发展，少了很多稳定性。

    就比如，今天梁渡一定感受到了他来到这座城市的不安，主要原因就来自于，他们没有提前了解过彼此的家庭状况，因此梁渡没有很好的给江洺檀做好准备工作，这是他这个主人的失误。

    “那，能不能不要让我在这种地方受罚，我有点儿……害怕。”他小声的提出诉求。

    梁渡走到办公桌一角，拿出蓝牙耳机：“你首先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在思虑之后再去评判这种惩罚是否真的不应该用到你的身上。”

    江洺檀还没方才心惊胆战的情况中缓过来，腿都是僵硬的，挪动都费劲，他接过蓝牙耳机，放到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