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山之子(3) (第1/1页)

    ……终於出现了，幕後黑手，一直以来藏於事件背後的高阶妖族。

    周围的几人各自抱有相似的思绪，但他们都没有动，原因在於杨语笑现身的同时，数枚细长的黑刺便悄声无息自众人脚边钻出，宛如最直接的威胁，恫吓着他们不准轻举妄动。

    白鸟扫了周遭一眼，跑没影了的夏琋果然不在受牵制的范围内，也不知是被遗漏了还是找不到。

    不悦地哼了声，何佳欣略带不满地反问：「……我才想问你，不来帮忙是跑哪去了？」

    「谁知道呢？」

    杨语笑的笑容敷衍。她不再管她，转头望向了周围的人们，「别冲动喔，我可是很容易受惊吓的，一不小心让它们在谁身上戳几个洞也是有可能的呢。」

    尽管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杨语笑的态度十分认真。显然如果有人有什麽动作，她必然会挑一个人来动手。

    「那个会隐身的也一样喔，我可不希望回头时发现你换了位置。」

    她指的是夏琋。

    是找不到或故意漏掉的？白鸟暗忖。

    威胁完毕，她略微回身，动作至一半时却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停下，转身朝他们露出一个俏皮、却只让人觉得背脊发凉的微笑。

    「啊，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们交易了什麽吧？正好你们都在现场，那就亲眼见证一下吧。」

    说完，杨语笑下一秒竟是回过身，探出的手直接按上了何佳欣的x口，略一停顿後，她的手便宛如穿过水面一般，毫无阻碍地探入了何佳欣的T内。

    半身如植物组成般的少nV瞬间扭曲了脸，就像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然而她并没有挣扎，只是紧紧咬住下唇，身上的藤蔓枝叶以r0U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几秒之後，杨语笑cH0U出了手，手里抓握着一颗翠绿sE的光球，而何佳欣就彷佛散尽了大半的生命力，枯败的身躯瘫软地跌跪在地，只余无力的喘息。

    捧着碧绿光球，她往前几步，脚下踩出了个圆形法阵，那形状和范围就与原先场地中的布置相吻合。她扬手让光球漂浮於法阵中央，周围是点点青sE光芒飘起。

    似是在呼应运作的法阵，一旁挂於树木之间的红灯笼不论完好或残败，全数由近而远地一一燃起了青sE的火，衬着昏h的夕sE更是奇异万分。待视野范围内的所有灯笼都亮起後，法阵便缓缓运转了起来。

    杨语笑退出了法阵的范围。相隔几秒，周围越来越多的光点和青焰戛然而止，而後全数卷往了中央的碧绿光球。灯笼被燃尽、气流奔腾，青sE的光芒映照在了众人的身上。

    小心与颈侧的黑刺保持距离，乔依妲抿唇望着一切，面容严肃。

    火焰在半空中崩散成了更多的青sE光点，掠过众人身侧朝着法阵中心而去。轻蹙着眉的安瑟莉面sE闪过讶然，那瞬间似乎理解了杨语笑和何佳欣的意图。

    随着光点聚集，碧绿光球也从原先的拳头大小变得越来越大，膨胀到了约半个rEn高。并未散去武器的黎兰卡握紧了三叉戟却进一步未动作，而是看着光芒渐淡，不再那麽刺眼的碧绿光团越来越稳定。

    没有望着中央的景象，白鸟略偏过头，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方向轻摇了摇头。

    碧绿的光团凝rEn形，它的身形矮小如孩童，模糊的外貌也随着光点聚集而越来越清晰。望着那道身影，尽管乾裂的身T正在片片崩毁，跌跪於地的何佳欣仍然奋力地朝着那道身影伸出了手。

    「我终於、能再见到你了……」

    光点全数融入了人形之中，不再飘忽闪烁的它就像是一座JiNg致的大型人偶。末端卷曲的长发飘动，细致的五官平静，那双闭合的眼轻颤了颤眼睫，彷佛就要拥有生命般地动起。

    然而下一秒，无数裂痕自人形的x口四散开来，在何佳欣愕然的注视中，漆黑浓稠的黑暗自裂缝之中涌出，刹那间便淹没了整个碧绿人形。

    她看见人形张开了空洞的眼，嘴里溢出的是不似人的嘶吼。和想像中完全不同的场景让她忍不住尖喊：「杨语笑……这是怎麽回事！」

    「嗯？我不是早就说明过了吗？虽然有点小意外，但就结果来说，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山JiNg吗？」

    黑暗将人形彻底包覆，失控了力量带起了旋风。黑sE的身影颤动挣扎起来，尖细而痛苦的惨叫声自黑暗之中涌出。

    「不──不对！这不是我要的！这不是──」面容枯败的何佳欣嘶声大喊，「你别胡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你做点什麽啊……杨语笑！」

    「哎呀，真可怕呢。」少nV窃笑着退了开来，「不过我的仪式没有任何错误呀，小山JiNg的碎片残留於你身上，我把它们取出来与此地的力量融合，这样的话，只要它能理所当然地接收这些力量，完成复生也是没问题的。」

    「理所当然……？」捕捉到她话里那彷佛别有深意的词汇，何佳欣颤抖着声音重复。

    「是的，理所当然。」杨语笑回应，「你可是在这里长大的，这座村子信奉的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我也告诉过你了，这里只能有一位被信奉的神明喔。」

    「但是，明明我已经照你所说地做了，山神应该已经──」

    「祂只是受到了W染导致本T陷入沉睡，你根本没有成功。」杨语笑耸耸肩，「弑神太费力气了，我可不打算多花那麽多心思与力量。至於你，以为有我的帮助和小山JiNg的力量就能够成功弑神吗？哎，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说着，她掩嘴窃笑。

    与她相反，何佳欣的脸sE此时既扭曲又狼狈，「……你为什麽没告诉我、不对，杨语笑──你骗了我？」

    她倒cH0U一口气，「你告诉我的那些……让它以新神明的身分复活的方法，都是骗我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真傻。不过没关系的，我喜欢傻子，因为傻子特别容易C弄。」她叹息道，「你还记得，你向我许下的愿望是什麽吗？」

    何佳欣瞪大了眼。

    她当然记得，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在独自一人的她面前现身的少nV，就是带着这样彷佛洞悉一切的微笑，对着她提出了交易。

    只要付出代价，我能帮你完成你的愿望。

    ──而最後，她说了什麽？

    「我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应有的样子。我早该在那年的车祸Si去……而它、救活我的它……」

    她许下了这样的愿望。

    「我希望它能够活下来……」

    她的嗓音虚弱而颤抖。

    方法没有问题。然而她许下的「活下来」究竟是什麽？

    她认为的意思、杨语笑解读的意思。原来打从一开始……杨语笑就打算用这种鱼目混珠的方式，达成她的「愿望」吗？

    何佳欣又气又怒又茫然，而眼前，曾给了她希望的少nV此时正面带怜悯地望着她，「我没有骗你喔，它确实如你所愿的活过来了呀──看，我这不是达成你的愿望了吗？」

    「你……！」

    何佳欣瞪大的眸里盈满绝望。

    她终於明白了，杨语笑从一开始就骗了她……或是说，愚弄了她。

    她复活的不是她愧疚思念的山JiNg，而是一个吞噬了它的碎片的──怪物。

    而导致这一切的主谋，此时仍用着那种轻快、满足的口吻说着话。

    「你的时间是负值，但加上小山JiNg给予你的，算一算，嗯……单论这个世界的话，你是第二名喔。」

    她的语气就好像这是什麽很了不起的事。

    杨语笑上前几步，在何佳欣身旁微弯下了腰。

    「既然我已经帮你达成了愿望，那麽，该是收取报酬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