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坦白 (第2/2页)

，李春英还在早餐店打工，一周工作四天，琳琅满目的餐点完全没在怕的。姜浩在疫情稍缓时，公司也因宅经济而受惠，那时他有跟李春英提起希望她退休的事，李春英当然不肯。贪图的不是薪水，而是与人相处的机会，况且，她还有想在大树买农地，种种菜、养几只流浪狗的心愿。姜浩说他会帮她买地，她说没问题，但农舍跟流浪狗的事她想自己负担。

    姜浩笑问，「这位nV士，你跟我之间一定要分得这麽仔细吗？」

    李春英嘿嘿嘿笑了几声，「人总是会想要为自己做些什麽事、完成什麽心愿的时候。」

    怎麽说？许多事由自己完成总是踏实。

    抵不过她的坚持，只好叮咛她不要太逞强。

    後来姜浩仔细想过，他的顽强与固执也许就是遗传到她。父亲Si於一场工安意外，所以没有模仿的对象，只能边想像大人的模样边成长。

    偶然发现涂指甲油能让自己感到平静，当他怀着不安跟李春英说这件事时，得到的回答不是想像中责骂与开导，反而是夸奖与她伸出手也请他在她的指甲上画几朵花。那个动作，改变了姜浩过於自卑的个X，虽然还不至於开朗，但增加了不少自信，以及T会做自己、跟被人了解与接受是多麽快乐的事。

    所以在青春期没有多大的叛逆行为，或许正是因为有母亲的陪伴，而李春英则感谢姜浩的懂事，让她独自带着他长大的过程，没有受到太多的挫折或流过很多泪。

    李佳英并不是天生乐观，而是遇过太多的苦，所以变得坚强，认为人生中那些坚y事物，都可以像鳞片一样被刮除，留在心里的就会变得柔软。此刻，她的手越过桌面，m0了m0姜浩的鬓角，眼角带着笑意问，「阿浩换发型了？」嘴里因咬着小h瓜，说话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好看吗？」

    「何止好看，简直要帅到原地爆炸。」说完，吃根J翅，顺便喝口啤酒，露出很畅快的表情。

    「这位nV士，哪里学来的帅到原地爆炸？」

    「当然是网路上学来的。」

    「直接用在你儿子身上？」

    「不用在你身上难道要用在我身上？而且我还有别的形容，你要听吗？」

    「？」

    「帅到乱七八糟、帅到逆天、帅到没朋友。」

    姜浩被她逗笑，「原来乱七八糟跟没朋友还可以这样用。」

    「当然。」

    喝完一杯啤酒後，问她刚刚在看哪一部。

    李春英粗略讲解一下，姜浩好像听得很认真，其实是有些心不在焉。

    怕他发生了什麽无法解决的事，刚好消夜也吃得差不多，李佳英把桌面收拾乾净，在流理台清洗碗盘时，姜浩还在想事情。直到李佳英关掉电视，邀他转到沙发上时，他才整理好思绪。

    「今天儿子怪怪的喔！」

    「逃不过这位nV士的法眼。」

    「发生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事，但想让你知道，并且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看他说得那麽慎重，李春英好奇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她点了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mama还记得我高中，救过我一次的那位同学吗？」

    李佳英点点头後说记得，「好像叫林……林川雨？」

    「嗯，你没记错。」

    「长得很漂亮的孩子，虽然形容一个男生漂亮可能不是那麽恰当，但mama想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说完後，李佳英还做了一个道歉的动作。

    「林川雨他不会介意人家用漂亮形容他，他介意的是说出漂亮时的态度。」

    李春英点头表示可以明白他的心情，「他怎麽了吗？」

    「前几天我遇见他。」

    「他现在过得好吗？」李春英记得姜浩在高中毕业前夕都郁郁寡欢，整个人消瘦不少，在指甲涂上厚重且sE彩黑暗的时间变多，连带的话也变得更少。当时没问出原因，只好把那些负面情绪当成是毕业时要跟好友分开、与面对新人生的不安所产生的忧郁。在十几年後的现在，听他用慎重的态度提起他，解了李春英的疑惑。啊，原来这孩子当时的忧郁都跟那个孩子有关。

    「现在是一位美发师。」姜浩指了指自己新剪的发型。

    「那很好啊，」然後把身T往後仰，拉开距离，看了看，夸奖着：「手艺也很好，推荐给我，我去找他烫头发。」

    「那有什麽问题。」

    「只是你应该不是要跟我讨论你的新发型吧？」

    「当然不是，」姜浩点点头，有些yu言又止。

    有什麽想说的就别犹豫，吞吞吐吐的，是小孩子吗？」

    也是，与其这样吞吞吐吐的，不如好好把心底话说还b较畅快，他不想因为迟疑而欺骗自己的母亲一辈子，但牵扯到X向问题，姜浩还是问得小心翼翼，「李春英nV士，如果我，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人是林川雨，你会反对吗？」

    「不会啊，有什麽好反对的？」他的小心翼翼换来李春英的不解。在他读国中时她就察觉到自己的孩子X别气质有些不同，这个他擦指甲油没有关系，而是跟他看待同X的眼神有关系，况且，自己的孩子，两人关系又很好，很难不察觉。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她的爽快换来姜浩的吃惊。

    「对。」

    「真的不反对吗？」

    「不反对，但是──」

    「但是什麽？」

    李春英握住姜浩的手，温柔的对他说，「就算你的对象不是林川雨，是其他人也没关系，但你要找到疼你、Ai你、真心对你好，而你也疼他、Ai他、真心对他好的人，所以你喜欢我就喜欢，你快乐mama就快乐，就这麽简单。」

    把心中的想法说完，李春英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却惹出姜浩的眼泪。

    姜浩Sh红了眼眸，那些他假想的阻饶、苦口婆心的劝说，那些疯狂八点档的戏码完全没有上演，反而得到了祝福。

    他的情绪很满，说出去的话却很笨拙，他说，「李春英nV士……谢谢你。」

    李春英大笑，回着：「傻孩子，谢什麽谢。」

    抱着姜浩，说，「要幸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