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永不分离 (第2/3页)

，您该多吃点儿，辛苦了。”沉香眉开眼笑地给刘彦昌夹菜，没有注意到场上玄妙的气氛，若要他知道了前因后果，恐怕此时寄颜无所的就是他了。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结束时天色已晚，外面日落月升，繁星点点，大院里蝉鸣虫嘶、粉桃坠枝，石桌上铺着火纸，沉香挥毫在其上写字，他不用他们帮忙，长辈们就围着他，安静地看他书写祈语、点灯、放灯，那天灯轻飘飘地飞上天际，点亮一隅黑暗，沉香仰头看着它从半人之高变成珠石大小，最后与星光融为一体，心中所愿与它一同遥飞九天，永不湮灭。

    “许了什么愿？”杨戬与他相互依偎，见他满面憧憬，不禁笑问道。

    沉香偏过头，看着他粲然一笑，“当然是要我们一家四口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了！”

    杨戬莞尔：“此愿不是愿，是必然。”

    凡人有愿，但求上天，沉香有愿，只需一个杨戬，好比他从前痛苦无助时求的是宝莲灯，听到的却是杨戬。

    “生日快乐。”就在沉香看着他发愣时，杨戬手上金光一闪变出个鲁班锁，再递到沉香面前，这是由木块拼插起来的器物，凹凸部分巧妙啮合，易拆难拼，是很传统的榫卯技艺，也多是给孩童玩耍的消遣之物，沉香看着这鲁班锁，思绪偏移，想起他在垂髫之年与邻居家的孩子玩闹时，见人家有鲁班锁自己也想要，可爹不会做，当时家里的灯笼生意又不景气，生活很是拮据，自然也是没有闲钱花在这些小事上的，他难过了一阵，日子长了自然而然就将这东西忘得干干净净，转头又去琢磨别的小玩意儿去了，只是他不明白杨戬为何会送他此物，他明明已经过了玩儿鲁班锁的年纪。

    杨戬托住他的手，将鲁班锁放到他掌心，道：“之前舅舅去启示宫接你，见你在与织女家的两个孩子玩儿这个，看起来颇有兴趣，便做了想找个时机送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

    “喜欢！特别喜欢！”沉香将鲁班锁攥在掌心，年少求而不得之物像一束暖阳照亮他心底所剩无几的黯淡之地，他其实很幸福，也是个没心没肺得过且过的性格，本是没什么遗憾的，杨戬却总能将这些零零碎碎的，他自己都不甚在意的过往拾起。

    杨戬这才放心，沉香喜欢，这些礼物才有价值，“喜欢就好。不喜欢也无妨，舅舅还可以再做些别的。”

    “喜欢！”沉香笑着扑进杨戬怀里，道：“鲁班锁喜欢，金锁喜欢，人我也喜欢！嘿嘿！”

    杨戬一臂圈住他的背，闻言心花怒放，却不显露，只道：“舅舅知道，舅舅也喜欢沉香。”

    夜晚光线微弱，纵使距离不远刘彦昌也看不太清朗，他只能看到二人亲密相拥的影子和沉香手中的鲁班锁，一时五味杂陈，先前积压的任何不满都抛诸脑后，只能无力地叹一口气，对三圣母道：“三娘，我们先回屋吧。”三圣母会意，温婉轻笑，与刘彦昌相携离去，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远处天灯融进月色中，与繁星一同簇拥婵娟。天灯或许并不灵验，烛火燃尽时也终会坠落在地，但有情人的爱会打破一切阻力，永盛不衰。

    在华山为沉香过完生辰，舅甥俩便回转天庭，才到真君神殿，玉宸府那边便来人通传说有贵客来访，正在前厅等候，请沉香去招待，他自然不会怠慢，便回府照应客人。没过多久，逆天鹰愀然来至殿中，附在杨戬耳边说了几句话。

    杨戬轻轻一哂，险些忘了，他下凡前是听哮天犬说灵霄殿上有人弹劾他贪赃枉法、意欲谋反，四大天王手底下的人喜好搬弄是非，如今竟也把算盘打到他身上了。不过这也正常，毕宗远与他确实有过节，既然如此，去会会便罢。

    逆天鹰说玉帝龙颜震怒，气得在金殿上大发雷霆，倒也没有夸张。只见那灵霄殿朝会未散，群臣分列两旁，一个个屏气凝神三缄其口，毕宗远和庞煜、刘俊等人尚在慷慨陈词，跟温琼朱彦几个武将吵得不可开交，玉帝面色铁青，阴沉可怖，被吵得头痛欲裂。

    杨戬进殿后，突然满堂寂静，鸦雀无声，他从容不迫地朝玉帝拱手施礼，“小神参见陛下。”

    玉帝没好气道：“你还知道来上朝？看看他们，因为你的事闹成什么样子了！”

    “小神公务繁忙，这才姗姗来迟，还望陛下见谅。”杨戬扫了一眼争论得脸红筋涨的众人，故作不解道：“不知发生了何事，让诸位在灵霄宝殿大动干戈？”

    毕宗远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二郎神，虽说有苏一案已了，但并不代表你的嫌疑便被洗清，你仅凭一张供词就将殷山、冯开等人押入天牢，而他们又正好与你水火不容，天底下哪来如此巧合的事情，你急着铲除陛下身边的忠良之士，究竟意欲何为？你已然一家独大，却还贪心不足野心勃勃，如今这般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往后所图岂不是会更加大胆！”

    “毕将军，苏如玉的供词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早已放入卷宗内，此乃三界大案，你可不要仅凭猜忌便颠倒黑白。”杨戬道：“至于殷山等人，皆是苏如玉亲口供出，我只负责审问记录。忠良二字人人皆可说，不在明面上谋朝篡位便是忠良，毕将军有些识人不清啊。毕将军，凡事要讲究证据，你若要空口推翻杨戬的凭证，岂非是藐视三界法度，也可以说是插手杨戬执法，实为僭越之罪啊。”

    “你！”毕宗远被堵得面红耳赤，又被他扣下那么大一顶帽子，难免手足无措，“苏如玉已在狱中自戕，死无对证，你当然说什么都行！”

    杨戬：“也就是说，毕将军并无明确证据证明杨戬诬陷朝臣，全凭个人疑心？”

    “我！你！”

    这时，刘俊拦住毕宗远，出言道：“司法天神是否秉公执法暂且不提，想他几千年来对天庭对陛下忠心耿耿，也不会与那些乱臣贼子一般做出谋逆之事。只是臣等弹劾的另一桩事，若要谈凭证，皆能一一查实，据臣所知，真君神殿外表虽然古朴简陋，但内里乾坤可是让人叹为观止，司法天神为何突发奇想要修葺殿宇，又为何平日里节衣缩食，却突然大肆挥霍，毫不心疼？陛下，其中兴味，可想而知啊。”

    哪吒呛声道：“刘将军，节衣缩食和穷困潦倒还是有区别的吧？正因二郎神素日节省，才会有大量银钱养着手底下这帮人，重赏之下才有勇夫，你当了四大天王那么多年的下属，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刘俊遭受一番羞辱，脸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哑口无言。

    “既然他问心无愧，不如调令彻查真君神殿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