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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黑衣贼人 (第2/2页)
柳仲冬这几日和芳华合得来些,总对他恭敬又畏惧,也不知是怕什么,索性就让芳华把人带了下去。 芳华敲门进来后就搀着柳仲冬站起来,将人扶了出去,柳仲冬也全然乐意,原本胆怯的面貌都被融化了几分。 卿怜雪咬着手指思忖着,这柳仲冬还是得先安置在相府,总不能再像柳东秋那般死的蹊跷,到时候告上御状的时候还是个证人。 但他的闭门反省也快到了期限,时间是摸不着碰不到的东西,看也看不见,却流逝的快。 届时就更要尽力挤出时间去办这桩案子了。 这桩案子,说是查案,倒更像是找证据,毕竟事实那农夫已经说了,卿怜雪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物证人证收集齐全。 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燕征,就那日燕征追他马车起,态度变得很奇怪,从往日的目以斜视变成了现在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说什么‘钦羡丞相’,还道歉又卑屈的。 卿怜雪想不通他想干什么。 要说燕征会害他呢,他倒觉得也不会,这次河东一趟下手的机会多了,就是有一点卿怜雪最想不明白的。 燕征这人也没听说过有谁走到他身边,自从满门忠烈牺牲后更没长辈安排他的婚事,怎么就冒出来了个将娶之人。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像是砸了块石头的闷,闷得整个人都快透不过气来,心里一抽一抽的,就想将人揍一顿。 既然对方有要娶的人,他也不会舔着脸继续跟燕征搅和在一起。 原本是打算趁这次办案把人拿下的,卿怜雪撑着下巴想,大可不必用寸步不离这种借口强迫着把人束缚了。 他们今日是午时回的,卿怜雪在琉璃殿整理了东西,坐在书案后写了封信给刑罚司卿余水期。 柳东秋身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就是刑罚司去查,这余水期和他的交情不浅,以往二人还是一同参加的科考,是个正直法纪的人,若是余水期能查出什么来,他想要第一个知道。 这么一思考一落笔,竟到了天色昏沉的时候。 卿怜雪盯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夜色,心里却不作美。 他拿起一块透白的方糖往嘴里塞,这方糖有些大,塞到嘴里能鼓起个小腮帮子来,味道却美极了,在口中慢慢融化,嘴巴里也不自觉地分泌出甜滋滋的津液,能勉强慰藉下不大舒爽的心情。 风过树梢,吹得枝叶都窸窸窣窣的。 那边黑暗墙角处却有一个不大明显的身影,他立马紧绷起来,到书架旁取了把剑双手持握。 这个时候不能喊芳华。 对方还没发现他,如果他一喊,说不定这贼人就会落荒而逃,难以落网。 那贼人步步快进,直得逼近殿内,卿怜雪太阳xue突突的跳起来,相府的侍卫还是太薄弱了,竟能让一个贼人进到这里! 他断定这贼人会从窗探入,小心翼翼地在那块地方铺了一地的核桃。 果不其然,那黑衣人迅猛异常,蹿地跃了进来,又瞥见满地的核桃,在空中旋了个身,手掌撑地一个后空翻平稳落地,卿怜雪趁着这个嫌隙,一柄长剑直抵对方颈脉。 “芳华!” 他以剑勾起对方的下颚,却看到一张极其熟悉的脸,一双剑眉星目、面部棱角如精雕细刻的脸,这人容貌比年龄看着要小,带着沉稳却张狂的气势,是燕征。 芳华的脚步声从外趋步越近,卿怜雪听到她刀剑出销的锋利声,又看了看眼前熟悉的面容,沉了口气往外道:“不用进来!” 芳华在外有些犹豫,不清楚自家主子是不是被抵剑要挟了,她想要闯进去,殿门却开了。 卿怜雪面色如常道:“有虫,小事,让其他人守着,你这几天也累了,好好休息。” 芳华见人没事,才放下了悬着的心,听人担忧着自己却生出几分愧疚来:“是……主子有事就喊我。” 殿内灯火通明,适才的窗子没关,偷跑进来的风把烛火都带的摇曳生姿。 卿怜雪把地上的剑捡起来放回了剑鞘,看向已坐在椅子上的燕征,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卿怜雪今天穿的又是此前醉酒那日浅紫色绣鸢尾的衣袍,领口微开,露出旖旎的景色,不是那日神色的妖冶,此刻正冷着一张脸,但也风采依旧,是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的绝色。 尤其是那双自带勾魂摄魄的眼瞥过来的时候,燕征莫名地心口砰跳,他原本的意思是假借寸步不离这个借口来看看卿怜雪的,现今当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全哽咽在了喉咙里。 他唯一的一次房事也是被卿怜雪摁着勾出来的,刚开过荤不久,卿怜雪穿着那件令人遐想的衣袍,就站在那不用动就能勾起他的欲望。 登时身下的小兄弟就有点不对劲,好在还有外衣遮掩,不然他就是跳进武京河也洗不清这是来干什么的。 卿怜雪半眯着眼,瞧这人不答话,心里更是觉得蹊跷:“静悄悄的,倒不像是做什么好事。” “来保护你,怕你有事。”他还给卿怜雪举了个实例,“你看你府里这些脓包,没一个能发现我的,要是别人来刺杀你可怎么办。” 卿怜雪满腹狐疑,对这话也是不大信,语调也还是生冷:“这还用得着燕将军管?就当下,我给你撤了寸步不离的协定罢?你不用再来了。” 这下燕征觉着有些迷糊,昨晚他们还好好相拥入眠,今日却反倒觉着卿怜雪态度异常的淡漠,像是要把他当一件鸡零狗碎的小物件随意抛掷,不再理睬。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以往虽然嘴上损碎他,但现在这话却没了损的意思,反而平静的很。 燕征不解,又只能好声好气的问:“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卿怜雪面前温声道:“你且告诉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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