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最後的选择 (第2/2页)

个人生。现在，我临时需要你通过一个突击测试，才能算作成功。」

    他压了压帽子，说：「二选一。选择一，我们夺去你父母的X命，但你仍然可以保留自己的身份，加入我们；选择二，我们公开，你是参与过去三次杀人事件的犯人，但从始你将以一个新身份做人，我们会帮你改头换面，摆脱你身边的一切，再加入我们。请选择吧，陈善文先生。」

    他这个所谓的「测试」，简直听得我一脸懵懂之余，脑海又卷起了无数的旋涡。

    你这是要迫Si我？

    「没有第二……不，第三个选择？」

    「没有！我知道你是一个犹疑不决、优柔寡断的人，因此这个选择是我专为你而设的，我要彻底改变你。人的X格一但成形，要改变是一件何等困难的事。除非要作出一次人生的重大决定、经历一次人生的重大变故，才能增加改变的机会，甚至会可能瞬间醒悟。现在是时候了，你应该要来试一试。」

    「我……」在内心乱成一团的状态下，我开始思索：假如我作出选择，我人生会有什麽变化？

    杀Si父母，固然会令我愧疚一生，恐怕要活在每晚每夜遭噩梦缠绕的日子。但公开我是杀人魔，那我将要面临「社会XSi亡」，恐怕我每天都会怀着羞耻的心情做人；我身边的人都可能因「与杀人魔的关系」而受尽耻辱。这种感觉，即使换了身份，我也难以压制自己幻想，想到自己被人指责、辱骂，我就不想做人了。

    这样看来，第二个选择明显令我情波动更大，而且後果更是不敢想像。可杀了我的父母？尽管他们有诸多不是，我也没理由杀掉他们。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不！或者，我就不该选择的！这个测试根本荒谬！他只是想玩弄我而已！

    「为什麽非要杀掉我的父母？他们可是无辜的！」也许是思绪混乱带给我的勇气，我居然忍不住对笑面男高声斥骂，这也是我第一次向他表达愤怒。

    「哎哟，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猪g了？你之前杀Si的那些人不是无辜的？」

    他的回应令我瞬间哑口无言，四肢发软，身子不自觉向後退，撞在墙上。

    「没错……我怎麽会变成这样？我为什麽要杀人？杀无辜的人……」我胡乱地捉弄头发。

    「人类总是这样，平时觉得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可是当自己或自己所重视的东西，也属於雪花的一分子时，才会试图去分清雪花和雪崩的关系。」

    「你在讲什麽P话啊？我不想听你的大道理！」

    「呵！你明明就喜欢探讨这些大道理，不然你就不会天天跟我喋喋不休的聊个不停了。」

    此时，我感觉到有另一GU视线躲在暗处……在半空中！那是一架无人机，原来他们一直监视着我？我猛然恍然大悟，好像明白到一些事情。

    「你现在是在直播？在那什麽影…子之网中直播？」我开始觉得周围有数百、数千双目光在凝视我，我不自在的程度和心跳一样瞬间达到顶点。

    「废话，早就告诉过你了。」

    「我明白了！你现在是在进行选择游戏！你也是参与者？对不！一路以来，都是你对我洗脑，讲一大堆所谓的伟论来引导我去杀人！弄得我如的冷血！」我觉得自己的JiNg神离崩塌只差一线。

    「陈善文，你的想像力真丰富，可你看起来已经处於极度混乱的状态。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犹豫不决而造成情绪失控的表现，你现在很想逃避这个选择，却没有洞口给你跳进去，内心的纠结令你焦虑得快要疯了。」

    语毕，他对着无人机的方向扬了扬手，然後无人机便转圈飞走了，很快就不见踪影。「这样会不会令你舒服点？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注视，现在希望你可以在舒适的环境下进行选择。我已经为你打破规则了，希望你也能尊重一下我嘛。」

    什麽叫我当然知道？可恶！我不信你真的能看穿我的内心！

    「你等等……」我故作冷静地说。

    「别逃避嘛，陈善文。人生不是总可以用逃避去解决问题的。你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明天演讲了——你逃避！新工作找你了——你逃避！你总是用逃避来减轻你的焦虑。直到现在，你人都杀多少了？却依然想用逃避去解决你不想面对的问题，这就是你X格的缺陷。所以，这一次我绝不可以给你有逃避的机会，你一定要作出选择。」

    我试着让自己更加冷静下来。我闭上眼，用力深呼x1。

    「好，我选！」我强行装出一副坚定而气定神闲的样子，往他缓缓靠近。

    「喔？」

    我跟他四目交投，眼神露出坚定无b的光芒。但我悄悄地从後面的K袋cH0U出那一把弹簧刀，打算与他拼命。到底是什麽给我勇气驱动我这麽做？这随时会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我也不太懂；可能我觉得自己早已走投无路，除了拼一次之外，实在别无他法。

    这其实有点像上学时，我总会为即将到来的演讲而焦虑不堪，但当被点名上台时，哪怕想当场逃脱，我都要y着头皮，压抑胃里的风浪，故作冷静地走上台，在混乱的情绪下，y生生挤出虚假的勇气去表现自己。结果固然是Ga0砸了，不过在「想立刻逃避却没有洞口」的情况，我总会涌出不顾後果的勇气。

    「陈善文，你想杀我的话，应该要决断点才对，而不是思前想後。」

    「嗯！」我眼睛闪过一阵吃惊。

    骤然间——他身T一闪，绕到我的背後。我人还未反应过来，x口已经猛烈一震。刹时的茫然令我神经堵塞，过了几秒，我感到x口传来剧烈的痛楚。我往下看，我心口的位置被一把短刀T0Ng进去，拿刀的是一只戴着黑sE手套的手。

    他另一只手臂掐住我的颈部，面贴近我的耳边窃窃私语，讲了一段我人生最後听到的内容：「Smile！陈善文，和你一起的这一段时光，真是很开心。可惜到最後，你却依然试着用逃避与无谓对抗去克服你不想面对的问题，这是你人生失败的原因之一。也许，我们来生还会再见……」

    不知何时，万物的声音消失了。

    我看到人生的一幕幕，有快乐的、有忧愁的、有憎恨的，非常清晰。人生最後的关头，我还在犹豫——人生的失败到底是自己的错，还是外界的错？是我忽视了身边的美好，执着於过去的错误与後悔，还是……我仍然，依然、依旧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