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场短梦_【短篇】-负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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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负你 (第2/2页)

欠了他一份情,倘若现在走,她一定一生都不会安宁。

    「为何不走?」他的眸光依旧温和,他轻轻推开她,她却紧抓着他的衣袖靠在龙椅旁。

    後来他笑了,她也跟着笑,听着许多脚步声由远至近,看着领首的白曲带兵闯进大殿之中。

    她与白曲四目相交,那眼底尽是哀伤。

    白曲、白曲……是我太过多情,还是你太无情?

    这一刻,时光似乎倒转,她仍是他的妻,他轻柔拨开她垂落额前的青丝,眼里只剩她一人。

    没有天下、没有乱世、没有一切世事纷扰,只有她、只有他。

    人生若只如初见,若能停在他目光的那一刹那之间,这样就不会有开始、有过程、有这样的……结果。

    「昏君李容,亡国之际仍沉迷nVsE,当真无可救药!今日我就替天下人民出这口怨气,你可知多少人民因你而吃不饱、睡不好?还要担心土匪强盗、简直是人间炼狱!而这些,你可曾关心?」一句句,痛斥着李容,本人却无所觉,痴痴看着宁安。

    「来人,拿下他们!」白曲喝令,那样冷酷绝情。

    她的泪不由自主地落下,那泪水彷佛是烫的,烫的他的心一痛。

    白曲的表情顿了顿,很快又恢复平常。

    「是。」

    「白曲!朕山河拱手,只为求你,一定要对她好!朕自是年少,韶华倾负,为一人而已,你可杀可囚朕,就是不要伤害她。」李容的声音很轻,b空气还让人感觉不到重量。

    她愣了愣,他知道,原来,他什麽都知道,他知道她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

    他从来不曾过问,什麽也不说,只是将哀伤埋进眼底。

    她哀戚笑道:「真傻。」

    他们,都傻。

    在士兵要接近他们的时候,她站到李容的前方启唇一笑,风华绝代,让所有人一时间晃了眼。

    他们停下,为这nV子失神片刻,她从衣袖里拿出匕首,不再看白曲,转身望向李容。

    她两手伸直举高,狠狠将匕首刺穿x口,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nV子X情居然如此刚烈。

    她向後倒去,衣袂纷飞,如一只华美的蝶。李容冲上前抱住她摇摇yu坠的身躯,温柔的表情变得狰狞。

    「对不起。」她无声说。

    「Ai妃!Ai妃!不!不……」他抚着她的脸,不停颤抖。

    白曲看着那血染上了她素白的衣,一瞬间头痛yu裂。

    「还不拿下!」忍着头痛,他再次下令,在那些长枪刺进两人T内时,他才终於想起——

    这nV子,曾是他的发妻。

    他居然忘了,整整忘了十年,忘记有个妻在等他回家,忘记那日细雨灯火,他们的约定。

    她什麽都记得,他却什麽都忘了。

    他分开众人,望着李容含着口中的血抱着了无生气的她,一动也不动。

    白曲想往前,却被众人拥护坐上龙椅,呐喊着:「新皇万岁!」

    李容抱着她,面容安详,这一切都再也与他无关。

    这一刻,白曲得了天下,却永远的失去了她。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出自元曲雁儿落带过得胜令

    在白曲的统治下,国泰民安、百姓安乐。可在那深g0ng中,他总是夜里看那破旧的同心结黯然神觞,那日她决然的背影,依旧刺疼他的心。

    白曲又喝光了一坛酒,却仍掩盖不了心里的懊悔伤心,眼泪落在酒杯中,泛起涟漪。秋风吹着,雨也下着,这凄凉的夜里,只有他一人。

    他知道,叛国那日,她也会遭到牵连,可他那时重伤失忆,只有这同心结他还惦记着,无论如何也丢不下。

    成亲前,她的家人全都反对她嫁给他,他几乎都要以为她也会妥协了,没想到她半夜跑来敲他的门,满脸紧张:「白曲,旁人说什麽都不要听,你说过要娶我的,不许赖帐!」

    他笑了,握住她的手,坚定道:「Si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曲此生绝不负苏云锦,若负你,白曲便会孤老终生。」

    她低头,颊边红云看得他心头撞鹿,恨不得她现在就是他的妻。

    几个月後,他果真八抬大轿迎娶她,洞房夜里,她笑得b谁都开心、幸福。她说,她的夫君绝对不会欺骗她,可他到最後……还是食言了。

    她独守空闺,任人流言蜚语,她一直信着有一日,他会回来。谁料再相见已是生Si无话。

    那人为了她,拱手让出江山,他宁可不要天下,也不愿放弃她,而他呢?

    他赢得了天下,却输了她,他不愿负天下人,却只能负她。

    「白曲此生绝不负苏云锦,若负你,白曲便一辈子孤家寡人。」

    这句话果真灵验,他孤寡了一辈子,终生未娶。因为没有她,这一切繁华盛景,就是虚空。他只等着能够早日衰老离世,到h泉下与她相见。

    「宁安,朕想你了……」在这偌大的皇g0ng中,这句话显得多麽惆怅空虚。

    &生契阔人寥落,便有相思何处说。千古以来的是非成败,到最後都只成为渔人樵夫一夜的闲话佳常。

    谁的多情无情,不过清歌醉梦,醒了就也没了。

    负尽青春、抛尽韶华,那些都已成过往。

    一人花开,一人花落,这些年从头到尾,无人问津。

    谁曾会晓得,是谁,负与了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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