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分手 (第2/2页)

  从金库里提了一笔钱，随便找了一个小公寓租下来，随手买了一床被褥蜷铺在木板床上。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就够了。我躺在上面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用睡眠和陌生的环境来逃避。

    也不知睡了多少天，这段时间我醒来去楼下啃点垃圾食品，不吐的话就继续睡，睡不着就望着天花板发呆到睡着。强行让我看起来正常那么一些。

    睡到詹姆斯把房门炸开，他看见睡眼惺忪的我，满脸狰狞才平息下来，委屈巴巴说：“宝宝，你吓死我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让他去修复好门。

    詹姆斯顶着红毛塞给旁边人一人一叠英镑，说这玩意儿比一忘皆空和速速修复好用多了。

    我叹口气，说我饿了。

    詹姆斯把整个伦敦最好吃的东西摆在我面前，我确实饿了，狼吞虎咽把自己塞饱。捧着一大杯调制苏打水用吸管吸下面的果浆。

    “宝宝，我要去法国打比赛，你也去吧……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说行，但你别偷偷给小天狼星发消息，我都看到了。

    詹姆斯把东西一扔，说大脚板算什么东西啊？

    我说我想去罗齐尔家扔臭鸡蛋，詹姆斯表示臭鸡蛋没意思，要扔扔粪蛋。

    “只要你开心，什么我都陪你做。”

    我抱着一大瓶奶昔看伦敦难得的晴天说我想去分个手，正式一点。

    “然后我想回去放羊，谁也找不到的那种，你陪我去，你打比赛我就陪你，没有比赛我们就放羊”

    我努力扯扯嘴角，感慨自己：“人家会唱歌跳舞弹琴做生意从政，我只会放羊给人倒酒。”

    “小鹿……你说我算什么呢？”

    “预言家日报真是一针见血，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找男人。”

    小鹿眨巴眨巴眼睛：“谁说这不是本事？”

    “我不比他们好？”

    做最痛苦的事情，要穿最漂亮的衣服，化最漂亮的妆。

    所以穿上我的露脐小背心，超短短裙。画好烟熏妆，认真梳理我斥巨资从霍格莫德买来的染发剂染成的无公害纯天然不伤发绿脑袋。

    沃尔布加不能骂我，因为我做了一个决定。

    “mama，我不回来了。”

    “伦敦总是下雨，我讨厌下雨。”

    沃尔布加说不出其他来，她怔怔望着我，说我长大了，说我不是个小孩子了。

    明明前几天还拎着我的耳朵教训。

    现在她接受我的成长，对我的让步满意。我忽然想到我刚和里德尔订婚的时候，沃尔布加也曾很满意，她说我知道做出正确的选择，我想我一直没选错过。

    我用抓阄的方式决定和谁第一个分手。

    很不幸，是小天狼星。

    我不停说很抱歉，我毁了你，我不喜欢你了。

    说话的时候我在摸手指，然后……

    没有分成功。

    他很了解我，说我在撒谎。

    我扯扯嘴角：“那哥哥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觉得我要调节一下自己。”

    早就已经想好的说辞很轻松从我的嘴边溜出来：“我要陪詹姆斯去法国比赛，顺便我想去找片农场放羊，我很喜欢放羊，我要养很多的小羊。”

    小天狼星把我的头发全揉乱了，说那是当然。他还说我卖了小羊换回他的表，他把小羊全都买回来了，只要我想去，我还是可以吹着爱尔兰海峡的风，吹着哨笛在草场过从前的生活。

    他最后说：“我本来不想骗你……只是我忘不掉上次你抱着他的衬衫的样子……辛迪……我又一次为你选错了选项……”

    “这次不会了。”我点点头，说服小天狼星也说服我自己：“我不爱他了。”

    小天狼星提醒我，别摸手指。

    第二个是里德尔

    还是没分成功。

    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问我不开心的话，他是杀了赫卡忒让我开心，还是弄死雷古勒斯会让我开心。

    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答案，

    “你不想和我分开，就算了吧……”

    “其实……”我难得想坦然面对他的感情：“我很爱你。”

    不等里德尔动容，我补上后一句。

    “也很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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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位自然而然就是莱姆斯，他大概已经从前面两位口中知道我单独邀请他来是做什么，不肯喝我的茶，穿着灰色西装，带上了无框眼睛，理智冷漠注视着我，先发制人。

    “我不会同意你关于我们婚姻的任何决定，辛迪，对待我们的婚姻，我是很认真的。”

    他摆出我无法强行离婚的条例，摆出我和他在一起他能为我做什么，他承诺不管我做出任何决定，他都会帮我做到。

    我在茶里加好牛奶，推给他。

    “你最近不能吃糖，我没放糖。”

    “你别害怕，你很好，是我不好。”

    “我只是想冷静一段时间，你不同意的话，离婚的事情当我没说……”

    最后第四位，我请求沃尔布加给我一个单独的空间，沃尔布加弥补我似得将大批房产都转移到我的名下，她说我可以任意挑选，如果这个决定很艰难，也不会勉强我立刻就做出决定。

    她反省自己之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分。

    我伏在沃尔布加膝上，手指卷着她的裙子边玩：“mama，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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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告诉任何人我的下落，我想一个人静静。”

    沃尔布加的神情我并未仔细看，躺在她膝上小憩片刻后，起身回房收拾东西。

    小时候和雷古勒斯的合照，他送我的东西，小到纸笔，大到珠宝首饰，还有我们在学校时用来感知对方的项链，他在德姆斯特朗时我们相互倾诉情意的信件，还有最后一件。

    我扯下手链，面无表情丢到一个纸盒子里。

    “克利切，帮我把这些垃圾丢掉。”

    我坐回镜子前，从包里翻出来新买的防水睫毛膏，又补了一层妆。浓妆之下，连表情的细微变化都很难察觉，连我几乎都看不出来镜子里的女孩脸上的悲哀痛苦。

    这样很好。

    我可以假装自己不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