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死了发发疯怎么了 (第2/2页)

去的人。”王子高贵的舌尖上盛着毒液，金色的日轮变成不祥的鬼火。没有法罗迈亚人敢直视他的眼睛，他们躲在家中，从窗户的缝隙里悄悄窥探，直到那个身影骑着白马逐渐远去，他们试图躲避涅洛的诅咒，就像试图躲避天上的太阳一般。

    这一切还得从死亡说起，那是由一个人的逝去，引起了一连串的死亡。尽管起初，并不是一件坏事。瑟罗斯家族的长子，赫利安，现在这个名字在城中已经成为了不可被提起的禁忌。这个纯洁，勇敢，同时有些过分善良和天真的年轻人，在他父亲去世后接管了家族，成为法罗迈亚元老院的一员。他的善良害了他，让他在获得一点权力后随之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竟然妄想改革法罗迈亚现行的部分法律，将贵族们圈占的土地归还给那些无家可归亦或是无地可种的平民。他走进那些被贫穷和饥饿填满的小巷，给他们带去食物和钱币，也带去微风一样的话语，“我与你们站在一起。”这当然是贵族们无法容忍的，他们占有广袤的土地，在上面修建猎场和果园以供享乐，至于失去土地的平民们以何为生，他们并不在乎。

    “我们甚至不需要雇佣这些穷鬼来劳作，反正赛迦尔玛奴隶多的是。”贵族们控诉着涅洛的残忍，干出的事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对待瑟罗斯这样根基不稳的新贵家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制造麻烦的那个人消失。

    赫利安的死讯在涅洛凯旋而归时传来，他刚刚平定了周边城邦的一场叛乱。当他策马狂奔至赫利安被抛尸的苔菈河边时，汹涌的河水已经带走了赫利安的尸体，只有一些破碎的布料被冲刷到岸边。涅洛在河岸的淤泥里捡起一枚戒指，那正是他赠给赫利安的，而其上镶嵌的孔雀石，浸满斑斑血痕。没人知道那天涅洛在岸边究竟看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就像没人猜中赫利安和涅洛的关系那样。

    参与了这场谋杀的元老们，直到被绑赴刑场之前，仍然坚信这是国王借此打压贵族的手段，而不是涅洛蓄意的报复。可涅洛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我知道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段谋杀了赫利安。”王子的脸在阳光下白得几近透明，阿波罗射杀尼俄柏的儿女们时，神色也不会比他更加冷酷。

    “你们在他和民众呆在一起时，将他逼进一条小巷里，然后用棍棒活活打死了他。”涅洛示意士兵上前将元老们摁倒在地，“我去看过，那面墙上还残留着他的血迹。我也知道他曾试图向附近的平民寻求庇护，可他们最后出于畏惧，无一例外选择关上了门。”士兵开始往元老们的身上压上厚厚的木板，这让他们被迫躺在地上，无法起身。

    “尤斯塔斯，我听说你只打了他一下，是你给了赫利安致命的那一棍，因为你不忍心再看他受苦了，是这样吗？”被涅洛点到名字的元老脸色苍白，他已经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了。“殿下，赫利安是我看着长大的，可我不能让他一错再错，是的，我杀死了他，那时他的骨头已经几乎全断了，我不能再......”“我欣赏你的诚实。”涅洛举起一只手，他看起来相当疲惫。那枚孔雀石戒指在他纤长的指间闪着荧荧微光。

    “把尤斯塔斯的脑袋砍下来，至于其他人，”光辉又无情的太阳悬在每个人的头上。“把马牵过来吧。”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士兵们，也拒绝回忆起那天的惨状。元老们被压在木板下，几匹骏马被驱赶着轮流在他们身上疯狂踩踏，直到木板下所有人的每一根骨头都被踩断，内脏被踩成血泥，从身上的每一个孔洞里喷溅出来，就连惨叫和哀嚎都被踩成满地碎末，和飞扬的尘土一起消逝在风里。而马背上绑着的，恰恰是被处死的元老们的妻小，他们面无人色，徒留无尽的尖叫和痛哭。而太阳对如斯惨状报以亘古不变的日光，神明不置可否。

    整个法罗迈亚迅速被不安和恐惧包围。而这正是涅洛想要的。“涅洛，你疯了吗！”与涅洛关系最好的异母兄长，国王的长子奥克塔维拉住了自己状若癫狂的幼弟。“我知道你很痛心，我向你发誓我也很难过。赫利安就像是我们的兄弟一样，可你不能......涅洛，你已经失去自我了！”

    而涅洛没有回头，他的声音提上去像是从深井里传来。“不，奥克塔维，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你说什么？”“你知道吗，在攻陷赛迦尔玛的时候，其实是赫利安来信劝说我，放过都城里的民众，也尽量不要损毁他们的城池。”奥克塔维怔怔地松开了手，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以现在的身份和弟弟对话了。

    “如果让我选择，我会用火烧光赛迦尔玛的一切，然后在废墟的土地和骨殖上洒满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