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稳定的时间 (第3/3页)

是势在必行的事；现在的情况虽然不利，但是我会想办法度过难关的，你不用担心，只要安心养好身T就好。」只针对其中一方作回答，或是刻意回避某一方的回应，都可能会让月琤感到更加奇怪，因此珏尘选择了较为客观而合理的回答。

    「时候不早，你早点休息吧，这样对身T也b较好。晚安。」说着，珏尘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晚安，珏尘殿下。」

    目送珏尘关上房门离开之後，月琤原本也打算遵照珏尘所说的就寝休息，但是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映在一旁的镜子里，自己模样--

    镜中的月琤，虽然容貌没有异状，但是她原本柔顺且闪耀着美丽光泽的蓝银sE长发，有一部份却变得乾涩毛燥，呈现灰白sE，宛如老年人的头发一般……刚瞥见的那一瞬间，月琤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於是走近镜子，再度仔细一看∣∣她并没有看错，一部份的头发，如水波般亮丽的光泽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毫无生气的灰白sE。

    「这是……怎麽回事？」抓一起部份异常的发丝，手上传来的粗糙触感，确切地告诉月琤：她在镜中所看见的，并不是眼花的错觉，而是千真万确的真实变化。月琤惊愕地望着自己还握在手中的异常发丝良久，再抬眼看见自己镜中苍白无血sE的脸庞，她不禁开始联想：自己头发异常的变化，和今日突然恶化的身T状况，是不是有所关联？

    仔细回想起来，刚来到流衡家那时，镜姈殿下就曾对她说过，她的气变的很紊乱、很不稳定，而且还问她是否有不适的情况；後来，珏尘殿下在记忆恢复之後，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这是否意味着，他们两人都已察觉到她的身T有异常，所以才会那样问？如果是，为什麽刚刚珏尘殿下不直接跟她说明？是因为情况不严重，所以他觉得不必特别说明？还是因为，她的情况已经恶化到，连珏尘殿下也束手无策的地步，所以他说不出口？

    从珏尘殿下对自己这两天的举止态度来看，月琤推测，自己的现况应该是属於後者……但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像和推测而已，事实的真相如何，还是得问珏尘殿下才会知道∣∣想到此，虽然有些害怕知道真实的答案，但是月琤更不愿以逃避现实的态度，抱着害怕不安的心情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於是，月琤当下决定，明天见到珏尘时，要向他提出自己心中所有的疑问--哪怕真相有多残酷，她都已做好了接受的心理准备。

    黎明，天sE正由暗转亮时，众人都还在熟睡之中，月琤在流衡家的後院找到了正看着日出，若有所思的珏尘。

    「珏尘殿下。」月琤走到珏尘身边，开口向他搭话。

    「月琤……这个时间，你怎麽会来这里？」见到月琤出现，珏尘感到有点意外：「你彻夜没睡吗？」看着月琤泛红的双眼，珏尘皱眉问道。

    「嗯。因为……有很多事积在心里，我睡不着。」

    「……在想些什麽？」

    「珏尘殿下，请您看看这个。」说着，月琤取下了平时都会缠在头上的蓝sE丝巾，解开了盘发，让一头长发散落下来，以手指撩起一撮发丝给珏尘看：「昨晚，我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不禁想了很多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地入睡。」

    「…………」看着绕在月琤手指上的发丝，发sE呈现灰白sE，发质看起来也黯淡无光，珏尘立刻明白：月琤已经察觉了自己身T的异状。「……你有话想问我，对吧？」

    「嗯。昨晚看到这撮灰白的头发时，我想起了之前镜姈殿下跟我说过的话。她说我的气看起来很紊乱，而且不稳定；於是，我终於确定，自己的身T状况真的有问题，而且并不是一般的疾病。珏尘殿下，如果您知道实情的话，请您告诉我好吗？不管真相是什麽，我已经做好接受一切的觉悟了。」

    听见月琤这麽说，再看见她已有所觉悟的表情，珏尘沉Y了一下，缓缓开口：「……七年前的大战当时，你的驻时之戒遗失了对吧？」

    「嗯……」

    「驻时之戒并不单单只是个饰品。它顾名思义，有着能停止时间流动的功用，正确说，是将流动的时间，封进戒指之中，让配戴的人的时间看起来像静止一般。一旦戒指被破坏，或是离开配戴者的身上一段时日，被封住的时间就会开始逆流回配戴者的身上……」

    听珏尘说出驻时之戒的真正功用，月琤终於恍然大悟--难怪智神王交给她戒指时，会再三叮咛她，不可以拿下戒指太久；原来就是因为，驻时之戒是维持她长生不老外貌的关键，一旦失去了驻时之戒，停住的时间逆流回来，所造成的後果就是……

    「我……正在快速地老化，对吧？」

    珏尘不语，只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那……我还能跟您在一起多久呢？我还有多久时间能陪在您身边？」

    一般人得知这种消息，不是慌张地寻找救命的办法，就是问自己还能够活多久；但月琤在这种时候，问的却是还能待在珏尘身边多久，由此可见她重视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更甚於自己，听在珏尘耳里，倍感心酸与心疼。

    「时间逆流的速度并不一定，我无法断言；但是，事情还不到绝望的地步。」珏尘双手按住月琤的肩膀，认真而急切地说道：「月琤，事到如今，要你相信我的话，或许有点困难，不过我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想要你永远陪着我，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相信我！」

    「嗯。谢谢您，珏尘殿下。」珏尘的话令月琤心中百感杂陈，有感动、有欢喜、还有一种止不住的悲伤--

    人与神之间，终究隔着一道名为时间的鸿G0u，无法轻易跨越。

    月琤并不後悔Ai上她所侍奉的神，但在领悟到相Ai并不一定能在一起的现在，月琤却也因为这份Ai，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