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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 (第1/2页)
最后一次夜间查房时间已过,走廊上灯光熄灭,疗养院陷入夜的沉寂中。 万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掐指一算——他已经有整整五天没见到韩江雪了。 韩江雪是个守信的人,那天许下承诺后便仍旧常常光临万径的病房。当然,不是天天都来,大部分时候是一周来三到四次。对此万径当然无法要求什么,而他亦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深思这人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又或者对方的爱人是否知道韩江雪抽出时间频繁来看自己的这件事。 因为脑子总想着这件事,万径这一觉睡得不算安稳。他无法安然放任思想陷入混沌的黑暗中,辗转了小半夜才好不容易勉强睡着,可等再睁开眼时,外头的天也不过蒙蒙亮, 黯淡的天光让一切都蒙上了灰蓝色的雾气,整个世界有种难以言喻的安静。万径在床上转身,朦胧间看见床边的凳子上有人。一刹那的惊吓后他再次定睛看去,发现竟然是一周未见的韩江雪。那人正抱着双臂,低着头,似乎以这个姿势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会挑这个时间来。 万径的睡意消散了不少,他爬起来拍了拍那人,轻声喊道:“韩江雪。” 那人似乎没睡得很死,只轻轻一叫就醒了,睁眼的瞬间眼里的睡意也并不朦胧。只见他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万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本想来看你一眼就走,等天亮了再来的。没想到先一小会就不小心睡着了。” “不如来床上睡吧。”万径提议道。 这是个越界的提议。现在这个时间不好麻烦值夜班的护士加床,而病床的大小当然比不上普通家里正常的床,即使勉强睡两个人不是不行,但那样的话,势必是要挤在一块的。 果不其然,韩江雪拒绝了:“算了,你睡吧。我晚点再来看你。”他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万径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他一把拉住了韩江雪的手,说:“别走。” 房间静了片刻。 “别走。”万径又重复了一遍。 手心传来另一个人的热度,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不受控制地变快。如果说第一次只是凭借本能脱口而出的请求,那万径重复的第二次,就是在通过理智认清内心后的主动索求。其实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偶尔会在某个瞬间隐隐约约觉得韩江雪对于自己的感情超过了他们之间本该有的界线,可万径不敢确定这种不单纯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他很想认为这是爱,可那人表现出来的对于爱人的情谊如此真切,让他没有一丝妄想的胆量。 良久,韩江雪终于回答说:“我知道了,先放手。” 万径顿了顿,听话地放手了。 只见那人脱掉外套搭在椅子上,思考片刻后,又解开了皮带。他身上那件单薄的短袖被肩线和胸口的弧度很好地撑了起来,布料似有若无地贴着皮肤,隐隐显露出身体轮廓。 病床在韩江雪躺下时嘎吱响了一声,他没进被子,而是拉了拉被角,把万径更好地裹了起来后便躺在一旁,说:“睡吧。现在还太早。”说完,还轻轻拍了拍万径。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一看就能猜到是哄人睡觉而养成的习惯。 万径欲言又止,他低着头挣扎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真的似你爱人吗?” 然而无人应答。于是他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眼,发现短短几分钟里韩江雪已然再次睡着。这人大概真的很累。 体温隔着一点距离和薄薄的被子传来,将神经熨平,让他不再胡思乱想。万径悄悄往韩江雪那边挪了挪,接着将自己蜷缩起来,再次闭上了眼。万径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说,但他很喜欢韩江雪身上的味道,那种冰冷的、像是混杂着铁锈和未点燃的尼古丁的气味。在这股气味的包围下,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甚至连那些被忘记的过去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再睁眼时,天依然还没亮透。 一旁的韩江雪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此刻正面朝着万径。他身上那件短袖的领口在辗转反侧中略微歪了,露出挂在脖子上的一截银色项链。 万径知道自己不应该好奇,可韩江雪不像是喜欢戴首饰的人,戒指就算了,毕竟是爱人之间的信物,可项链又会是什么呢?一想到这,他便控制不住好奇心,迫切地想要知道那条项链的真面目。 在几分钟的激烈的内心斗争后,万径最终还是悄悄地伸出手。 那条银质的项链已经被体温暖透,一股暖意在指尖触碰到项链的同时传来,没有丝毫冰凉。韩江雪动了动,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没醒,依然闭着双眼。万径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来没这么快过,剧烈的心跳声几乎成了耳边唯一的声音,他屏住呼吸,想要将项链勾出来。 可就在指尖勾住项链的瞬间,他的手被握住了。 霎时间万径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慌乱中整个人都冻住,做不出任何反应。然而抓住他的手下一秒却开始沿着他的手腕抚摸,一路往下,伸进了被子里。万径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任由那只手摸索着落到身上,他觉得自己疯了,非但不制止韩江雪,竟然还希望对方能更过分。 那只手在他的腰侧停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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