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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对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

    “对不起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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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您洗干净，或者赔给你，求你，不要跟主管说这件事。”

    “呵，赔？你拿什么赔？是你身上这件磨得起球都不肯换新的保洁员制服？还是你这双廉价的橡胶手套。”

    陈斯嘉站在一门之隔的卫生间里正对着镜子补妆，一会儿就是和公司高层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却碰上这么一出，把今天的好心情都破坏了。

    陈斯嘉走出卫生间，看到保洁员微缩着身子，头垂着，在女子刻薄的数落间小心翼翼地低声说着对不起。

    她上前轻轻拍了拍那位保洁员的肩膀，透过她瘦弱的身躯终于看清了那名女子的面容。

    夏安妍？原来她竟有如此刻薄的一面，不知道李霄翎看到她此刻刁钻薄舌的一幕，还会不会喜欢她。

    “小姐，你这件衣服好像是香奈儿几年前的款了，听你口气肯定是个有钱人，就不要为了这点小钱为难别人了。”

    “你是谁？我怎么没在公司见过你。”

    陈斯嘉微笑淡然地看着她：“我是今天新来的。”

    她一听这话，脸上疑惑的表情瞬时又变得高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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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新来的，轮得到你在这说话吗？”

    “轮不轮得到，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陈斯嘉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塞进她恨不得拉到肚脐眼的衣领里。

    “你……”

    “几年前的款，这些应该够了，你数数，要是不够了再找我拿。”

    她高傲的脸先是变得惨白，随后面目逐渐狰狞起来，整个人就像一个巨大的气球，随时可能爆炸。

    陈斯嘉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如果要发飙，我劝你最好快点，我的时间很宝贵。”

    来来往往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们，这时候当着众人在公司发火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只见夏安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将胸前的钱往陈斯嘉身上重重一甩，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听说了吗？今天总部安排的老板就要来了！”

    “啊？那李副总的升职岂不是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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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是大BOSS钦定的，关系硬的很呢！”

    “希望是个单身帅哥，嘿嘿～”

    当陈斯嘉走过办公区时，议论纷纷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盯着她，看来衡霁远为她准备的这套妆造很合适。

    陈斯嘉走到会议室的门外，即便隔着厚重的木门，也能听到门内剧烈的sao动。

    她挺了挺腰背，抬起头，木门吱呀一声应声敞开，陈斯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大家好，我叫林暮雨，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旗胜的总经理，希望与大家共事愉快。”

    静默的会议室中，她的声音即便不大，也显得异常响亮，陈斯嘉扫了众人一眼，有的人很淡定，有的人明显不服气，但碍于衡霁远才没有发作。

    最让她惊喜的是坐在李霄翎旁边的夏安妍。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夏安妍，她缩着身子，仿佛拼命想要弱化自己的存在，面如土色，身子像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和十几分钟前的她判若两人。

    陈斯嘉微微勾起唇角，吩咐每个部门把近一年的工作内容都梳理一遍交上来，她要尽快熟悉工作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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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件很快堆满了办公桌，陈斯嘉深呼一口气埋头梳理。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抬头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她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8点，要等的人应该很快就来了。

    叩门声果然响了起来，陈斯嘉背靠着窗户，将双手搭在窗户底部的框沿上。

    “请进。”

    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林总，您还没下班啊？”

    陈斯嘉笑了笑。

    “这是我煲的粥，想着您肯定还没吃完饭，怕您饿着，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

    陈斯嘉道了声谢谢，却没有伸手，夏安妍显得有点尴尬，小心地把保温瓶放在了办公桌上。

    她搓搓手掌，强撑出笑容：“今天中午，对不起……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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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公一定很幸福吧！有你这么个会做饭的老婆。”

    被陈斯嘉打断了酝酿许久的话，夏安妍一时间有些懵，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蕴出一抹红云。

    “他是挺喜欢的。不瞒您说，他是二婚，他前妻做菜很不合他的胃口。”

    她说着悄悄抬头看了陈斯嘉一眼，似要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一脸冷漠立即话锋一转：“不好意思，我多话了。”

    “没事，再说说吧！就当多了解了解下属。”

    夏安妍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他那前妻很死板，我老公和她早就没感情了，后来出车祸死了。”

    “你们结婚多久了？”

    “有半年多了吧。”她说这话时眼里荡漾着幸福和羞怯。

    半年多……呵，陈斯嘉心中不禁冷笑，原配刚死他俩就结婚了，还真是无缝衔接，这女人做了小三竟还表演地这么情深意切，真当我陈斯嘉是金鱼，记忆只有7秒，忘了白天她尖酸刻薄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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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斯嘉走到办公桌旁，看了眼桌上的保温杯，那是她和李霄翎刚结婚时候买的，虽然有些旧了但保温效果很好，她一直不舍得扔。

    陈斯嘉背过身去，紧紧咬住后槽牙。

    “拿走吧……我不爱喝粥。”

    “林总，我……”

    “走！”

    她怒声一呵，夏安妍再不敢说什么，立刻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滚出了办公室。

    良久，她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湿哒哒的，伸手抚去，原来是泪水。

    陈斯嘉啊陈斯嘉，这二十几年来，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听父母的话？为什么把自己的人生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愚蠢！

    办公室的门又响了起来，她转过身怒吼：“我让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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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谁惹我老婆生气了？”门口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磁性动听，就像一根羽毛落在她满是伤痕的心间。

    陈斯嘉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强撑着即将崩溃的情绪，说话的声音却止不住有些颤抖：“没事。”

    衡霁远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透亮，他大步向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他的拥抱充满了柔情，让她感觉到无比安全，头顶传来粗重的呼吸，灼热的气息喷在发丝上。痒痒的。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在我面前就别撑着了。”

    听到这话，她内心所有的悔恨与愤怒都瞬间转变成委屈，两眼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陈斯嘉双手揪着他西装上的衣领，把脸埋在他的胸前，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的发丝轻抚，温柔地像是在抚摸一只受伤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