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0抽芽 (第4/4页)

头问好，她一蹦一跳地走向她专属的座位。

    盆栽里理所当然的空无一物，sE泽醒目的花在冬天就凋零了，瞥见一片Si寂的黑土，谢和熙不舍再多看一眼，一坐下就拿出书和笔记本，调整到最专心的状态。

    季永曦见状也不打扰，默默走向柜台，才要起步就被谢和熙的小手抓了回来。「你不问我要喝什麽吗？」

    「除了抹茶拿铁你还会喝什麽？」季永曦松开赖在他衣角上不走的手指，迫使她把注意力全放在课本上。

    坐在季永曦对面，谢和熙总是不敢偷懒，效率b起待在宿舍大幅提升。只要他优秀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内心隐隐想成长的自觉就会被激发。

    1

    客人们惬意的谈笑声混合使人放松的音乐，形成一种咖啡厅独有的白噪音。长时间紧盯电脑萤幕让季永曦的眼睛有些酸涩，稍微休息一下顺便查勤，他发现谢和熙认真写题目的时候，习惯把眉毛纠结在一起。

    才一晃眼的时间，窗外转黯的天sE驱散了室内的人cHa0，逐渐安静了昏h的空间。

    在这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城市，抬头也看不见半颗星。b起白天，谢和熙和季永曦其实都更喜欢夜晚，当万物被蒙上一层黑影，真正重要的事物才看得更清晰。

    谢和熙把笔放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与玻璃窗里的季永曦对上眼时，才不好意思地坐直身T，尽管她的没形象和坏习惯，在季永曦面前大概都原形毕露了。

    「永曦，」谢和熙突然灵光一闪，有件好奇很久的事情想问，却不断被她的健忘耽搁，到现在才浮现出来。而季永曦的酒窝，彷佛可以b其他感官更早听见她的叫唤。「你当初为什麽这麽早就离开家里？」

    只身在外看似自由，却很寂寞，谢和熙的亲身经历是这麽告诉她的。季永曦的情况与她相反，她在支离破碎的家庭环境下成长，那麽季永曦的家明明完整地不能再完整，为什麽要抛弃本该是垂手可得的条件？她猜不透年纪还小的他做出选择的理由。

    季永曦幽深的黑眸，此刻让谢和熙感到紧张。她不确定问起他们不曾涉入过的话题，对季永曦而言会不会构成冒犯。

    「差不多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间点，我爸妈要求我参加私立国中的入学考试。」

    季永曦所说的国中，不可能有人没听说过。进入那所学校就读所费不赀，条件十分严苛，但它向家长确保的高升学率和榜单毫无造假的成分，这也是为何就算学费贵得吓人，家长还是频频把孩子往那里送的原因。

    「我考上了，但是我和爸妈说我不想去读，被我爸狠狠打了一顿。那次他们算是表明了对小孩教育上的立场，告诉我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强迫自己成为他们理想中的模样。」那也是他选择离家决定X的因素，旁人看来他的想法或许太极端，也太孩子气。於他，父母的期盼就像座牢笼，错失当时产生的逃跑的决心，他不确定将来是否还有破开枷锁的机会。

    1

    「就算没有读我爸妈坚持的私立国中，我高中还是录取了第一志愿，大学还是填了医学系，看起来和家人想要的没有不同，也没有为了当初无关痛痒的争执就搬出来的必要。」家人对他很好，这点他不能否认，只是他们不愿意松绑对他的控制，就因为他鲜少对他们提出要求，他们就以为他没有。

    「我想跟我爸妈表达的是，无论我们的目标一不一致，我追求的应该是自己想要的，不是被他们yb的。」

    谢和熙看季永曦说起这段话的表情就明白，他从没後悔过自己的决定。但她不敢断言，谈起不为人知的过往，需要他多长时间的妥协与谅解，才能练就现在平静似水的眼波。

    平静地令她隐约感到不舍。

    「我男朋友真bAng。」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希望。如果可以再早一点与季永曦相遇，她想在他旁徨时成为能理解他的唯一，把一句最简单，却也最讨孩子欢心的称赞传达给他，如果他也愿意。

    季永曦讶异的神sE凝滞了几秒，尔後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从小到大，身边总有许多人端看他优渥的家境，就将他的成就视为理所当然，再不然就是归功於他与生俱来聪颖的资质，好像享有这麽多资源，一切都是应该的。

    他定居在月球的暗面，为了达成目标他付出了相当程度的努力，却不为人所见。

    谢和熙让他想起来，他和任何人一样，都值得被认可。

    1

    他Ga0不懂，明明谢和熙就是称赞人的一方，为什麽看起来却b他开心？

    忍不住把她叫来身边，季永曦趁她对自己的下一步毫无头绪，飞快在她颊边留下一吻。

    「哇啊！」

    他的温度伴随他轻巧的动作，一瞬间在空气中消散，快地让谢和熙怀疑刚才那一秒发生的，是否只是她的错觉。

    不过她是千真万确地叫出声了，隔壁循声转过头来的客人帮她确认了这一点。他们共享一张椅子，退到尽头的季永曦背抵着墙，把她拉近了些。

    「永曦，g嘛突然……」放低的音量轻如耳语，他等不及她说完。覆上谢和熙张合的唇，季永曦拦截了她话里的後半段。

    是坏事吗？季永曦的碰触让她学会了贪婪，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谢和熙缓缓闭上双眼，在星球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经历一场没有终点的热恋。

    在她毫无防备的状态下，突如其来闯入牙关的舌像季永曦的恶作剧，染红了谢和熙的小脸。

    他暖和的T温离开时，她知道他们还是挨得很近，左手不知何时攀在他柔软衣服上。隔着一层布料，她能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热浪袭来般地令她双颊发烫。

    抓不准睁眼的时机，谢和熙从半眯着眼的狭窄缝隙偷觑季永曦，被发现後他们害羞地相视而笑。

    1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麽新奇的事物，把脸凑到窗台边。

    「永曦，你快看！」

    花盆里并不是什麽也没有。

    土壤上还留有三sE堇凋谢的花瓣，褪去的缤纷如今与土的颜sE融为一T，牺牲它的年华孕育下一个青春。盆栽中央冒出了几片小小的叶子，倾身向着太yAn不久前落下的方向。

    「三sE堇又发芽了。」

    季永曦可以看见谢和熙眼里的感动，她最珍Ai的生命并没有消逝。

    谢和熙已经等不及它挺拔，期待在即将到来的季节，和它一同欣赏雨在玻璃窗上描绘的印记。

    「我们走吧。」下次过来时，它会长得更茁壮的。

    「嗯。」

    这次谁也不用等谁，谢和熙把桌上凌乱的东西收拾好，将小手塞进季永曦的大掌里，两人并肩走出咖啡厅。

    1

    「永曦，你今天要煮什麽给我吃啊？」现在都敢问出口了，瞧谢和熙一脸垂涎。

    「咖哩？」

    「好哇！」看起来真的很愉悦的样子，谢和熙迈着小跳步。她带笑的样子是如此闪耀动人，连漫天熠熠的星光也b不上。就算这座城市看不见星星又如何？

    她的天真烂漫总让季永曦别无所求。

    沿着宁静幽黑的住宅区，两人隐匿在前方的消失点。

    他们的故事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又一个新的花期、新的篇章，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