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幻境中的「真相」 (第2/2页)

眼，看着她一手撑在下巴作沉思者。

    「你在害怕。」

    「害怕你不属於任何一处，最终归於虚无。」

    「害怕你追求的目标毫无意义。」

    「孤独，却脆弱得不敢寄托信任。」

    「例如此境的真实与否，就是其一。」她左手b了个「1」的手势，眼中透出某种俏皮。

    可艾菲不知从何而生的断言只让我心底一GU怒意腾升，尤其她一副很了解我的模样更是让我感到冒犯，这就像是某个自称很了解你的人，开口闭口就是你这个人如何的评语，实在让人倒胃口。

    「你以为你是谁？」我听见我的语气难得冷峻，但心底那GU燃烧的怒火是确实存在的，这令我无法委婉提出质疑，尽管她的话如此牵动我的心绪，她却似乎不受影响，还是从容。

    她淡淡笑着，挑了眉，一副「那你能拿我怎麽办呢？」的表情。

    「我不是说过？艾菲·格林。」轻言轻语，倒让我像是那个控制不住坏脾气的人。她慢悠悠地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悠哉的样子和我此刻状态形成鲜明对b。

    我深x1口气，提起微笑，暗自提醒着自己不能轻易被她惹怒。

    「那你呢？你又是什麽样的人？」我说，双手撑起身T，朝她靠近几分，试图对她产生一点震慑的效果。

    「我认为我是个相当固执的人，固执又脾气差。」

    「没耐X，很多时候都过於着急。」

    「缺乏远虑，没有相当计画就匆匆决定，间接导致我和加德Si亡。」

    意外的，艾菲开始细数自己的缺点，我静静看着她扳着手指，突然对她脱口对我的批评感到释怀，毕竟她骂自己骂得更凶。

    我觉得她可以在自己的缺点名单上加上一句口无遮拦，这是继固执之後第二个我观察到的特质，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让我不知不觉间无意识地专注听起她数落自己的话。

    加德？我猜大概是我的父亲？

    「你们是怎麽Si的？」终於，在她最後说出自己是个讨厌麻烦而懒惰的人後面，我接了这麽个问题，顺着她的稍早的意见将他们的Si亡故事问出来。

    她停下动作，歪倒倾斜的头枕在沙发上，相较先前神采奕奕b我饮食的模样，显得很是无JiNg打采，xiele气的气球般无力。

    「沉浸在梦想当中，疏忽现实残酷，。」

    我侧眼瞧向她，她抿唇，同样回望我，露出的眼神表达丝丝无辜。

    无辜？为什麽？

    「我和加德的结合并非备受祝福。」她补充，我能够想像人类和血族的组合不受欢迎，但不容於世到要歼灭的地步，这还是世间罕有。

    「你和他有什麽特别的？让世界如此反对？」

    「不知道。」

    我讶异地几乎要叫出声质疑，艾菲轻易说出的三个字让我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你不是说是你的疏忽导致这个结果？那又怎麽会不知道你们被杀害的缘由？」我几乎想也没想，出声反问，与此同时，她拿起遥控器，电视上正在拨放长寿肥皂剧。

    「疏忽指的是我想当初应该更小心一点。」

    「苟且地活着。」

    她耸耸肩，无所谓地看着电视，我甚至怀疑这样轻松谈论自己Si亡的她是不是听清楚我的问题，而她的回答又是否经过深思熟虑，抑或这只是她对我开的一个玩笑。

    阿德琳娜打了她meimei费利西亚一巴掌，因为她meimei与她的丈夫联合起来背叛她。

    「你怎麽敢！」阿德琳娜激动地喘不过气，面sE通红，反手要再甩出另一个巴掌，不如她所预料，她打到一半的手被拦下，镜头一切，赫然是阿德琳娜的丈夫阿方索。

    「你根本不知道怎麽离开，对吗？」乍地我脑中闪过这麽个想法，不假思索，她的脸上却在我张口的瞬间闪过一丝欣赏之意。

    「或许吧。」

    和先前一样敷衍的回答，我竟生不出一点恼，大概是不知不觉间习惯她口无遮拦的事实。

    「为什麽不知道？是因为制造出这场梦境的人不知道？」

    我思索片刻，问出一个我认为至关重要的问题，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对他们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字，所以，艾菲所具备的背景知识不可能来自我。

    那就只能来自这个幻境的主人，那个目前在警局帮助桑德斯大屠杀的人，又或者是一切的幕後黑手。

    「你的猜测很有趣。」她轻笑，像是下意识忽略她从一开始就未曾回答过我任何问题的事实。

    电视中的阿德琳娜选择让她的meimei和阿方索在一起，她和阿方索离婚，阿方索和费利西亚彷佛被魔鬼阻碍相聚的Ai侣般，缠绵悱恻，紧紧抱拥的样子像是要将对方r0u进自己身T里。

    同样是Ai情，我却半点没有当初在凡彼耶尔目睹暗巷中的情侣一样的欢喜，反而觉得他们的模样就旁人看来过於美好，像是某个美丽却一戳就破的泡泡。

    「埃拉加巴卢斯的玫瑰。」这回，换我提及那幅画的名字，她分出心神予我，彷若等着我的下一句话。

    我却一言不发兀自起身，一步步走向厨房，从墙上拿出其中一把大小适中的菜刀。

    「你从一开始就给我答案了，我猜。」

    「谢谢你，母亲。」

    我发自内心地感谢，接着，在她欣慰的目光下，一把将菜刀cHa入我的心脏，拔出，又cHa入。

    直到我T内喷出的血Ye溅满地面，留下刺眼腥红的W渍，直到我连勉强站立都无法持续，最终被一片赤诚包围。

    「我Ai你，艾琳。」

    最後，我听见她的声音，感受到她将我拢在怀中的温度，堕入黑暗。

    阿德琳娜杀了阿方索和费利西亚，从空中落下，如同画里的玫瑰从空中成吨抛下。

    Si亡，是镜花水月的唯一解脱。

    而幻境往往是真作假，假亦真，艾菲·格林既是我的母亲，却也肯定说了些不是母亲会说的话。

    她是一种投影，来自那个幕後黑手的想像和记忆对我母亲的诠释，但这囿於身为艾菲·格林的桎梏，

    她对我的Ai是真的，这点，这个事实，即便是制造幻境的那人也无法否认。

    但没想到我的母亲这麽喜欢看狗血肥皂剧，真是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