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诱宦 第84节  (第1/3页)
    觥酬交错飞觞斗斝间,沈从之边上挨着敬一杯,“冠良,我听见京里来的奶母子们说伯母与兄长没了?我想去祭奠一番,无奈身在苏州,只等咱们回京,再到坟前祭拜。”    陆瞻搁下杯来,一声叹息难辨真假,“家兄的事情你也知道,自打那年被罢了官,一直心绪难平,后又摔断了腿,更是郁郁寡欢,家母也因此染疾在身,本来是想将他们接到苏州散散心,没成想送回去没多久,府中就来信报,说是兄长先没了,母亲听见,便一病未起。苏州又是这么个情况,别说你,就是我也不能在灵前敬孝,只好明年回京守孝了。”    “自古忠孝难两全,你也别太悲伤,我幼年时没少到你家走动,多受伯母照拂。等咱们回去了,一道坟上去哭。”    “多谢沈大人。”    沈从之见其滴水不漏,便将谈锋转过,“报韩舸死因的何大人应该到京了吧?你可收到信没有?龚兴在狱中迟迟未判,就只等着这一根稻草去将他压死,可别出什么差池才好。”    喧乐声里,陆瞻莞尔,“放心,国法为大,他会死的,只要他一死,沈大人入内阁的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没有你帮忙说话,那就是差之千里。”    “我不说话,自然也会有人替你说话。”陆瞻别有深意地望着他,须臾与他碰杯,清脆的叮当声里,某些不能言语的争斗闪出了火花。    正值戏酒不断,又见厅外小夏花领着两个怀抱琵琶的妙妓进来,走到主席上,“爹,娘说这两位唱得极好,叫带出来给爷们儿们唱两支曲助助兴。”    顷刻唱了一套《越调·斗鹌鹑》,金齑霁光间,酒进数巡,宾主尽欢。唯独角落里一个窦初不似高兴,两只眼时不时往厅外黄香木花棚下瞟,似乎隐隐期待旧约能再续,凉梦里归春。    更阑将至春未至,酒残席散,送客出去,陆瞻吃得醉醺醺往房中寻芷秋,屋里不见人,因问丫头,却说正送云禾出去,他便栽倒在帐里自顾昏睡。    不知睡了多早晚,睁眼见斗帐半撒,帐外自有半明烛光,琵琶断肠。起身来,见芷秋坐在黄昏窗下调试琵琶,榻上孤灯一盏,白日虚伪的喧嚣后是真真实实的凄清,也是唯一能握住的踏实。    他走过去懒懒地拥抱芷秋,肢体的触碰像两束光在黑暗中交织缠绵。芷秋将琵琶摆在榻角,推开窗,任凭一场冷风灌进来,“吃醉了吹吹风爽快些,不冷吧?”    榻上拢着好大个火盆,烧的是柴,熊熊火舌跃了两尺高,倒是一点儿也不冷。陆瞻在她颈后摇摇头,酒酲半醒,“不冷,心肝儿,你怎的吃不醉?”    芷秋倏然想起他从前也问过这话,光阴仿佛折叠,在这朝夕之间。她将手搭在窗台,望着月浓星明,艳满笑颜,“吃醉过两回,叫人占了便宜去,往后就不敢再吃醉了。”    “便宜”指什么,陆瞻当然懂了,手一颤,环紧了她的腰,也将另一个胳膊搭在窗台,歪着脑袋与她脸对脸地相望,“我真不能想,你是怎么走到如今的。”    冷风吹散酒香,迷人春眼,芷秋凤仙花浸染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轮廓,幸福地一笑,“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    他不解地摇摇头。    芷秋又一笑,飞羽暗落琉璃盏,“我最爱你从不在意我的过去,不论我是个叫花子还是倡伎,在你眼里,我都是圣洁的。时常让我也跟着恍惚起来,真就相信自己是最好的……陆瞻,谢谢你,让我一直坦坦荡荡。”    他像拂尘的风,轻轻吻在她手上,“也谢谢你,你走到我身边,就是命运对我最好的补偿。”    闲窗漏永,她把自己缩进他怀里,望着月鉴里风尘累累的自己,感觉到迢迢时光奔流不息,在翻云覆雨的历史中,王朝更迭,日月交替,似乎只有爱永不磨灭。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预收文《豆蔻良妃》《拜见姑母》求收藏~~哭着感谢小可爱们,也希望下本成绩能好点。    第84章吹破残烟六[vip]    幽窗月下,吹破残烟,好景良辰里,孤魂相依,单人相靠,挤逼喧嚣后由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的寂寞。    月堕霜华,撒在芷秋一片凝脂背脊,光洁如白玉。她歪着脸往后瞧,巧倩含羞,“要画什么?”    炕几上铺陈纸笔,朱砂红墨,落了一滴在纸上,洇开红尘的繁重,却掠过。陆瞻将笔提在她身后,笔尖轻轻游走在她单薄的背上,渐渐勾勒出一枝嫣红的莲花。    屋内异香袭人,芷秋趴在枕上,绞弄着衣衫带子,烛光照着红红的脸,为了驱逐羞涩,便闲谈起来,“我跟讲个事情,是云禾昨日告诉我的,她讲咱们家园子里那位刘管家前几日到长园去了,还被沈从之请去书房接见。”    陆瞻口中横叼着一支笔,闻言取下,勾画莲叶,“哪个刘管家?”    “就是二门外那个专管家中茶具瓷器的刘管家啊,也难怪你不记得,你平日都不过问这些事情。我想麽,散个帖子,沈从之那样的脾性,何至于将他请到书房去?莫不是他们倒有什么正事要谈?怪了,一个别家宅院里的管家同一位大人,能有什么正事?”    片刻不见陆瞻应话,她扭头朝上望去,陆瞻立时松开扣紧的眉心,俯下去亲她一下,“不妨事,大约是在这里不受重用,想到长园去谋个好差事当当,随他去吧。”    芷秋颦额一瞬,扭回去将两个胳膊搭在软枕,垫着下巴嫣然莞尔,“成吧,你都讲不妨事,那我也不去问他,只是我看防人之心不可无,往后跟什么要紧事沾边的活计,都要不叫他去做。”    “嗯,放心。”    拂来夜风,吹干一幅妙笔丹青,粉蓝的睡莲与碧青的圆叶开在芷秋右侧肩胛骨上,使她像窗外池塘里走来的花妖。陆瞻不由得心神荡漾,手环下去,盈盈一掬,将她的腰兜起,连连点点亲吻她的后背。    芷秋饧涩的眼斜望窗外,月正中霄,榻上铺着褥子锦被,倒不觉得冷,反觉得他的吻似火星,逐尺逐寸点燃她的悠悠天地,如此狂热。    她一翻身,就看见他额上的薄汗与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