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小妈饲养记_十九、旧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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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旧恨 (第2/2页)

我也有罪,毕竟药是我给你的,白兰也是我替你赎出来的。”

    温言看着萧山风,才不过一夜,他就变了一个落泊的丧家之犬似的,潦倒得很,“和曦,你去沐浴更衣吧,最少也刮刮胡子,太粗莽了。”

    萧山风此时才挺起了身子,想起自己满脸胡须,方才就刺到皊澜瑟缩喊疼,他笑了笑,“你说的对,他本来就不喜爱我,如今丑了就更不爱了,我去打扮打扮。”

    说起打扮,温言这才想起皊澜交予他的银链,他从胸前掏出包得完好的丝帕,递给萧山风,“和曦,先前太匆忙,我也忘了交还给你。是??皊澜让我转交的。”

    萧山风静静地接过,张开并蒂莲花纹的丝帕,就见那条他亲自为他心上人戴上的银链,羊脂玉珠依旧晶莹,但萧山风似是不欲再看见般把它握在手中,“他有话要告诉我吗?”

    “有的,皊澜说:‘密密,抱歉。’”

    ??

    翌日未时,皊澜醒来了,他有些迷糊,似是不知今夕何夕,萧山风俯下身来吻他,“起床,皊澜。”

    皊澜迷糊地看着他,他就笑了,“怎么?刮了胡子就不认得我了吗?”

    萧山风为皊澜洗漱,接着抱起了皊澜,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前挨着他的胸膛,又从暖锅中端过一碗百合rou粥,“一天没有东西下肚了,我喂你。”

    萧山风提起了汤匙,舀了一口粥,吹了吹才让皊澜含住,皊澜吃粥的模样过于乖巧,让萧山风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喂着喂着,都亲了好几下了。

    萧山风又舀了一匙,但皊澜不肯再吃了,“不行,都瘦成柴了,昨日你xiele四次,现在还不补补?”

    皊澜面红了,才乖乖含了粥,萧山风不饶他,道:“我弄了好久,手还麻着呢,你也喂我,让我补补。”

    “萧山风!”

    萧山风看着皊澜的窘迫就想笑,“你欠我的,还不听话?”

    皊澜羞得垂了首,良久才吐出一句,“我有事要问你。”

    “先吃粥。”

    “当年鹤北——”萧山风趁着皊澜张嘴说话,就用一匙rou粥堵了他的唇,皊澜无法问完问题。

    “吃不完,不回答。”

    萧山风只顾舀粥,全然不看皊澜,皊澜洞悉他的心思,知道他不会跟自己谈起鹤北,不许自己再劳思伤神,皊澜也知道他不该问萧山风,他最大的敌人是萧瑾——萧山风的生父,这是他们俩最大的矛盾。

    皊澜不肯再吃,萧山风眼神顿时变得沉郁,他深呼吸了几下,最终还是忍不住放下粥碗,将皊澜紧紧抱住了,他敛去了所有笑容,泪珠在眼眶内滚动,将落不落,“皊澜,当年养育我的外公就是被碎魂散毒死的,我求求你,别这样折磨我好吗?我不想看见心爱之人似我外公一样那般??”

    痛苦,痛苦地死去。

    “我一定会找到药宗的传人,但你也要撑下去,好好吃饭,行吗?你身子好了,我再跟你想想如何杀掉萧瑾,我和你一起报杀亲之仇,好吗?”

    “为何要报仇?你与萧瑾有什么仇?”

    萧山风闭起双眸,侧脸贴着皊澜微凉的额,他不想告诉皊澜让皊澜多思,但他知道他若不好好告诉皊澜,皊澜定然不会相信他,他像是哄小孩儿睡觉般轻拍着皊澜,“我本唤作‘岚’,是我外公为我取名的。我出生后,萧瑾来看过我一次,他问母妃想要什么封号,又问她想为我改什么名,母妃说封号随萧瑾定下,只是希望我能名作‘岚’,山风‘岚’。后来,母妃策封为楠妃,而我就改名为山风。”

    萧山风听到皊澜倒抽一口气,知道他想说什么,就道:“毫不用心,对吧?萧瑾从不爱惜母妃,我的外公方先忧,是从前的护国大将军,大夏一直不敢再犯大梁,是因为外公的赫赫威名。萧瑾之所以会纳母妃为妃,也是为了拉拢外公,稳定军心而已,所以他就随意将我与母妃安置在冷僻的绣菊台。”

    “外公膝下无儿,只有母妃一女,大梁武将青黄不接,他想培育下一代保家卫国的守边人,所以在我三岁以后,他就不顾萧瑾的猜忌,提出要陪着我长大,亲自教导我。”

    “萧瑾忌惮,但他势力未稳,不得不倚仗外公,所以他答应了。外公就以国舅的身分,时常入宫来教我习武,他是我的外公,也是我的师父,他是我最亲密的亲人。可是,就在五年前,国家升平之时,萧瑾对他下毒了。”

    皊澜等了良久都没听到下文,便昂起首,只见萧山风的眼全红了,皊澜伸手抚掉萧山风刚落下的泪珠,“??碎魂毒,朝中人人皆知这是皇专用的毒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瑾甚至下了死手,我、镇国侯与其他外公的部下根本来不及在七天之内寻得了解药??我恨萧瑾,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萧山风再把皊澜抱紧一点,“皊澜,你还记得长生殿那夜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我一直在迷惘,一直在不安,我惊惧的,其实不只是被萧瑾猜忌而丧命,而是无法完成外公的遗愿——守护边境,更担心报仇无望。可是,自那夜后,是你给了我鼓励,给了我勇气,也给了我指路明灯,皊澜,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我不许,我不许萧瑾再次夺走我在乎的人了,我知道你为鹤北难过,可是你听话,乖乖养身,好吗?你就当我自私,我承受不起了。”

    皊澜微凉的双手捧住了萧山风憔悴的脸,看着他通红的眼,他本有一筐子的问题,现在都不敢问萧山风了,失去故土与家人的痛心也不敢显露出来,他只由着萧山风吻他,不含任何欲望地吻他。

    可是皊澜和萧山风都知道,至爱的亲人被害是何等的锥心,他们此刻就算沉默,也懂得对方心照不宣的痛苦,他们就以温暖的身躯相贴,亲密地接吻,就似两只孤苦的幼兽互相舔舐伤口,互相安慰心灵。

    萧山风放开皊澜的时候,皊澜累极了,就倚着萧山风,轻声道:“我就是不想吃粥,我想吃蛋羹。”

    “好,我现在就让秦榛去市集买山鸡蛋。”萧山风扶着皊澜躺下,盖好被子,“你先等着,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皊澜的双眸微眯,他真的困了,但他不想睡过去,让萧山风担心,“你的厨子,做什么菜我都可以。”

    “怎么就偏心了呢?我找人熬的rou粥不好吃吗?”萧山风低下头,跟皊澜额贴额,“我要吃醋了,你快哄哄我。”

    “??怎么哄?”

    “答应我。”

    萧山风等了一会,也没有听到皊澜的回应,他挺起了身子,看了看皊澜,这才发现皊澜已经睡过去了,精神倦怠,神态疲惫。

    萧山风又再俯下去,抱住了皊澜,神情悲伤,“皊澜,我不会让你死去的,你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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