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八章【吾剑所向】 (第2/4页)

地扶额，喊来一旁的小昭子，说：「去端几份点心来，还有上回教他们做的青团、甜粽冰粽都带一份来。」

    「青团要包芦菔的。」忍受不了零食总是被吃的苏景竹终於点餐了，甜粽冰粽她可以吃甜的，但是青团子她要吃咸的。

    「不，青团必须要豆沙的！」宇文煌站在与咸党相对的甜党。

    「包豆沙能吃吗？当然是要咸的芦菔！」

    「甜的！豆沙包！」

    师徒俩差点因为甜咸之争打起来，最後还是小昭子提出甜咸各带一份这才罢休。

    伸手就有点心可吃、吃完了还会有人补充，被零食安抚下来的苏景竹安静做着计划中的事，与忙着抄写什麽的华千双两人彷佛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倒是少年皇帝没想到他这一陪班，竟然陪到了未时末书房里两位姑娘都仍未有离开的打算。

    g0ng城未时散班、申时末锁g0ng门，难道她们要留到那时？宇文煌有些不解。他记得修撰、编修工作应当不多，怎麽瞧着她俩案头文书却是不少？

    「莫扬，未时七刻了。」他唤了声，想着要不要找时间去西南角另一间编修的书房瞅瞅。

    「啊！这麽晚了！」苏景竹猛然从书案中抬头，隔壁华千双还在振笔疾书，龙飞凤舞的字T怕是只有她自己才懂。

    「你先走吧！」华千双头也不抬地说：「我明日休沐，这些税法之事我抄完回家研究研究，说不定对你编撰海贸一事有所帮助。」

    「行，那我这些东西明日忙完再看。」苏修撰从桌下m0出一麻袋，将案头关於开港贸易的史料全放进去，接着在少年皇帝惊讶的眼神中撬开座位下方的木头地板，露出一半个人大小的坑将麻袋放了进去。

    见宇文煌目瞪口呆的表情，苏景竹连忙解释，「毕竟我俩翻阅的是设立市泊司相关的史料，翰林里一部分人是反对的，安全起见这些书还是放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放心，这里面我做了防cHa0处理，不怕书被虫蛀坏。」

    「那这洞是……」白衣少年阖上书，从榻上下来蹲在坑边朝里看，这才发现坑洞被修整成平整的形状，内嵌着一个完好的木箱。

    「我挖的。」没让他多瞧，苏景竹将木板放回原处，手指在缝隙边缘看似随意的抚过，「待我和千双不在这间房间工作後自会将此处恢复，你别担心。」

    宇文煌伸手去扳那块本应该松动的木板，却出乎他意料的无法挪动分毫，好似那处地面未曾有坑一样。

    「师傅，教教我吧！」少年皇帝眼眸极亮。

    「就这时候才喊我师傅，哼哼！」苏景竹哼了两声，收拾完桌面准备离开，「设计图在宅里呢！你今儿能去吗？」

    「可以的，我今日无事。」

    闻言，他朝气满满JiNg神奕奕，全然将晚间瑾王要考校他武功一事遗忘脑後。

    告别了华千双，宇文煌与苏景竹带着小昭子和汀兰离开翰林院朝g0ng城东南门走去，兴许是过了未时，路上见到的官员寥寥无几，只有守卫g0ng城的禁卫军在各个岗位上。

    「莫扬……」

    「嗯？」

    转头看着神sE突然沮丧的宇文煌，苏景竹心里感慨自己又要化身知心小jiejie的角sE。似乎从年初开始，她身旁这位就不断上演「少年皇帝的烦恼」。

    「你在管理商行与……的时候，可会害怕自己做了错误决定？」

    虽然语带含糊，可她晓得宇文煌指的是管理商行与暗阁，不假思索的，她摇头，道：「不曾。」

    「为何？」

    「嗯……」她偏头想了想，说：「做b较重大的决定前，我会先做计划书，将前因与可能产生的後果写出来。再者，我还有师父与师兄会同我讨论，若觉得我的决定不好，他们会直接提出来。」

    「是这样嘛……」

    苏景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不觉得设立市泊司是件错误的决定，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现在起草海贸法也就只是随便写写，从作画的角度来说连描边都称不上。」她嘴角一g，笑了，「身为上位者最爽快的地方，不就是咱出一张嘴，底下人跑断腿吗？所以你真别想太多。」

    白衣少年转头，看着他的无良师傅收回手、双手枕在脑後，一脸懒散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随後转头看向身为「底下人」的汀兰，本想看对方听见苏景竹这话时会是何种表情，可对方依然是平日那般泰山崩於前不改脸sE的平淡表情。

    也是，身为暗阁阁主的随侍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再则，以他师父的X子就是本来有情绪都给折腾得面无表情了。宇文煌腹诽道。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慢悠悠走在g0ng院之中的青石长道上，两旁是b人还高的白墙红瓦，身後的贴侍安静地宛如不曾存在。

    「我曾想过，暗阁守这皇城百年，也已经够了。」

    突地，苏景竹用极轻的声音说着，少年皇帝脚下一顿。

    「若不是认识你、晓得了你的身份，暗阁早就化整为零，不复存在。」苏景竹叹了口气，「亏我当时费了不少口舌说服门里长辈行商做生意，也承诺阁里弟兄让他们过安平日子，结果倒是我自打脸了。」

    闻言，宇文煌停下脚步怔怔望着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苏记商行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啊！只要你不专断独行，有事、有想法提出来，我都能陪你论上一论，即使没有我，也还有瑾大哥、慕凡哥可以听你说，再不济还有那些老头老太。」深青衣袍的nV子拿清亮的眸瞅着他，道：「若是你一直愿意用包容的态度面对朝政，在听见许多人声音之後，要做出错误决定应该很难。」

    「记得第一回带你上街时，我说过什麽吗？」她看着宇文煌俊秀面上泛起红霞，便晓得他对当时话语记忆相当深刻，「我相信你会开创属於你的天启盛世。」

    「所以，吾皇，您心之所往，即是吾剑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