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开端 (第1/2页)

    查理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英斯的场景。

    当时，他在王城一间客栈里被几名保姆刷洗得皮肤生疼，然后被换上一身漂亮的绛红色袍子，又套上好几个金光闪闪的镯子和项圈，第一次地被抱去王后宫中觐见。

    全然陌生的面孔与声音，孤立的处境，年幼的查理默不作声地忍受着这一切，掐得自己的手心快要流血。中途，只有一位好心的侍女找机会跟他说了几句话，“我们的王后是个高尚的人，她不会苛待你的，但你也要好好表现……你和她的亲生孩子差不多大，你今后的命运怎样，能不能留在宫里……或是被送到乡下，就全看今天了。”

    等真正见到众人簇拥着的尤安娜王后，查理反倒放松下来，因为她是他见过最高贵又最具亲和力的人。王后不把查理当做一个孩子，而把他当一位绅士那样跟他谈话，和颜悦色地询问他是否愿意在王宫生活，以及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查理一一回答着，凄惶的心在幼小的胸膛里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正在两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谈话的时候，有位稍稍年长的贵妇人进来了，尤安娜问她，怎么英斯还没有过来。原来她是英斯的保姆。

    “小殿下还在换衣服，”她温柔怜惜地笑道，显然对她的小主人关怀备至，“他今天不大高兴呢，他的球差点被一个大孩子抢走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野得很。”尤安娜做出一副不愿太过溺爱孩子的理智模样，眼睛里却透露出关切和担忧，“他要跟他们玩闹，有时免不了受欺负。”

    “我想，小殿下身边应当有一位比他年长，又温柔心细的伙伴照管着他。”

    “你说得对，夫人，我会去跟国王商议的，英斯也该有自己的侍从了。”尤安娜沉吟着说，又转头对查理笑道，“你弟弟相比你，还很幼稚顽皮呢，他一向被周边的人惯坏了，你不要见怪。”

    查理反复琢磨着那几个字眼，他的弟弟，仿佛是他拥有的第一件宝物一样。

    不多时，外边传来了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另一个保姆抱着英斯进来了。他穿着一件罩纱的白袍，手里抱着一个非常精致的金色绣球，齐肩的浅金头发被梳理得齐整光洁，耳际还细心地编织了几股辫子，露出薄软小巧的耳朵。在他面前，查理一下子羞愧起了自己浑身上下装饰是那么俗艳，举止又是那么局促。

    英斯只抬头看了查理一眼，就又焉焉地耷拉下脑袋。还未从那一眼中惊醒过来，查理又惊奇地看到，尤安娜站起身，把英斯抱过来，搂在怀里轻轻地拍哄着。查理从未想过一位王后会亲自做这样的事。

    “我们的英斯小宝贝不伤心了，来吃块点心好不好？你看，你哥哥远道而来，你还没有欢迎他呢，你得过去亲亲他呀，是不是？”

    英斯原本含着泪，急急地倾诉完自己的委屈后，就一头扎在母亲的怀抱里寻求安慰。听见尤安娜叫他亲吻查理，他抬起头，碧绿如湖水的眼睛瞪大了。

    然后，查理听见英斯用稚嫩的嗓音说，“他是来夺走我的一切的吗？”

    英斯再次醒来时，先是为身下温暖柔软的触感所惊奇，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舒适一点的床了，紧接着是连最细微的动作都会引起的大片酸痛感，仿佛全身的皮rou都被从骨头上扒拉下来揉搓过，但这些都不及下体传来的异样，不容忽视的异物感让他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

    原来是他的下半身被插了两根铜铸的男茎，长时间的穿戴让两个地方有足够多的水分润滑，随着他轻微的挪动，男茎也在甬道内里来回滑动，那上头的纹饰显然雕刻得十分精细，英斯甚至能感受到和真人相似的茎路在摩擦内里敏感的黏膜。

    国王的寝殿里此刻空无一人，到处被一种暗哑暧昧的氛围所笼罩，床边点燃的甜香不受任何气息干扰地袅袅上升。英斯呼吸着带有甜腻味道的空气，逐渐地头脑陷入昏沉，本该沉重的四肢变得轻飘飘的，一种喝醉了酒似的朦胧感受俘获了他。他仰躺在雕刻有金色蓟花纹章的大床上，难耐地轻轻喘息出声。每当他挣扎着起身，想拔出折磨他的柱体时，总是因笨拙的动作和颤抖的手指，一不小心推得更深，从而进一步加剧了空虚的渴望。

    处理完一天的政务，又在几位贵族陪同下吃过晚饭以后，查理终于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和往常一样，他只留下几名心腹服侍，其余的侍从和宫女则被拦在了寝殿之外。

    他进到自己的卧房，来到床边时衣服和饰物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床上的人同样不着片缕，蜷缩着修长匀称的肢体，稍长的金发在床上铺散开来，流淌着耀目华丽的光彩，那张姣好的面容鲜艳欲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出平常不会有的脆弱模样。

    查理的手轻轻划过英斯仿佛睡熟过去的脸。不同于他外表那一般的清俊，英斯从小就是精雕细琢的可爱，长大后更是眉目深邃，高鼻秀美，两颊肤若凝脂、娇艳动人，凝神时仿佛一副端庄静美的古典画，英挺的眉毛和杏仁形的清澈眼睛却善于达意，一贯地显示出主人是在那个时代最优渥的环境长大，受过最充分的教育，性格高傲不屈，带有理想化的正直，甚至还有一点点淘气。

    查理深知，英斯美好外在的另一面：那双令他们家族闻名于世的绿眼睛会是讥诮和锐利的，优美的眉毛皱起时的威压少有人不觉得可怕，思索事情时蹙眉的习惯，让他额头中央已有了一道浅浅的纹路，就连他的声音也比他的年龄和相貌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