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澍春_2补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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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补偿 (第1/1页)

    “什么意思?”时近春隐约明白到什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往刚才发出怪声的地方走去。

    “补偿你的。”赵雁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我叔叔很高兴我们结婚了。但有人不高兴,甚至伤心到快死掉了,要不要,你帮忙安慰一下?拜拜,我挂了。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她利落地挂断电话,与此同时时近春也走到床前,看到了穿着黑色西服,不安地蜷缩在床上的男人。

    赵雁栖的亲生父亲。

    时近春心头狂跳,第一想法竟然是要不先报警吧。他还没有混不吝到那份上,把人绑到自己床上来。那么犯人是赵雁栖吗?他假设指认了她,会破坏两家的关系吧,也不知道当地的那些媒体会怎么写新闻。

    他甩甩头,把这些复杂的思绪全部甩开,低下身去探男人的鼻息。想当然的,还活着。

    对方的脸有些红,凑近了能闻见明显的酒气,比他自己身上的气味还要浓郁些,他歪头靠近这张脸,发现他纤长的眼睫湿润凝露,愈发显得黑了。

    饶雪书的皮肤跟他的名字一样,几乎溶了一身雪白,床头昏昏的灯光下,映出他苍白面颊中一大片漫开的红,像雪地里被枪杀的鹿崽儿流的血。

    时近春脑袋还是不清醒,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下意识手抚过他脸最红的地方,摸上去guntang,和他此刻乱跳的胸腔一样……热得要化了。

    他的岳父看上去不像安睡,直接躺在柔软的被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紧握着环抱自己的上臂,是再明显不过的防卫姿势。蚌壳一般的身形,瘦弱纤细,从手腕到腰,都是一折就断,衣料的皱褶愈发显得他脆弱,时近春目光下扫,到他微微膨起的臀部和脚踝。对方穿着袜子,而洁白的棉袜和黑色西裤的裤边中间漏出鲜明的一段白,格外地摄人心魄。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时近春一瞬间脑子里想过许多晦涩下流的场景,多数是关于那两截玉白的脚腕,如何在同样洁白的床单上被他挪动,并使用。

    心里的鼓噪太过明显,他甚至害怕这个昏睡的人听见,有些仓皇地从他身边挪开,刻意地走到一边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过了一会儿,他的心跳平复下来,便咳嗽了一声,企图唤醒床上的长辈。

    但饶雪书只是发出些轻微的呓语,而后一切如常。

    时近春心内不免涌起些逗弄的心思,他伸出手,从岳父挨挤在一处的大腿根部一路下滑,捏捏他的脚腕子,而后手指在他的脚心轻轻挠动,一边观察男人的反应。

    过不了一会儿,饶雪书果然醒来,他敏感地蜷缩脚趾,继而收紧双腿,摆出抗拒的姿态,下一瞬,他睁开迷蒙的眼,含糊不清地喊着小雁。

    绑架犯果然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老师,你怎么睡在我们的婚床上?”时近春一脸无辜地凑近幽幽转醒的男人,一边用一个许久不用的称呼,轻飘飘地甩出了问句。

    饶雪书万分惊恐地看着他,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件事是整理自己的衣物。

    他嘴唇颤动着,局促不安地扫了眼前打扮立整的新郎一眼,马上低下了头,把睡乱的衣领和下摆都理了理,便想从床上下来,但时近春直接坐到了床边,而后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老师,为什么哭了?”

    他的手拂过饶雪书的眼睫,在那上边流连了一秒,湿乎乎的。饶雪书偏头想躲,他于是扶住了他颤动的肩膀,给了对方一个下压的力,迫使他不得不坐回床上。

    饶雪书回避了时近春的眼神,也回避了他的问题,他翕张双唇,迟疑了一两分钟,而后吐出了一个问句。

    “雁栖呢?”

    以问句盖过问句。

    时近春又凑近了一点,浅色的眼瞳在灯光下流转着琉璃般的光彩,他静默地看向他的岳父,然后唇边绽放着仿似干净、单纯的微笑。

    “雁栖说希望您今晚能陪陪我。”

    他的语气冷淡,但语调拉长,又蕴含着一些暧昧。

    让岳父陪女婿,这话实在荒谬。

    可饶雪书听见这话,却只是红着眼睛,神色局促又哀伤,却不见丝毫的惊讶或者愤怒。

    “爸爸,看样子您好像并不奇怪?”这回倒轮到时近春惊异了,毕竟他从去年开始就没再见过饶雪书,今天头回见面又是如此尴尬的场景,他除了惊讶于岳父大人的醉态特别迷人以外,最奇怪的就是饶雪书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毕竟赵雁栖同她父亲关系不好,是他还没有成为赵家女婿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赵家的事复杂,这从赵雁栖姓赵不姓饶中就可见一斑。若非机缘巧合,时近春其实也无从得知当年教他们地理的饶老师其实是他同班同学的生身父亲。

    两人容貌并无几分肖似,赵雁栖为人随性张扬,因为家境优越就更添几分恣意,而饶雪书的生活简单又清苦,当年他忽然生病,和时近春同届的许多人都参与过募捐——当时不少女生听了他的故事都掉眼泪。如果他和赵雁栖真是这种关系,又何至于给自己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呢?

    “……小春,对不住你,我,我,雁栖她是说了气话……”比起时近春喊他老师,更让饶雪书受不住的是那声“爸爸”。

    他心里盛满了愧疚,不光是对时近春的,也有对他女儿的。

    时近春是他教过的学生里较聪明甚至极优秀的一个,在去年从赵雁栖处得知他们的婚讯以前,他对时近春的印象就只是这样而已。

    最初赵雁栖说起,饶雪书还颇感高兴,毕竟两个孩子也算郎才女貌,就算他不配出现在二人的订婚宴乃至后来的婚礼上,他们自己的日子幸福,饶雪书就也没什么遗憾了。

    直到前几天,赵雁栖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婚期将近,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和她碰个面,她有些事想和他谈谈。

    他们之间关系多年未有进展,饶雪书自然珍惜这个机会,但那次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饶雪书知道这多是因为他个性软弱,而赵雁栖又太……她严正地宣称自己被卖了,需要饶雪书替她承担起这份责任。

    他当然感觉到荒唐,可他难以拒绝,不然今晚他不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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