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疯批攻x前隐忍后决绝受） (第1/3页)

    栾晓晨说不出话。

    芦凭正跪在他面前。这个素来铁骨铮铮的男人无力的垂着头，声音里满是掩盖不住的疲惫，“算我求你了，要么我死，要么放我走吧。”

    栾晓晨其实知道他的脾气，要么憋着，反之说出来之后就一定会做，从他认识芦凭那一天起，芦凭就没有食过一次言。

    那时他以死相逼，逼着芦凭跟着他，如今报应来了，芦凭学了他的手段，要以死求生。

    栾晓晨除了威胁，并且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手段，“那我就去死。”

    芦凭对这一套大概早已免疫，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走对你我都好。你三十二岁了，晓晨。”言外之意是栾晓晨不该还那么幼稚，只有小孩子才会独守着玩具。

    栾晓晨声音颤抖着，手险些扶不住椅子：“你嫌我岁数大了？你不爱我了么？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没有一时一刻爱过我吗？”

    “我就算爱你，跟你待着也只有痛苦。你限制我的自由，我跟任何一个朋友约会你都会歇斯底里；你每一天都会查看我的聊天记录，详细问我跟每个认识的人的相处经历；我没有任何隐私，连服装搭配你都会一手把控。”芦凭忍不住动了动腿，大概是跪得有些时候了，再加上腿部的旧伤病，他膝盖骨很是酸痛。但是相比跟栾晓晨一起生活，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他惯于忍受。

    “可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我爱你当然会忍不住窥探你的一切！我怕有人把你抢走！”栾晓晨眼泛泪花，声音尖利起来，生气使得他的眼圈微微发红，这副美人相，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见者心疼。

    “……”

    芦凭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试图跟疯子讲道理，这是自讨没趣的事情。

    栾晓晨低低啜泣起来，芦凭甚至不愿意安慰他，那时他最舍不得他哭的。

    他忍不住回忆起过去的芦凭，那时的芦凭端方有礼，乖巧可爱，绝不是现在这般决绝无情，更遑论伤他的心。

    2014年，电影一般的开场白。

    大学伊始，人大院正在军训。训练场地在cao场边上的一大块空地上，高大的栾树矗立两旁，浓密的树荫把阳光挡的一点不剩。军训第一天要做自我介绍，栾晓晨站在栾树下，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整个人光亮非常，十足的妍美淑丽。他指着头顶的树，笑眯眯的开口：“我姓栾，栾树的栾。”

    古人说香草美人，栾晓晨这一开始，就勾走了芦凭的魂。一路含蓄暗恋，本也顺风顺水，芦凭没有太多轻举妄动，只是在心底悄悄的祈求栾晓晨也可以喜欢他一点。

    大三上学期，芦凭的室友要出国，两人寝便空出来一个床位。恰巧栾晓晨宿舍发生寝室矛盾，他主动申请换寝，阴差阳错被安排进芦凭的寝室。两人以往并无交集，不过点头之交，芦凭按耐住心里的小鹿，面无表情的帮栾晓晨搬了行李。

    栾晓晨大概是有些体弱，仅仅是收拾铺位，就已经累的满头大汗，面色潮红。芦凭偷偷从镜子里看他，却被当事人逮住，他慌忙转移视线，尴尬的面色通红。又忍不住探查栾晓晨的反应，不经意间两人在镜子里对视，栾晓晨睨着眼看他，唇角微勾，带了点笑意。

    “偷看我，嗯？”

    芦凭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心虚的连连摆手，结巴着说不、不是，又被他上扬的尾音蛊到，心里酥麻了一瞬，慌慌张张地说对不起。

    “好啦。我开玩笑的，你真是不经吓。”

    还好栾晓晨大度，揶揄他之后便也不计较，否则芦凭真是连撞死的心都有了。

    其实芦凭哪里知道，看了便看了，并不算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面对不熟悉的人，不好意思光明正大打量，偷偷摸摸瞧一眼对方是再普通不过的反应，当事人哪里有这样暧昧的打趣的？内敛害羞一点的发现了也不做回应，只装作无事发生；热情些的通常相视一笑，叫声兄弟，倒是促进友谊的好法子。

    他羞羞答答着偷看，心意不表自明，栾晓晨一句暧昧话递过来，连声音里都含着勾人意味，哪里又有光明磊落之感，氛围旖旎，分明是心里有鬼。

    他个不开窍的，这厢是郎情妾意，哪里是他自以为的苦逼单恋。

    芦凭心里很苦，他并不认为栾晓晨是同性恋，也未曾听到过一点风声。他自己既不张扬，也不爱玩，倒也未曾向他人吐露过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男追男恐怕隔着一整个宇宙，还会被直男当成变态。芦凭不愿意被栾晓晨当成变态，他只好咽下爱意，开始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芦凭以对待朋友的态度对待栾晓晨。

    他们专业不同，时间错开，只偶尔聚次餐。芦凭学业繁忙，理论知识偏多，常待在图书馆，栾晓晨不知搭错了哪根筋，近来常常缠着他要和他一起去，可他明明不爱读书。

    栾晓晨胳膊搭在芦凭的脖子上，手自然而然的抚摸他的脖颈，这过度亲密的行为使得芦凭暗自叫苦不迭，不知该作何反应。

    栾晓晨盯着怀里人一点点染上红色的皮肤，隐秘的笑了。他就是要挑逗，而且不挑明，每天看芦凭被他状似不经意的暧昧动作作弄的逐渐僵硬的身体是件乐事。虽然他讨厌图书馆，也不喜欢窸窸窣窣的安静，但是他还是要来，假如芦凭的乐趣是读书，那么他的乐趣就是观察正在读书的芦凭。

    看芦凭在他长久注视下忍不住坐直身体，观察他不自然的面部表情简直是他休闲的最好配菜。

    栾晓晨笑意更甚，他想到一个好主意。

    “凭凭。”他软着声音在芦凭耳边叫了一声。

    芦凭果然承受不住，身体抖了一下，声音压低着说：“别这么叫我！”

    栾晓晨腆着脸又叫了几声，正在暗自得意，突如其来一个巴掌拍向他的背，芦凭身材结实，手劲儿很大，这下他是卯着劲打的，栾晓晨定然会吃痛。

    “我好痛，内脏好像被震出来了。”

    “谁叫你犯贱。”

    栾晓晨委屈巴巴的撒娇，芦凭虽然喜欢他，但还是忍无可忍，实在没法吃下这一套，这家伙太烦人。

    这天夜里芦凭却做了春梦。梦里栾晓晨可怜的望着他，眼里仿佛含了一汪春水，不停的叫着凭凭、凭凭，要让芦凭补偿他。

    芦凭被他的脸吸引住，结结巴巴的反问补偿什么。

    画面一转，芦凭不知怎么躺在床上。刚坐起来又被人扑倒，定睛一看居然是栾晓晨。栾晓晨身上滑溜溜的，芦凭一摸，满手的温热柔腻，原来俩人皆是一丝不挂。

    芦凭有些惊吓，刚要开口就被栾晓晨堵住了唇，他推拒不动，被压着亲吻，逐渐的有些昏头，呼吸不畅，而后便意识全无。

    第二天芦凭醒来，坐起来发了会儿愣，脑子有关昨晚梦境的画面突然铺天盖地的涌入他的脑海。这都叫什么事儿，芦凭无力扶额，想不通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接下来一整天他都有意避开栾晓晨，看到他就会自动回忆起那些画面，栾晓晨趴在他身上喘息这种事虽然香艳，对于素来自持的他来说还是有些过头。

    大概难耐漫长的开始熬过去之后，进展就会像按了快进键一样加快。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两人都踏进大四的大门，转眼间就要毕业，两人关系更为融洽。芦凭对栾晓晨的喜欢也一分未减，与日递增。只是暗恋逐渐变为了明恋，受友人开导之后，芦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