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疯子 (第2/2页)

只余下季昱晴周身一层淡淡的盈蓝裹着他。

    橙黄色代表着两人之间的精神力高度排斥，或者一方正在以绝对优势压迫另一方，然而红色才会触发蜂巢的警戒系统，江未暮观察着站在季昱晴对面的那个向导，游刃有余的状态好像是故意将精神力压制在了警戒线之下。

    同等级之间比较，向导的精神力如果是汪洋，哨兵便只能相当于某个汇入的支流。精神力的比拼下季昱晴能够勉强护住自己已经是极限，然而对方的压迫显然并不因为他试图劝诫而收手。

    “凭什么，哨兵在所有的地方永远都是主导，明明你在我的精神力下不堪一击，为什么不服从我呢？我也只是想看看你的精神图景而已。“

    监控中的向导一身宽松休闲衬衫坐在床上，悠闲地晃着腿看季昱晴抵抗得额上都淌下豆大的汗，神情戏谑又肆无忌惮，鲜明对比下玩味的恶趣味几乎让他笑出声来。

    “我不会成为稳定哨兵精神的工具，更不会和其他向导那样对哨兵俯首称臣。当我的狗吧季昱晴，至少我对你的脸还是很满意的。“

    裹着季昱晴的那层蓝光很明显地跃动了一下，很快又被重新压制回去，高压下季昱晴整张脸都憋得通红，沿着墙壁缓缓往下尽可能地蜷缩起来，狼狈又耻辱地匍匐在床边，向导就好像真的被讨了开心一般咯咯地笑，听得江未暮毛骨悚然。

    他不太懂视频中向导究竟是什么恶趣味，但用精神力去碾压拷打哨兵这样近乎摧残折磨人的方式，一直是被大部分向导所不齿的。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里，哨兵被树立成了保家卫国的英雄，而向导作为身体素质和普通人无异的特异人种，一直以疏导哨兵心理状态为己任，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使命和责任。

    向导可以在哨兵放松警惕时不费吹灰之力地摧毁他们的精神世界，然而这样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不仅增加了向导和他人精神力过度纠缠的危险，还非常的不道德，就好比滋水枪闹着玩的时候突然掏出来消防栓，打的还是平日里灭火冲在最前线的那群人。

    哨兵和向导一向是唇寒齿亡的关系，纵然部分家庭是向导为主，但如此激烈的精神冲突江未暮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向导是之前反抗运动里领头向导的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曾经一度十分痛恨塔的配偶机制，又不知道为什么在反抗运动平息后主动进了登记系统。季晨的大哥和他匹配上的时候因为这层关系根本就没想要强求，我估计是回来报复的。”

    林振宇把手里的一叠资料发到江未暮的终端上，向导的档案在他面前铺开来，履历简洁得一眼扫过去都能记下来大半。

    “那也太蠢了，他明知道对方是季家的孩子，这不是找死吗。”

    “对，这就是很奇怪的点。而且当时反抗运动兴起的时候，季晨的父母在前线和联邦打仗，可以说和国内的运动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报复也不该找上季家人。”

    江未暮皱眉，看着萤幕中的向导伸脚将蜷缩成一团的季昱晴如同剥虾一般将人缓缓抻开。即使两人都处在结合热的状态下，向导依旧强行建立起了脑外屏障保持自己的清醒，精神高压下哨兵的身体素质完全就是摆设，季昱晴红着眼狠狠瞪着向导，身为军人的他此刻却只能半跪在地上，被人捏着下巴用小刀慢慢在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嘶……他刻的什么？”

    向导的手挡住了季昱晴的脸，江未暮看着和季晨相似的脸就这么被染上血色，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林振宇摇了摇头，没出声，示意江未暮继续往下看。

    画面中的场景越发血腥起来，江未暮在医学院看惯了，只是心里觉得这向导多少有些心理变态，林振宇却大惊小怪跟着画面一阵一阵嗷嗷叫。他突然想起来怪不得季晨之前问他有没有SM的倾向，估计是哥哥被这奇怪的向导害得不轻。

    不知道这场单方面的虐待过了多久，季昱晴的整张脸都被血染红了，向导一点没有手下留情，看向哨兵的眼神跟看垃圾一样。哨兵的身体素质同样体现在对疼痛的耐受度上，即使季昱晴被精神打压得只能瘫在地上，神智依旧清醒，甚至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

    向导一脚踩在季昱晴前胸，将好不容易支起半个身子的人重新摁回地上，原本俊秀帅气的脸密密麻麻全是伤，虽然每一道都不深，却也足够留疤了。

    向导的眼神更轻蔑，这下子原本让人怦然心动的脸也没了，季昱晴就成了真正一无是处的人。他开始伸手解开季昱晴的裤子，毫无感情地将哨兵当作处理结合热的工具。

    带血的手往人私密处摸的时候江未暮才真实地感到些生理性的不适。以前他也幻想过或许自己能说服自己的哨兵让他当下面那个，然而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和自己相同的向导里居然有这种奇葩，已经不是简简单单谁来主导的结果，视频里的向导像玩弄什么廉价玩具一样，季昱朗的每声喘息都带着无尽的痛苦，甚至交合处不断被撕裂渗出血来，向导也只是一副爽到极点的样子。

    非常荒谬的交媾，和最原始的兽jianian无异。

    哨兵学校里的教科书每一页都写满了对向导的尊重和保护，自从塔的管理条例越发明晰之后，向导的地位得到提升，所有人也意识到了一名向导对于哨兵群体的重要性，也不再有建国之初向导去处不明的情况。拥有异于常人能力的哨兵天生就有保护一切的责任，其中最重要的保护对象便是数量稀缺的向导们。

    至少江未暮从小没有受到过特异人种的欺负，分化期在学校也是在精神不稳定的状态下被普通人霸凌，反倒是有过小哨兵为他打抱不平，只不过都在分化期孩子间的小打小闹也做不了太多。

    哨兵和向导是最适合彼此的搭档，绝不是工具一样仅供泄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