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毒莲》温柔公子的杀人魔白月光_一、澐寨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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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澐寨舞 (第1/1页)

    澐山六月,正是袄暑难耐时,便作是山贼也想歇息。腾云寨的大厅中,数十名莽汉正卧在宴席上品酒、吃r0U、赏舞。

    寨主罗剽正高举着一玉杯,将美酒直直往嘴里倒──那是他今日从路过的商旅劫来的货,他仍记得商人Si前下跪求饶的模样。随行的还有几位伶工舞妓,现在正为弟兄们表演。

    罗剽斜着一双醉眼,随意瞧着厅中的舞妓,她们伴着乐工的曲跳舞,连罗剽这一草莽都能看出不少人落了拍子。也罢,有谁被山贼绑票,还能神气自若地跳舞呢?

    有几位姑娘舞跳到一半,便被寨里的弟兄给拉到一旁陪酒。她们各个看来百般不愿,却也毫无办法。

    哼!不识好歹!现在还不过是陪陪酒,等会夜深了……嘿!可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罗剽的嘴角g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他环视群妓,也想替自己物sE一nV……那双醉眼,最终落在一位红衣舞妓身上。

    那舞妓面容不见得最美,神情却是最自然、不见惧sE。她长衣舞袖,银簪挂珠,红妆雅丽,双耳垂环,脚踩一双金纹绣花鞋踏舞,罗剽凝神赏玩,总觉得她身姿曼妙得有些惊人。

    据说,一个时辰前就是她向寨中小贼求情,恳请让她们以歌舞偿命。罗剽转玩玉杯,心中忖度这群舞妓的舞容与姿sE,是否真能替她们续命,或者是否值得他更多宠Ai。

    红衣舞妓也瞧见罗剽,身舞清曲,眼送秋波。她似乎是这支舞的主角,其他舞妓步伐绕着她跳转、变化,辅上美酒的作用令罗剽稍觉迷茫,像是雾里看花。

    云雾中,一朵转动的红花向他飘来──红衣舞妓身法轻盈神奇,从走来罗剽桌前,到斜坐上桌,竟一点声响也没有。

    她纤纤素手出,在罗剽反应过来前已取走他手中玉杯,又在罗剽起疑之前拿起酒壶往杯中倒酒,先是举杯啜饮,接着押酒劝客。一只黑银相间的镯子挂在她素白的腕上。

    镯子上头刻着款式雅致的纹,在舞妓YAn丽的衣装下,更显出一种低调的优雅,彷佛在暗示自己并非只是能歌善舞,还有更多待人赏识的才华。

    罗剽一口饮尽杯中酒,红衣舞妓又如踩着云朵般回到舞阵中,像一只红雀捉拿不着。接着一双媚眼回眸,又瞧了罗剽。

    罗剽只觉自己更醉了。

    乐声渐转激昂,舞妓们的舞步也更加繁复。

    他们挥舞长袖,在大厅划出漫天云霞之景。红衣舞妓的红sE长袖有其他舞妓淡sE的衣袖配合,极像变换多端的红霞。繁缛的舞步一会儿画出落日余晖,一会儿又是朝yAn始出。

    山贼们开始拍手叫好,他们渐觉没有直接糟蹋这些姑娘兴许是好事。罗剽则是紧紧盯着那红衣舞妓,心中想到:或许是时候替自己添个押寨夫人了!

    正当气氛欢腾,众贼欣喜,一名壮汉像是不胜酒力,脑袋碰的一响撞上桌面,替周遭的弟兄增添不少欢笑。但一片山贼此起彼落的欢声笑语中,又有另一名山贼应声倒地。

    众贼顿时觉得古怪,可乐声未断,妓nV仍舞,像是打着节拍,宴席上的贼子接连倒下。

    当罗剽警觉地握住大刀,群妓的舞步早已混乱,众nV子光是替山贼演出已经心生惶乱,更何况又见到此等诡谲之景。只有一人仍翩翩漫舞──

    ──红衣舞妓挥着一双赤袖,她的舞姿,如今在这片肃杀恐怖之景中,竟显得荒唐地美丽。

    罗剽紧抓大刀,起身向前,忽觉有一GU作呕的麻痹感冲上脑门,又侵向双腿。他被长桌绊倒,仆上整桌的美酒美食。他yu起身,手足却没有丝毫气力,只能抬头看向那红衣舞妓。

    罗剽心头一冷──是那杯酒!

    即便乐工已停奏逃逸,她的舞姿却婆娑依旧,一群山贼弟兄已经抓起武器冲向她。一切彷佛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却又像是受尽折磨的一整年。

    舞妓只是继续跳着舞,可山贼们却都在能触及红袖之前倒地。

    罗剽瞪着这一切,耳畔响着一种空气被撕裂的鸣声。此刻,那挥舞的红袖彷佛就是弟兄们的血。红衣舞妓原先幽媚的双眸,此刻只剩如冰一般冷的杀意。

    曲已终,人也散,红衣舞妓转完最後一圈舞步,一双长袖飘落。山寨大厅剩下仆地cH0U搐的罗剽,以及踏着成堆屍首朝他走来的红衣舞妓。

    「腾云寨主罗剽,无须挣扎。」那舞妓说话不带赘语,彷佛多吐一字都嫌弃,「你的人抢了不该抢的东西,我来寻回此物。」

    「饶命!大姑娘!我抢错什麽,您但说无妨!我罗剽必定双手奉还!」

    舞妓听完先是沉默,俄顷才开口:「在二月,你的人向一少妇劫了盒珠宝。东西在哪?」

    那短暂的安静,几乎让罗剽吓破了胆。

    他本对此事毫无印象,打劫这种家常便饭之事,怎可能一一记得?但此刻看着面前的nV子面sE不苟,罗剽心中满是怖畏──

    ──这也许是他离Si最接近的一刻。於是他倾尽此生智力思索、回顾,终於依稀g勒出那少妇的模样。

    「nV侠!饶命!那少妇……」罗剽吼得声嘶力竭,麻痹的感受蔓延全身,令他须使出吃N的力气方能说话,「那盒珠宝被武林中人给买走了!」

    接这,又是一阵静默。

    正当罗剽自觉要被沉重的宁静压Si时,舞妓才开口追问:「江湖匹夫对这种东西没兴趣也没钱。买主是什麽门派的人?」

    「买主……」罗剽边是思索,边是心生疑惑。此nV为一盒珠宝大开杀戒,当初自己抢来的究竟是何物?

    见罗剽yu言又止,舞妓裙腿一伸,绣花鞋抵住罗剽的颈子。

    「不说也罢,我自有其他方法找人。」舞妓得语气冷得像是威胁,却又像是满不在乎──罗剽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被吓出了冷汗。

    「那买主使剑!」他大喊,一双眼都急哭了,「那人使剑,却又不像道士……兴许是太歌派或是开锋剑庄的人!」

    语毕,舞妓再次沉寂,却没有像刚才即刻追问。罗剽见状,话音哑哑地哀求:「nV侠,那人不愿透露身分,我们也只求他的银两。其他的事罗某就一概不知了!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舞妓将脚自罗剽颈上移开,「那人的衣着做工是否JiNg致?像不像富贵人家?」

    「很是一般!很是一般!」因为为贼多年,罗剽不记得那人长相,对其衣着行头倒不算忘记──那人绝对称不上是富贵人家。

    「那便不是开锋剑庄了。」舞妓说完,转身便去。

    我……活下来了?

    罗剽正觉解脱,视线却忽然模糊起来。一种窒息感如毒藤缠绕住他的颈脖。

    「nV……nV侠……饶…….」罗剽满脸涨红,气音从咽喉挣扎出来,却见那nV子走得越来越远。

    最後,他只听见大厅尽头传来一句:「你领着腾云寨众贼作恶多时,今日他们已Si,你又有何颜面苟活於世?」

    在袄暑难耐的澐山六月,此时的罗剽却只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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